“我说猪小妹,你的猪脑袋关机了吗?既然不认识我们去警察局干麻?你是鸡妈妈的妈妈喔,这么鸡婆做什么?而且那个陈文婷看到我都是白眼相瞪,我吃饱没事做去讨白眼喔?”他讪笑质问,语气里很明显的不想去。
“陪文婷去一下你会死喔!”我沉下脸,对着电话不悦地说着。
顿了几秒,耳朵传进一阵气息声,“好啦,我到楼下了,趁我还没有改变心意之前马上出现在我眼前,否则我要熄火上楼了。”
“你维持这种心意的时间是多久?”
“通常是一分钟。”一分钟?天杀的姜浩民!我下个楼梯都不只一分钟。
啪一声,二话不说,我马上挂上电话,手忙脚乱地穿上外套,以五格一跳跃的方式飞奔下楼梯,然后晕着头、喘着气站在浩民的车窗旁…..人的潜力真的是无限的,平常需要花三分钟的时间才能从六楼走到一楼的我,今天却能在一分钟之内达成,是不是值得鼓励,想给我来点掌声吗?我倒是满佩服自己的。
坐上浩民的货车,他劈头就碎碎念,我拼命地喘着气让呼吸尽快恢复顺畅,干燥的喉咙怎么也说不出话来,只能猛吞口水,频频咳嗽,任他扼杀我的耳朵。
“平常不运动,只会睡跟吃,现在跑一下路就喘得跟哈巴狗一样。”他摇摇头,一副真没用的表情看着我,然后回过头继续开车。
对于他这番批评,我默认,自己确实很少在运动,就连走几分钟的路到教室上课我都懒。
几分钟后,货车停在师大侧门,浩民向文婷鸣个喇叭,文婷朝我们这边看来,然后快速走进,上车坐在我身旁,接着,她告诉浩民,哪一所警局,货车立即又开动,往警局前进。
这是我生平第一次走进警察局,这种感觉除了紧张之外,还有一种身为罪犯的幻觉,不知不觉我就抿嘴着屏息,身体还不由主的开始发抖。
反观文婷就坦荡多了,一踏进警局,她马上走向服务台,然后告诉员警自己的名字。接着,我们被一名员警领到左手边无人办公的位子上坐下来。
“陈小姐,杨志中是你的男朋友?”员警与文婷对坐而问。
“对。请问他犯了什么罪,他人现在在哪里?”文婷眼珠左右晃了一下,仿佛在找收寻她男友身影。
“他刚做完笔录,被带到地下室居留着,明天一早准备移送地检署。”
“地检署?”听到这三个字,除了说话的员警之外,我们三人眼睛睁得比熊猫还大颗的你看我、我看你。
“对,杨志中涉嫌多起窃盗以及性侵害案,今晚他再度窃盗,被车主扭送过来报案。”员警一脸严肃地翻翻桌上的资料向我们报告着,“另外,他也坦承你们学校钟采菁性侵害案件也是他做的。所以,明天他将移送地检署进一步侦办。”
闻言,一瞬晴天霹雳闪电在我脑海划过,顿时有点感到晕眩,站不太稳的感觉,心脏仿佛慢了下来。
沉寂一段时间的师大校园性侵害事件终于水落石出了……没错,钟采菁遭性侵害事件并不是撼动社会那桩白晓燕命案歹徒所为,早在去年十一月份三名歹徒就已分别落网,当时三名悍匪所坦承的案件里,并没有提及到钟采菁的部份。只是,在歹徒落网之后,校园从此平静,并没有再传出有人遇害,也就没有人再探究下去。
听员警说完,我终于明白了,仔细回顾钟采菁跳楼前以及文婷与她男友相识的时间点,那就符合了为什么校园会平静一段时间,又为什么歹徒沉寂后会再度复出,最后我为什么又会被他盯上而施暴的原因了。
原因为何?我简单说给你听。有一晚,我从芸居士回宿舍时遇见警察来找钟采菁谈话,那是她最后一次被加害后的第二天,而从此就没有听说她再度遇害的消息,其因我想是歹徒这时候认识了文婷,而他之所以没有再找上钟采菁,是认为女朋友能替他解决生理上的需求,然后一心放在文婷身上没有再犯饿,不料文婷却对那种事畏惧而拒绝他。一星期后,好死不死我又在他饿到发昏那晚与浩民玩到十点多才回宿舍,正好被他给碰上,因此他心生歹念施暴一只夜归的小绵羊。
另一方面,钟采菁跳楼自杀的时间是去年圣诞节的前两天,这之前文婷正与她男友热恋,基本上那段时间她没有再被害,一切回归正常,而这点就可以印证,她并不是因为被性侵害而燃起自杀的念头,而是文婷在这期间不断散拨谣言,最后导致她不堪负荷背后的流言与歧视,才决定走上绝路……整合一句话说,文婷跟她男友就是分别把钟采菁送上黄泉路的人。
“陈小姐,既然你是杨志中的女友,有些话我想问你,顺便做个笔录。”员警拉一下椅子轻咳一声,摊开手边的资料夹说着。
“那做完笔录你能带我去看他吗?”文婷的脸色看上去有点不安,很多混杂的情绪夹在无地容身地眼神里。
员警顿了一下,“可以,但不能太久。”
就在员警开始替文婷作笔录时,我心里很挣扎,到底要不要供出她男友一度企图对我施暴未遂的事情?踌躇半晌,我想没这个必要了,说出来也只是在文婷伤口上洒盐让她伤口更深痛罢了,对我根本没有好处,就让这个秘密在我心中沉淀,将来随我埋进土里。
“猪小妹,为什么你刚才不将他曾对你下过咸猪手的事情说出来?”就在文婷随着办案员警离开座位时,我跟浩民也走出警局,他不解地问。
“算了,人既然都抓到了,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我松出一口气,随即心中一突,对浩民露出警告的眼神,“你嘴巴最好拴紧一点,可别跟文婷说这件事喔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