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呢,都麻是你,拖延我的时间。我去找他的时候他室友说他刚出门了。”她把扑空的怨气转发在我身上,怪罪起我来了。
“我又不是神,我哪里会知道他什时候要出门、要回家啊!”我把蛋糕放在她桌上,“亏我还帮你带东西回来,这样对待你的朋友,哪天出门就别意外你被雷劈!”我玩笑的瞪了她一眼。
文婷在我面前从不隐藏她任何情绪,难过时他会在我面前大快哭一场,开心时她会在我面前狂笑。所以,她是一个很容易被看有穿心思的人。
此刻也是一样,在她去找美术系帅哥扑空后的现在,板着一张臭脸狠狠的咬着无辜的蛋糕,然后吞下,心情看似闷到了极点。
“你没有问他朋友他去哪里了吗?”我有预感,像她这样吃法肯定会噎到,于是我倒杯水搁在她面前,以备不时之需。
“问了,他那个室友叫什么姜浩民的,简直是土匪,上一次敲我三杯饮料才肯告诉我他的名字,这次竟然要我请他吃晚餐才要跟我说他去哪里。我不爽就走人了!”文婷很不悦地说着。
“嗯…”我沉吟了一下,“那你明天直接到他系上去找他不就好了,省得让人再敲你竹杠!”
她竖起大拇指,“这提议很赞,但不适合。”
“我不懂你意思,你都可以不顾矜持的登门拜访了,还有什么不适合的?”我讥讽的笑一声。
“在还没有正式向他自我介绍前,我觉得不适合。”她真是矛盾的复合体,这句话又绕回到我刚才所问的。
爱情真的会让人头脑变得迟钝吗?
跟文婷做了近三年的同学兼室友,每天吃喝几乎都在一起,她的大脑给我的感觉仅在于数学逻辑上的理性,在其它方面,我觉得她的脑神经满容易打结的。
“喔,那随便你!”我必需快刀结束这话题,否则我会掐着她的脖子摇醒她沉睡的脑细胞。
“干麻这么冷淡!?”
我的语气确实有点冷,心里甚至对她今日行为还有点不削,但这些全然是因为我不懂她为何会对一个犯桃花的男生如此着迷的缘故。
“你真的决定跟那些女生一起倒追那位美术系男生?”照惯例她赞美完一个男生之后,就不曾见她如此积极展开行动,这次她却花心思去深入打探,实在太出乎我意料了。
她点点头。
算了,既然她都决定参加万花争一片绿叶的活动,只能愿主眷顾她之外,其余违背良心的祝福我不愿意说出口来鼓励她。
在文婷做完一夜美梦的第二天上午,结束第三节英文课,教室一阵离席骚动声,接着大家走出教室,只有我还留在位置上反覆复习念着。因为我的英文实在烂透了,如果没有好好的把重点记下来的话,期中考肯定被当。
大约三分钟,文婷从外面快速的跑回教室来找我,气喘吁吁的对我说:“庄雅琳,你还坐这里干麻,等耶稣来救你喔!快点出来,美术系那个男生就在楼下,你快来看!”
莫名奇妙,我有必要去看他吗?
劈哩啪拉一口气说完,也不等我回答愿不愿意,更不给我收舍桌上课本时间,一把就拉起我的手往外冲。而她那手的力道非常恐怖,我想着,她这惊人的力气不去练女子摔角还真有点糟蹋了!
来到教室外,我跟文婷的身子横出三楼栏杆往下望着。
“看到没,就是他,穿黑色上衣那个!”文婷伸出手臂很用力地往下指着。
我朝她所指的方位放眼望去,扣除穿着绿色、白色等其它色系衣服的人,光是穿黑色衣服的人就有五个,真不知道她指的是哪一个。而这五位之中,我看到的只有他们顶在脖子上的那颗头皮,更别说能瞧出哪一个有像她说的长得像黎明的人。
“说清楚一点,是哪一个?”
“那个,黑上衣牛仔裤的那个。”不错,她这么一说,范围就缩小了。
穿牛仔裤?我认真地再往下看去,穿牛仔裤的有两个,一胖一瘦,我断定文婷不会对那个胖的有兴趣,因为那个胖子不只吨位吓人之外,比手画脚的举止还有点幼稚。于是,我在心里自动排除胖子这个可能之后,那么,眼下就剩下那个瘦的了。
“看到了,看到你说的那个了,发型还不错!”这是我的结论。
“唉!庄雅琳,你的眼睛没脱窗吧?只有发型还不错而已喔?!”她对我给她白马王子的评论似乎很不满意,立刻将半个身体收回来瞪了我一眼。
“事实啊,我看到的就只有他的头发,又看不清楚他的脸。人不想说谎都这么难喔!”撂下这句话,我转身走回教室。
“雅琳,你昨天不是提议我去找他吗?趁这个机会,你陪我去好不好?”
“啊?”我愣了一下,脸部神经有些僵硬,“现在?不会吧!”
“对啊,刚好他就在我们楼下,而且身边又没有什么闲杂人等,不如趁现在去。”她口中所谓的闲杂人,我想就是那些自我推介去巴着他的那团女生。
“我可以考虑一下吗?”我真的不想让别人把我归类在那堆花丛里,就算不跟他说话只在旁边站着,想必也免不了这个嫌疑。
“没时间了啦!快走,我的幸福全靠你了!”文婷不让我考虑,她说等我考虑完就打钟了,再遇到这样的机会恐怕很难了。我真的越来越不懂她,她整个思想已濒临走火入魔的边际上了。
就这样,我被她半推半就的走出教室,心不甘情不愿地往走在走廊上,接着下楼梯。
当双脚踩在一楼地板上,我朝文婷脸上看着,她一脸紧张的在身子前绞动着十指。
“唉,陈文婷,你只是去认识他一下而已,没必要像去以身相许一样兴奋吧?!”我故意这么说,想纾解一下她紧张不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