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风,你快去请大夫!萧贵,你也受伤了,去一旁坐下休息,放心的把你们家公子交给我!”她镇静井然地支配着,而后走到乡萧天雨床榻边,手忙脚乱的替他解开汗水浸湿的衣袍,这意料之外的举动令小翠看得傻眼。
“小姐,您……”
“小翠,快去帮我拿件干净的衣服来。”她头也不回的指挥着小翠,一边小心翼翼扒开萧天雨的衣服。
“喔。”小翠本想说的那句“您可是未出嫁的大闺女耶!”硬生生的被柳定爱给截断了。
“对了,顺便再打一盆热水来。”她匆忙地再低嚷,迅速地取下他腰间的荷包,收妥在枕头底下。
“是,小姐。”当ㄚ环的立即奉命办事去,柳定爱继续她手边未完成的事情。
半刻,小翠端着一盆水进来,她正利落地扯下萧天雨的外袍,一露出结实的胸膛,小翠登时花容失色,眼珠不知该看哪里才好。
“小姐,您在干幺?这男女授受不亲,您怎么可以脱下萧公子的衣服呢?”小翠心跳加速地放下脸盆,赶紧将小姐扯到一边。
“救人还分什么男女,他出了这么多汗,又失血过多,如果不先帮他脱下衣服擦汗会生病的。”柳定爱吊眼没力的一叹,拿把剪刀,回头哗哗两下,又剪开他的绸裤。
“这些可以交给小风去做,您一个姑娘家怎好亲自动手呢!”小翠急切地劝阻,极力捍卫小姐的名誉。
“开小风笨手笨脚的,要是把他的伤弄得更严重怎么办?不如我自己来做!”她不以为然地回着,一把扯下萧天雨的裤子。这一扯,不仅露出他结实的长腿,轻薄稠布下还隐约显出那暧昧的部位。
天啊!萧天雨的体格还真是壮硕到让人脸红心跳……
柳定爱啊!此刻可不是欣赏他铜筋铁骨似的身材时机,他冷如冰块的肌肤,以及身上的汗水正等着你去处里呢!突然,她心底窜出一抹声音来点醒自己。
甩掉满脑子想入非非的黄色思绪,她蹲下身拧把热毛巾,细心的擦拭着萧天雨的身体,而后换上一套干净的白色内袍,再拉起被子由下而上,盖到他胸膛。
“柳姑娘,真是对不住,给您添麻烦了!”萧贵从头看到尾,愧然地拱手道。
“天雨是为了我而受伤的,跟他比起来,这点麻烦算不了什么。”柳定爱这话才方落下,忽见开小风背着木制医药箱,身后领着一位老郎中匆忙的跨进门槛,朝她走来。
“柳姑娘,这位是杭州城专治创伤闻名的冯大夫。”他伸出掌心介绍道。
“冯先生这边请。”柳定爱回头赶紧拿张凳子放在床榻边,请大夫坐下。
“谢谢姑娘。”老郎中客气地想她点个头坐下,而后从容不迫地伸出两只手指轻轻按在萧天雨的手腕上,阖上眼静心的号着脉,现场顿时鸦雀无声,个个屏息以待。
半晌,经验丰富的老郎中疑惑地睁开眼,皱着眉心顿了一下,接着掀开他左手臂的衣袖审视伤口,果然没错……他一脸沉重地摇着头叹口气。
“大夫,他怎么样了?”柳定爱猜不出郎中深邃的神色意味着什么,着急地打破沉默直接问个明白。
“情况不妙,这位公子显然中了罕见的苗疆五花毒液,伤口已开始溃烂。请恕老夫不才,现下只能帮他止血,不让伤口继续恶化之外,对此毒束手无策。几位还是把握时间,赶紧找位名医替他祛毒吧!否则剧毒一但攻入心肺,一切就太迟了……”老郎中直言陈述诊断结果,一手伸入药箱取出创伤药预备替萧天雨处理伤口。
闻言,围观在郎中身后的几个人惊慌势煞地面面相视。
“大夫,那依您看,萧公子还有多少时间等待我们去找名医?”柳定爱匆忙再问。
“约七日时间。”郎中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七日……这么短的时间去哪里找名医?
听闻主子命在旦夕,萧贵满脸侷促不安,惶恐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思虑,倘若隐瞒此事不禀告王爷,只怕他有十颗脑袋也不够砍。
“不成,我要带公子回京!”突然,他激动的对众人下了这个决定。
“这位小兄弟,杭州到京城一路千里迢迢,舟车劳顿,恐怕对伤者不利,请三思而行。”老郎中抬眸向他劝道,回头收舍着药箱,准备离去。
“这……”郎中的劝告令萧贵去意已决的心开始动摇,登时又显出不知所措的样子。
“冯大夫,有劳您了。”柳定爱从袖口取出诊断金递给郎中,并吩咐开小风安然送郎中回府。回头瞧萧贵踌躇不安的神色,她叹口气,“萧贵,你就听冯大夫的吧!现在最要紧的不是回京城,而是赶紧找大夫!”经她细心的劝慰一番后,终使萧贵点头放弃回京一念。
接下来,柳定爱则日夜陪在萧天雨床边,一刻也不松懈地照顾着。而开小风与萧贵心急如焚地开始不停息的在城里打探,寻访医术高明的大夫,三天下来共请了三十二位有名气的大夫来客栈看诊,但每一位大夫都与冯大夫一样,直摇头表示无策……萧贵索性在城内张贴告示,以五百两重金寻找能解苗疆五花毒的高人。果然,重金悬赏之下有不少大夫撕告应诊,但令人遗憾的是,来者全都是贪财蒙混的半调子郎中,令萧贵十分失望,最后不再张贴什么告示寻医,与开小风商议后决定到城外去碰运气。
同这天夜里,萧天雨的身体突然发冷而颤抖不已,柳定爱着实被吓着,赶紧脱下鞋子跨上床,躺在他身边紧紧抱着他,用自己的体温去温热他冰冷的身体。久久天露鱼白,他的体温终于回暖,接着开始替他敷药、换衣裳,一会儿怕他发烧、发冷,一会儿又担心他伤口恶化、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