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说它原是一块完整的古玉,小时候被我摔碎了一半,另一半就将它挂在我身上。”听他解释完,萧天雨敛下眼廉,唇边浮起不易察觉的嘲笑。
方才乍听半个玉佩,令他情绪一瞬起伏,心疑开小风所有的半边玉佩就是他此行所要找的东西,但最后让他的话证明自己过于着急且多心了,而自觉可笑。
“原来如此,萧贵……”二话不再多问,立即使个眼色给萧贵,让他再取出二十两来。
望着开小风兴然离去的背影,萧天雨笑笑回头拿起桌上的筷子正预备开始吃饭,这才想起方才因为开小风的事情而竟忘了柳定爱主仆二人,心生有愧,立即放下手中的筷子,清一下喉咙,抬起俊容看向她。
“柳姑娘,真是抱歉,同你用膳却因一点小事眈搁而待慢,失礼之处请别见怪。”
“萧公子您有要事在身,我明白,您无须内疚道歉。”她漾起柔软的微笑赶紧回话。
如此体恤人心的美德女子在古代比比皆是,可要有一朵迷人的笑容来陪衬这份美,那就真不罕见了。
萧天雨忽然让她灿亮的笑容吸引住,直了眼,两两相望……直到小翠突兀的干咳声响起,二人才慌张地将放在彼此脸上的目光收回。
“小姐,时候不早了,咱们是不是该回去了?”小翠当然知道小姐的心思全被萧天雨迷住了,舍不得走。可这段日子是非常时期,这一下午未归,要是让老爷发现而怪罪下来,定会挨骂,不得不出言提醒她。
“萧公子,谢谢您丰盛的午膳,晌午过后已多时,定爱该回去了。”柳定爱贪恋的再瞧他一眼,心底确实不想走,可这小翠都说了,倘若不走就让人见笑了。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便多留,柳姑娘请慢走!”萧天雨扯开浅浅一笑,眸底却闪逝一抹让人猜不透的光芒。
粉橘日落将尽,开小风守承诺的再度回到迎客来,萧天雨再嘱咐小二安排个房间,三人就这么下榻迎客来二楼的厢房里。
眼看柳定爱大喜之日即在眉烧,晚膳过后萧天雨立即吩咐开小风出门打探楚奔雷的下落,盼能探回什么消息,好让他早一日阻止这桩孽缘。
开小风这地头蛇连夜不息的在人潮汹涌的场所里寻探,终于在赌防寻到曾在天月帮出任务而残废被迫退帮的李三。好说歹说、厚颜询问了半天,想这李三怕是说了会惹来麻烦,又精不起他的纠缠,才含混不清的乱指了一个方向给他,让他自个儿去探寻,最后在巫梅山下,从两名坐地而息的守山员嘴里听出他们是楚奔雷的手下,于是他断定,那恶匪就藏在此山中。
夜愈来愈深沉,寂静的大街上传来几声锣响,随后隐约听闻打更的那似有若无、充满沧老沙哑的声音,喊出二更天。
“公子,我查到了,楚奔雷就藏在城郊外的巫梅山中,山脚下还有几名弟兄轮流把守着。”奔波了一晚,开小风再度回到萧天雨房里,气喘吁吁地抹去一把汗水连忙回报。
闻言,萧天雨阖上眼,单手撑着额头,脸上没有任何情绪表情,整个人好像僵化了般,就这么维持着这个姿势不发一语,似乎在沉思什么。
主子正在冥想沉思,萧贵与开小风当然不敢贸然出声,双手搁在身前,就这么站在身边等候着。
“你可有进入巫梅山查实过了?”约莫一刻,萧天雨睁开眼帘懒洋洋地低声问道。
“这倒是没有……”开小风搔搔头,自觉有所疏忽地缩着脖子笑了笑回应。
“荒唐!既然没有入山眼证,岂能断言他就在此山?”皱起眉心怒目横向他,手掌往桌上使劲一拍,瓷器茶壶被震出匡啷一声,令开小风的脖子又短了几吋。
寂静的夜里突兀一声巨响,开小风着实的被吓了好大一跳,转侧身,拍拍胸口安定狂乱的心跳,壮着胆回头陪着笑说:“公子,您先别生怒,赶明儿一早我想法子混进巫梅山,再仔细的打听一遍。”
混入巫梅山……此言让萧天雨不悦的神色变得诡异了些,若有所思地别过脸,站起身走了几步,半晌,脑中似乎浮现了什么,唇边的浅笑掩不住心头的得意。
“没错,咱们是该混入山,而且,是由萧贵做先锋!”此刻他的心底已经有了盘算。
“我?”萧贵纳闷的指着自己的鼻子诧道:“公子,您别卖关子,能否再说明一点,咱们怎么混入巫梅山,我又是怎么个先锋法?”
“没错,就是你。三天后,由萧贵你假扮柳定爱穿戴凤凰花冠上花轿、拜堂、入洞房。小风性情活耀则假扮丫环,与小翠跟在迎亲轿子边随队伍前进即可,我随后盯着。倘若不出乱子,初三晌午之前我们一行人定能混入楚奔雷藏匿的山寨!”萧天雨成竹在胸地说。
“什么!?”此主意另在旁的萧贵与开小风异口同声、面面相觑。
“公子,您这主意听起来挺不错的,可让我……”萧贵欲言又止,吞吞吐吐。他虽佩服主子的聪明才智,可他一个大男人怎好扮成一个姑娘家呢?那多丢人哪!
“怎么?”萧天雨读出他脸上的神情,挑起眉,“难不成要我替你扮姑娘上花轿?”
“您是贝勒爷,奴才怎敢让您扮成姑娘家……小的扮、小的上花轿……”咽口口水,他声小如蚊鸣般嘴碎念道。
“既然愿意就成了,你明天一早去柳府请柳小姐过来一趟,咱们先问问她的意见再来仔细商量细节。”
一旁的开小风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神色沉默了下来,是他耳朵生毛病,还是他累坏而恍了神?那只大眼牛方才称呼萧公子什么来着?没听岔的话,好像是贝勒爷?
“小风你怎么了?让你扮成丫环你也有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