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慕容川面前,太监副总管不敢放肆,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捧了递给他,恭恭敬敬说道:“睿王爷,这是皇上的密信,请王爷等宣旨之后再看,另外旨意中涉及到吴县令,王爷请他一起来吧。”
这位吴县令,就是慕容川提拔暂时代理巡抚职位的那位,此时皇帝的旨意,是让他正式担任西南巡抚,可以说十分给慕容川体面了。
县令接了旨,不过短短半个月,他就做了巡抚,简直喜不胜收,磕头遥谢了皇恩,贿赂了太监副总管,就对慕容川表达了谢意,同时没忘了继续奉承苏暮然一番。
几人都淡淡的应了,县令忙着上任,太监副总管要回京复命,苏暮然进行疙瘩病的善后工作,慕容川就回书房去看皇帝的信件。
信里写的很清楚,让他严惩跟红莲教勾结的所有人,至于京里的那些皇室成员,皇帝也有所耳闻,只暂时隐忍不发,等慕容川回京再做打算。
慕容川全部照做,等一切尘埃落定,就收拾行装准备回京了,百姓们得到了消息,都自发的出来欢送。
一个老者跪在车驾前,磕了三个响头,“睿王爷,睿王妃,我们西南百姓多亏了你们才能活命,两位都是贵人,我们没什么可表示的,只能多磕几个头,祝两位长命百岁永远幸福安康。”
随着他说完,其他百姓都齐刷刷跪下磕头不已,慕容川急忙下马,亲手扶起这位老者,朗声道:“诸位快请起,这原是我们夫妇应该做的。”
坐在马车里的苏暮然,见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感激,心中十分感慨,百姓们,是真的太淳朴了。
之前巡抚为了自己的政绩,那样镇压他们,他们心底不是没有怨言,远在京城的皇帝,迟迟没有派使者来,他们肯定也有所不满,不过因为疙瘩病的治愈,他们就把之前的种种痛苦全都忘了,这样善良淳朴的百姓们,才是国朝的基石。
同时,她也感觉到为百姓服务的快乐,打定主意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绝不会袖手旁观,必然第一时间帮助他们。
文静语也是十分的唏嘘,“真没想到,他们竟这样感激我们,我都觉得自己做得非常不够。”
半莲跟着说道:“是啊,我也觉得,其实很多事情我们可以做得更好的。”
此时慕容川已经跟百姓们说完了话,苏暮然却没有下车的打算,她只想治病救人而已,并不想出太多风头。
车队是上午出发,然而因为百姓们太过热情,所以等出城门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了,刚走到官道上,就遇到了一大批刺客。
这群黑衣刺客足有上百人之多,看上去气势汹汹的,真正进攻起来却跟纸老虎一般不经打,慕容川带领手下几个侍卫就轻轻松松的解决了他们。
“一群乌合之众,也敢来袭击本王?”他一袭黑衣仗剑而立,剑尖还流淌着鲜血,绝美容颜上神情阴森眸光冰冷,看上去十分可怖,杀神之名名不虚传。
坐在马车里的红萼,奇怪的说道:“这些人也太弱了,难道红莲教经过了几次重创连像样的人手都拿不出来了吗?”
苏暮然沉声道:“他们不是红莲教的。”
“什么?”文静语半莲和红萼一齐看着她,“这些人如果不是红莲教,又是哪儿来的?”
苏暮然的声音依然很沉静,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若我所料不差,他们应该是苏暮流派来的。”
文静语更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苏暮流?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子?”
半莲还是第一次听说苏暮然有个妹子,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便是同父异母,总归也是一家子的亲姐妹,她怎地如此过分?”
红萼冷笑一声,“她何止是过分啊,她和她那个丫鬟爬床的娘,简直就是狠毒好吗,屡次想置我们王妃于死地,要不是我们王妃命大运气好,这会子只怕……”
她没有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知道她想说什么,要不是苏暮然命大运气好,这会子只怕早就是个死人了。
此时,马车外,一群人退了下去,如潮水般又涌上来一群人,慕容川这一次来西南,带的人手并不多,调查巡抚时又折损了好些,不免有些不够用了。
这些刺客虽然单个战斗力并不强,但架不住他们人多,一番车轮战术下来,慕容川这边还是伤亡惨重,战到最后,只剩下慕容川一个人了。
眼见着侍卫们纷纷倒地,红萼原是坐在马车里护卫苏暮然的,此时就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她拔出长剑跃下马车,高声叫道:“王爷,奴婢来帮您!”
慕容川一面跟七八个刺客缠斗在一起,一面道:“不用,你保护好王妃,万不能让她有丝毫闪失!”
“红萼你去帮他!”苏暮然此时也看出慕容川情况不好,“你别光叫红萼保护我,若是你有了闪失,叫我如何独个儿回京里去?”
长剑一抖,寒光逼人,红萼已经仗剑欺身而上,有她加入战局,登时分担了慕容川许多压力,刺客们原本就不占上风,此时越发被打得七零八落。
“王爷,那边!”红萼大声叫着,逼退了前来袭击自己的刺客,一面出声提醒慕容川。
慕容川早已看见了他,剑尖平平伸出,已经刺入了那人胸膛,登时鲜血四溅,他一击得手更不停止,“嗤”“嗤”两剑,又杀死两人。
红萼也不甘示弱,砍伤两人砍死一人,她和慕容川合力,总算把刺客逼退。
苏暮然不由得松了口气,“红萼,慕容川,你们两人没受伤吧?”
慕容川摇摇头,红萼忙道:“王妃放心,奴婢好着呢,此地不宜久留,咱们还是赶紧走吧。”
他们重整车驾,并重新分配了人手,考虑到刺客都是冲着自己夫妇来的,慕容川对苏暮然道:“咱们跟文姑娘并众太医分开走吧,省得他们陪咱们受罪。”
苏暮然也有此意,吩咐红萼,“红萼,你陪着静语半莲,和众太医走官道一起回京,我和王爷走另一条路。”
红萼大惊,“王妃,这怎么可以,奴婢是王妃的奴婢,总要在王妃身边伺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