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所有人都以为猜透这位娘娘时,这位娘娘却残害一直与她敌对的兰妃,令所有人都捏了把冷汗。如今入宫不到一年,便从风光无限的贵妃娘娘变成冷宫弃妃,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周围人都在悄悄谈论,宋念温闭耳不闻。反而一旁的海棠等人愤愤不平:“娘娘,她们什么意思啊,您风光时她们都在巴结您。如今您去冷宫,她们连问安都不会了吗?”
“海棠。”宋念温低声道:“这很现实,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以前我分光,她们自然都来,如今我落魄,她们不落井下石就很不错了。”
蕙菱听后点点头。她在皇宫这么长时间,早就习惯了人之冷暖,如今跟的主子,比她想的还要聪慧。她对海棠面无表情道:“海棠,你必须学的还有许多,否则在这皇宫,连死都不知道为什么。”
宋念温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这也正是她想对海棠说的话,如今只是借蕙菱说出罢了。
随着蕙菱的话语落下,宋念温等人不再说话,路上静悄悄的。雪依旧在下,吱呀吱呀的脚印留在雪中。空气异常安静。
李崇德走在后面,他越来越佩服这位娘娘了。这胸襟,非常人所能睥睨。按以往进冷宫的妃子,无一不都是一哭二闹三上吊,更何况是一入宫便掌管凤印的贵妃娘娘。这差距,一般人估计会受不了,没想到这位娘娘竟然心智如此坚定。
沿路上,宋念温看着皇宫之中处处繁忙,人人脸上都携带者笑容。只是在看到她后都禁言不谈,连笑容也淡了些。果然,这就是现实啊。
身后的小丫头海棠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以前在相府时,娘娘即使不受人待见,但至少还是相府的大小姐,人人见了都要鞠膝问安。如今在皇宫,以前被冷落,现在又被无视,也许在以后还会孤独一生!明明她家娘娘是最好的人啊,为什么要给她添这么多磨难?历劫吗?
“娘娘。”看到宋念温忽然停下,众人有点不解。
“你怎么也来了。”宋念温看着前面,淡淡的开口。
“怎么,姐姐要走,我这妹妹难道都不能送送吗?”婧贵人微喘的声音传到众人耳边,众人才晓得,原来是现在与这位主关系最好的婧贵人。
站在前面的小太监用尖锐的声音献媚道:“小的给婧贵人请安,婧贵人安好。”与此同时,路上的人都在问安。
婧贵人面色阴郁:“都起来吧。”之后看向宋念温身后的的李崇德,说道:“李大监,我能和姐姐说会儿话吗?”
“贵人注意时间便可。”李崇德笑的说罢,便带着人往后退了几步。
宋念温没有反驳,她只是望着婧贵人淡淡说了句:“今天你不适合来这里。”说罢,她便一直注视着眼前这位婧贵人。今天的婧贵人打扮的十分漂亮,给人一种清新脱俗的样子。她穿着与以往不同的粉色襦裙,身上披着一白色的斗篷。站在远处让人一看,仿佛一朵娇艳的桃花。
婧贵人看着眼前单薄的宋念温,声音有的颤:“姐姐,你还好吗?”
“嗯,还好。”宋念温声音无悲无喜,她看着婧贵人浅浅的笑了:“妹妹有心了。”
“姐姐。”婧贵人面色复杂的看着宋念温,正要开口说话时,李崇德便在不远处假装咳嗽。
“贵人,时间到了。”李崇德边笑边朝婧贵人走,对她微微弯腰:“贵人,还希望您不要让老奴为难啊。”
“大监说的极是。”婧贵人朝李崇德点头,“本宫这就离开,还望大监可以多多关照姐姐。”
“那是自然。”李崇德像一个狐狸一般,对婧贵人打着哑迷:“毕竟宋氏也是为娘娘啊。”
婧贵人朝李崇德感激一笑,她朝宋念温耳边说道:“姐姐,我还会再去看你的。有需要时及时和我说。”
宋念温点点头:“有劳妹妹了。”之后便目送婧贵人离去。宋念温心里划过一丝暖意,似乎这雪天也不是那么冷。
“大监,我们走吧。”宋念温拉了拉衣领,“免得耽误大家过除夕。”
“是。”
就这样,一群人在雪天中缓缓向冷宫前进。
而站在承乾宫的陈慕,则是一直注视西边。
“陛下,时间不早了,该去太和殿了。”身后的小顺子战战兢兢的说道。
陈慕仿佛没有听到般,静静的注视着屋外的雪花,不知在想什么。
“陛下。”小顺子害怕的又唤了一句,陈慕方才回神。
“走吧,更衣。”陈慕面无表情的转身,吓的小顺子一个哆嗦。
“我就那么可怕吗?”陈慕心情有些不好,略带阴沉。
“不,不敢。”小顺子说罢便慌忙下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现在皇宫中的人都知道最近几个月皇上的心情不太好。兰妃死了,残害兰妃的竟然是与世无争的温贵妃!哦不对,现在应该不能再叫温贵妃了。小顺子真想抽自己一巴掌。
“走吧。”陈慕不再说什么,冷漠的离开。
太和殿里,一声尖锐的声音喊道:“皇上驾到!”瞬间黑压压的人全部下跪。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金安。”声音高的令人发昏。陈慕微笑的看着下面的众人,说道:“都免礼吧,今天是除夕,大家不用拘束。”
“谢陛下。”随着话音刚落,太和殿才开始真正的热闹起来。
陈慕坐在首位,看着下面的众人实在是无心欢笑。不知她怎么样了,今天是除夕,会不会……罢了,想她干什么。
当婧贵人带着婢女入座,旁边的锦妃看到后,娇笑:“妹妹今天打扮的很是漂亮啊。”
婧贵人听后撇了一眼便扭头坐下。
“怎么,妹妹是嫌弃姐姐吗?”锦妃脸色有些不好看,宋念温好不容易被她赶下台,如今一个小小的贵人也敢不搭理自己吗?何况今天她打扮的这么妖艳,是想勾引谁啊。与世无争,呵。
“皇上,您看妹妹怎么不理人家啊。”锦妃自己就和唱独角戏一般。
陈慕看了眼她没有说话,心里在想,真是括噪。
殿中央被舞女占据,但台下的八王爷却无心观看。他独自坐在一边喝着闷酒。陈慕看到他一杯接一杯的喝,仿佛失恋一般。
“八弟这是怎么了?竟独自喝闷酒。”陈慕坐在为首笑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