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把褚锐先生抬进自己家里,好床好被子的伺候着,夫妻二人却坐在床边睡着了。
等到第二日醒来,褚锐先生自然万分讶异。夫妻二人却解释道:“昨天晚上你可能有些不胜酒力,刚喝没多少就醉倒了。原本也想把你送您的回家中,只是又不放心婆娘在这儿一个人看着摊子,所以就让你暂时在我家休息了。”褚锐先生点点头,笑道:“打搅两位了。这有一锭银子,两位先收下。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赶紧和家主商量一下军需的事情,先走了,告辞。”
“你不知道,那天褚锐先生走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呢。谁知道,竟然发生了偷香窃玉案。我们亲眼看着那队士兵进入先生府邸,亲眼看见从府邸中搜出那个碧玉簪子。那个时候,我的心就咯噔了一下,觉得那个簪子肯定就是那个黑衣人放进去的。我那个悔啊,当初不让婆娘喊破这件事情,结果却害的褚锐先生不明不白。”豆腐花小哥满眼泪花的叹息着,可以看得出他至今仍在后悔,后悔不曾将事实喊破。
楚媚不清楚豆腐花小哥说的是真是假,可如果是真的话,那小妾又为何要害褚锐先生。按理说一个在内宫,一个在朝堂,虽不能说动若参与商,但相见的机会不会太多,结怨的机会就更少了。为什么这个小妾要害褚锐先生呢。楚媚疑惑的皱起眉头,问向豆腐花小哥:“小哥,对于那位小妾,你知道多少?”
豆腐花小哥眨掉眼里的泪水,吸吸鼻子道:“听说这个小妾是冯源太师的女儿,听人家说长得很漂亮又写的一手好字,别的我就不清楚了。”楚媚记在心里,进一步问道:“那你有没有见这位小妾来到褚锐先生的府上过,或者有没有见过褚锐先生和这位小妾在一起?”见豆腐花小哥再次凝起眉头,一副要发怒的模样,楚媚急忙说:“你别生气,我只是想要调查一下,他们两个之前会不会有什么矛盾。”
“我和褚锐先生一直是邻居,从来没有见他和什么女子交往过。我的婆娘曾念到过‘褚锐先生是娶了事业当老婆的人’,我也这么觉得。什么金银财宝,什么美女红颜,在褚锐先生的眼里,说不定就和粪土一样。所以,我非常确定,偷香窃玉的事儿绝对不是他干的。可惜,世界上没有人信他,我想他也应该很难过,所以才会离开唐家,只身来到通天阁。其实都怪我,说不是当你我拦住我的婆娘,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也是为了赎罪才来到这通天阁的,一直希望能够遇见褚锐先生。可是等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遇见他。”楚媚不由得发问:“你就这样来到了通天阁,你的婆娘呢,她舍得和你分开吗?”
“或许是我罪有应得吧,我的婆娘生孩子的时候难产死了,孩子也没有保住。我想这大概是老天爷给我的的惩罚,你知道的像褚锐先生这样的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降世。大概因为我没有阻止那些坏人陷害褚锐先生,所以注定无妻无子过一辈子吧。”豆腐花小哥越发变得伤感,这些伤口往日只有自己舔,而今终于暴露出来了。楚媚没有说话,她知到任何安慰语言在此时都会显得苍白。只见她慢慢起身,对着豆腐花小哥郑重一拜,十分认真地说:“你放心,如果褚锐先生真的是被冤枉的,我一定会还他一个清白,不计时间。”
从豆腐花小哥那里离开后,楚媚径直去了冯源太师的居所。听说太师冯源,在发生偷香窃玉案后向唐家家主申请了一道旨意,请他准许他成为通天阁第十层的原著居民。唐家家主原本是不想放手的,只不过挨不住太师的一再请求,这才将其送到了这里。冯源太师辞官后,一直闲居在冯府,甚少和人往来。有些忐忑的抵上拜帖,没有想到竟然得到了太师的接见。
“你就是楚媚?果然英雄出少年,你很厉害,在一天内连过九关。老朽气血已衰,但见到你这样的小英雄,竟然又让我变得精神起来。”
这是见面第一句话,楚媚从中听出了两道信息,首先太师虽然很少和人接触,但这并不表示他信息闭塞。起码像自己连闯九关这种小事他都知道。其二,这位太师应该很喜欢英雄,或者说有为后生。楚媚弯腰行了一礼,笑道:“冒昧来访,还请太师不要见怪。万分感谢太师抬爱,能在百忙之中接见我。”
“小少年,我知道你是一个行事利落的人,说吧,你来我太师府,想要问些什么?”老太师抚着白色胡须,开口问道。楚媚决定先做试探,旋即轻声提出这个名字:“褚锐。”只见老太师眼眸急剧缩小,努力维持着身体和语调的平衡,尽量以听不出情绪的语气说:“褚锐?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褚锐?老夫知道了,是他,曾经唐家家主面前的红人,一代风流才子。”楚媚已经探听到事实了,褚锐对太师来说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所在,起码是一个不能忘怀的所在。而后面那句风流才子,则无异于意有所指。
楚媚迅速收敛所有的情绪,笑道:“太师的记忆力果然不错,还记得褚锐这个小小的过客。褚锐确实曾经风光过几年,不过或许是因为他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竟然发生了偷香窃玉案,而且案件的主角竟然是太师您的亲女儿,唐家的家主的爱妾。”太师嘴角挂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容,径直问道:“年轻人,你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褚锐这个名字,莫不是你是他什么人?”
“我和他半毛关系都没有,怎么会是他什么人呢。”楚媚笑道,想要打消老太师的疑问。
老太师发出干瘪的笑声,那眼睛斜觑着楚媚,摇摇头道:“真的是很多人都认为老夫我老眼昏花了呢,连一个毛头小子都干明目张胆的欺骗我。呵呵呵,你和他半毛钱关系都没有,怎么可能。当真以为老夫一无所知,不知道你们在第八层合力售卖食材和饴糖的事情吗?你和他可不是没有半毛钱关系,你们俩是百花花的银子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