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是自他对不住她后，第一次放下身段，软软的求他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孩子。
只是，他当时波并没有多想，一心只想给儿子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随意答应了后，就离开了。
这时想来，那一幕还仿若昨日。
“她……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她性子烈，又决绝……”萧云山说得艰涩，他也不知道是在给自己找理由，还是想要说服自己，言初晴就是自杀的，和沈澜毫无关系。
“不会的。”沈文容声音坚定又自信，“言初晴我见过，她曾和我二哥订过亲。她性子烈没错，却不是一个糊涂的人。她为人通透，如果不是彻底失去希望，她不会选择自杀。女人为母则强，尤其是在那种情况下，孩子就是她的全部。只要孩子好好的，她就舍不下孩子。除非，孩子……”
她的话没说完，意思却已经明了了。
萧云山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想起自家儿子和他重复过无数次的话，“是沈澜伪造了我从假山上掉下去摔死了的照片给我妈看，她以为我死了，才会自杀的。沈澜打电话时，说的清清楚楚。你为什么就是不信我？”
“不会，澜澜温柔心软，又最通情达理，她不会那么做。言初晴死的时候，她还哭过一场，心疼阿言小小就没了亲妈。说以后一定好好疼爱阿言，将他当做自己的儿子。是阿言叛逆不听话，才会一直曲解澜澜的好意。”
“简直是可笑。”沈文容因为正代入了言初晴的角色还没脱离出来，正在对萧遇言的遭遇有些同情怜惜时，听到这话直接冷笑一声，“沈澜只是在你面前这样吧，她从来都是一个有野心并不简单的人。她已经将孩子抢过来了，言初晴这个眼中钉活着还有什么用处？不除去，她怎能安稳？孩子又怎么能对她产生感情？你就别为了她找理由了，即使我没有证据，我都敢断定。言初晴的死，和沈澜有直接的关系！”
她这么斩钉截铁的态度，直接让萧云山有些发蒙，反应过来就是一声大吼，“你知道什么，澜澜和我才是夫妻，我们在一起这么多年，她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初晴是自杀的，和澜澜没有关系。阿言不懂事，我都生气，澜澜却还劝我。这些，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在这说。”
“我去你大爷的吧！”顾承再也忍不住，抄起茶碗，劈头盖脸的就朝着萧云山扔了过去。
茶碗带着水在空中划过一抹完美的抛物线，径直砸在了毫无准备的萧云山额头上，“嘭”的一声，砸的萧云山眼冒金星。
等到茶碗摔落在地，变成了碎片时，萧云山的额头已经迅速红肿了起来。
顾承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再也顾不得仪态和素养，让那些东西都见鬼去吧！
他这会只想骂人和打人！
他很没礼貌的伸出手，指着萧云山的鼻尖，“你脑子都叫狗吃了？你的真爱到底是言初晴还是沈澜？你爱言初晴？快拉倒吧，你明明满心都是沈澜。只要长脑子的，到了这会都能知道沈澜绝不无辜。你还在这喊，你喊个鬼。”
顾承简直都要对萧云山五体投地了，他是如何长成这么一个脑残的模样的？
“你与其说是相信沈澜无辜，不如说你是被沈澜哄得不知道北了。她在你面前低伏做小，从结婚起就对你温柔小意。从未当面反驳过你的任何一个意见，说得话也无比的对你胃口。所以，你深陷进去了对不对？你认为这是多么难得，认为她是世上最懂你的人。哪怕知道她也许并不是表里如一，却还是愿意欺骗你自己相信她。”
“说白了，不就是她捧的你无比舒服么！萧云山，你可真肤浅！亏你也是大家族出来的，怎么就不懂，这样的女人，只适合玩玩。做大家族的正妻，最要不得就是那副以你为天，不管你对错全部都说好的女人。”
顾承一口气说下来，语气也十分的不客气。
他的话也让萧云山脸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不是……只是你们不了解澜澜，对她有误解。”就算是如此，萧云山还是试着帮沈澜分辨。
“谁不了解？难道你以为做丈夫的就一定要最了解妻子？别忘了那句话，至亲至疏夫妻。她在你面前展现出来的，只是她希望你看到的。给你看的都是假的，你何谈了解？我敢说，这里说最了解沈澜心态的，只有阿容。不说她们是一起长大的情分，就只因为她们女人，又同为大家夫人！”
他话音落下，沈文容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这话还真没错，这世上，只有女人才最了解女人，尤其还是身份相当的女人。
萧云山沉默了，过了好一会，他才又缓缓说道：“就算是如此，澜澜嫁入萧家这么多年，总归也是我对不住她。”
“哈……”顾承气极反笑，要不是顾及着萧云山到底是他长一辈的人，他就真的一个大耳瓜子抽过去了。
说来说去，就是对不住沈澜。
“你说你对不住沈澜，那你是杀了她家的人了，还是欠了她家的巨款没还了？你给了她尊荣体面，给了她太多女人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一切，你还有什么对不起她的？”
“醒醒吧，你对不住的是你最爱的女人，是你的亲生儿子。你爱的人死在她的谋划下，你的儿子也差点步上后尘。你那未出世的孙子，也让她弄没了。言初晴是哪里欠了你的？才会三代都要被你连累？”
“我……我没能给澜澜一个孩子！”
212章果然是个好计策
萧云山说出这句话后，像是如释重负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你们也知道，咱们这家里，都最重子嗣。没有继承人的话，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而正室若是没有孩子，也会被人看不起，更是要担忧丈夫会不会变心。”
“澜澜，嫁入萧家二十余年，从未生育过。她痛苦难忍过，也绝望大哭过，每次都能让我歉疚。而她没有孩子，都只是因为我的私心，我和她结婚后，我怕她有了孩子后，阿言的地位会受到影响。所以，我瞒着所有人做了结扎。”
他说完后，一脸的复杂之色。
这是他埋在心底多年的秘密。
他不曾和任何人说起过。
其实在萧遇言长大后，叛逆又桀骜。
他也曾动过心思，要不再让沈澜生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