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多看到一眼都是好的，可每次再见，秦阳却总是带给他伤害。
他也快要撑不住了，等到宋子辰事情有个结果，他真的要离开了。
程旭心中苦笑着，面上却一分不露。
见顾子衿对他的话似是没有起疑，心中也松了口气，要是顾子衿看出来他在说谎，要是在逼问下去，他真的就扛不住要招了。
“嗯，最近的确是感冒咳嗽的很多，没想到你也中招了。不过看你现在说话挺利索的，也没有咳过，就是脸色不太好，看来还是没有好的太利索。”顾子衿又将程旭看了好几眼才说道。
“其实我也不是很重，医生开的药很好用，我吃了两天就不咳嗽了，脸色不好可能是还没缓过来，再缓缓就好了。倒是陈一航，他真的挺不好的。”
程旭知道顾子衿是故意不提起陈一航的，只是有些事，他认为她还是知道的比较好。
知道以后，不管她想怎么做，他都支持。
见他一直提起陈一航，顾子衿不由垂下了眸子，笑意也消散了，“陈一航好与不好，都在他瞒着我将我签出去就和我无关了。我简直不能想象，万一他给我签的不是萧遇言，而是一个别有目的人，我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程旭看她脸色，就知道她很在意这件事，心中也不由一叹，“陈一航这事做的是挺下作卑鄙，不过也是有苦衷的。”
这话让顾子衿抬起头来看程旭，“什么意思，旭旭你是想要为陈一航说话吗？他有苦衷，他可以和我说，不管是作为他公司的一员，还是好哥们，我会置之不理吗？如果，他真的是很需要钱，我也是有存款的，我可以借给他，不要他还都行。但他就那么一声不响的把我卖了，合着我在他心里，就值合同里给的那点抽成钱和合同外的一些好处啊，他特么把我看成什么了。”
事情已经过去有段日子了，顾子衿却还是难掩激动。
相比于宋子辰那令人作呕的背叛，陈一航的事情在她心里，比宋子辰做的，还要让她难以接受。
宋子辰只是一个合适的结婚对象，她喜欢他的家庭，喜欢他父母对她的慈爱。
陈一航却是她最为看重的朋友，在她心中的地位是和程旭比肩的。
结果不过一夜，她就被他反手卖了。
这件事在她心里，到死都不能原谅！
她脸上的怒容那么清晰，程旭苦笑连连，他就知道会是这样。
顾子衿重情，却也最为受不了她在意的人背叛出卖。
这些他早就明白不是吗？他在这里帮陈一航说话，甚至都有可能影响到他和顾子衿之间的情分。
可一想到陈一航的模样和他眼中的后悔，程旭却又觉得有些心软。
他叹了口气，认真的看向顾子衿，“子衿，陈一航得了艾滋。”
“得了什么跟我都没关系，不就是艾滋么，又不是什么了不……”顾子衿有些不屑和激动的话，在说道一半时卡住了。
面容在瞬间变化了一瞬，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程旭：“你说陈一航得了什么？”
程旭心中也不太好受，艾滋的可怕谁都知道，哪怕陈一航做错了事，却到底是几年的朋友。
可以看不起他，可以以后老死不相往来，可当知道他得了这种病，心中却还是难受的。
他看着顾子衿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艾滋病，并且还是中晚期，目前好在还没出现恶性肿瘤。可状态却也非常差了，人变得很瘦，我差点都没认出来他。”
程旭语气中带着难受，“他和我说很后悔那时一时脑热把你签出去。他那时正在得了无法治愈的病恐惧边缘，治病又需要大笔的钱，就代你签字了。他还说想要找你认错，却又不敢出现在你面前。我让他勇敢点，告诉他就算是你不原谅，可该到的歉也是要道的。而且对他来说，他道了歉，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他却说没脸见你，还说这段时间给想给你打电话，刚拨出去却又挂了。最后我们分开时，他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他的状态，还说……等他彻底不行时，一定会给你打电话好好道歉。”
126章已经病的那么重了吗
在程旭有些惆怅难过的语气中，顾子衿的手慢慢握紧，神情也变化了几分。
她说不上心中是个什么滋味，想要怀疑程旭话中的真假。
却又知道程旭从来不和她说谎，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件事。
只是……陈一航得了艾滋吗？
这怎么就让人觉得这么荒谬和不能相信呢？
明明前段时间，他还生龙活虎和正常人没什么不同，尚还能带着笑意和她狡辩。
不期然间，顾子衿想起那日在陈一航的办公室，她压抑着满心的怒火问他为什么时，他笑得飘忽说是为了钱时的场景。
她本以为，他是被秦阳砸去的钱迷了眼。
却不想，可能是为了治病。
都是为了钱，前者让人痛恨，后者却让人心中有了些不同的情绪，同情？还是理解？或者还是一些别的东西？
她说不出来，可到底一直在心里对于陈一航的无法释怀，却悄悄的有些松动了。
顾子衿知道自己从来就不是个太心硬的人，这会听到陈一航的情况，会松动很正常。
但却不可能真的原谅，她伸手握住咖啡杯，借着上面的热度让不知何时变得冰凉的指尖恢复了暖意，微哑着嗓子道：“艾滋不就是一种病毒吗？不是可以用药控制着然后带着病毒活很久吗？别人行，陈一航怎么就不行了呢？这才多久，就说要死要活的了？是不是太过于自己吓自己了些？”
她的笑容勉强，语气也带着一些自欺自人。
程旭知道他的意思，她是希望陈一航的话，不过是他自己太过害怕，才会说到了死之前如何。
毕竟，两人就算是决裂了，曾经的情分却都是还在的。
要是陈一航只是过得稍微不如意一些，顾子衿还有可能觉得他是活该，是自找的。
但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她却是希望陈一航好好的。
程旭心中也是心酸难受，他垂下眸子，让浓密的睫毛遮住眼睑，“陈一航发现的有些晚了，他是连发烧了很久，都一直当做普通的感冒没在意，只是自己吃了感冒药。直到后来吐了血，他才觉得有些不对劲，才去详细检查了。我已经查过了，他这会的状态属于中期偏晚，要是再迟一些，会有肿瘤滋生，他就彻底完了。可现在我看他状态，也没好到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