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灵月突然握住了贝灵嫣拿匕首的手。南门青霜微微颦眉,自己其实都舍不得看着贝灵嫣自伤,贝灵月与贝灵嫣是双生姐妹,素来要好,自然更舍不得见贝灵嫣如此了。
贝灵嫣疑惑地抬起头,只见贝灵月强行拿过匕首,转过身对南门青霜道:“我与嫣儿不仅外貌近乎相同,而行为也略有相似。只是假扮一个柔弱女子,我贝灵月也是可以的。”
南门青霜顿了顿,问道:“你是想替贝灵嫣,假扮月嫣?”
贝灵嫣知道贝灵月舍不得见她自伤,一时间竟有些哽咽。她强握住贝灵月的手,不让拿着匕首的贝灵月有什么动作。贝灵嫣因道:“你只知道心疼我受伤,竟不想我更心疼你受伤。在九皇子府,不单单只能做一个丫鬟,还只能按兵不动,无用武之地,你又何苦为了我这般。”
贝灵月抚了抚贝灵嫣的脸颊,只道:“说什么‘何苦’?我自己开心也安心了,不是吗?”说着,贝灵月推开了贝灵嫣的手,提起匕首重重在自己手臂上划了下去。
顿时,贝灵月手臂上鲜血淋漓,不断有血液涌出。贝灵嫣慌忙找东西给贝灵月止血,还一边责备道:“只划一刀装个样子,你怎么划得这般重。”
贝灵月伸出手臂让贝灵嫣帮忙止血,还笑道:“若是你,恐怕是要比我自己下手更重了。”
南门青霜见她们如此,微微垂下眸子,道:“委屈你们了,为了我这般尽心尽力。”
贝灵嫣与贝灵月相视一笑,同时道:“为小姐倾尽心血,我们无怨无悔。”
南门青霜心中感动,却也不失了分寸。她只道:“以后灵嫣在暗处,让灵月假扮月嫣,继续在府中窥测情况吧。时间不早了,走吧,免得引人怀疑。”
话毕,南门青霜便和贝灵月离开了这里,而贝灵嫣依旧在这里守着。
出去以后,刚回到寝室,南门奇致便匆匆忙忙赶了过来,南门君昊也跟随来了。南门奇致一见到贝灵月,便忙道:“怎么样,月姑娘有没有事?那黑衣人呢?”
南门青霜道:“抓是抓到了,但那黑衣人宁死也不从,不肯被带回来,便咬舌自尽了。月嫣只是受了点轻伤。”说着,还叹息了一声,道:“我看他身手不错,若为我们所用多好。”
南门奇致点点头,却突然瞧见了贝灵月用手捂着手臂,便道:“那伤厉害吗?”
贝灵月道:“多谢公子挂心,只是轻伤,并无什么大碍。只是还需养伤一段时日了。”
南门奇致道:“都需养伤,还说不是什么重伤。如此我们便不方便再打扰了,改日再来看你。”话毕,又小坐了一会儿,南门奇致方与南门君昊离开了。
过了几日后,南门奇致却与南门君昊再次来了。南门青霜恰好不在,贝灵月便让南门奇致和南门君昊在这里等候着。南门奇致拦下了贝灵月,道:“冒昧打扰,还望姑娘见谅。”
贝灵月道:“哪里,嫣儿也算承蒙公子照看了。”又客套了几句,南门君昊方才道:“月姑娘,其实我们此行过来,并非是要找霜儿。”
南门奇致附和着点了点头,道:“我们这次过来,其实是有些事想问问姑娘。不知姑娘有没有空?”
贝灵月怔了怔,道:“公子有话要问,空闲的话自然是有的。只是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公子的?”
南门奇致点了点头,道:“不知那夜黑衣人劫走姑娘,大概状况姑娘还记得吗?”
贝灵月顿了顿,嗫嚅道:“当时被挟持,我也是被吓傻了,只记得大概状况了,具体的还不很清楚。”
见她如此,南门君昊猜测定是南门奇致问法让她有些为难,不愿回想起当时的事,便自己问道:“姑娘也莫慌,那黑衣人已经死了。这次是我们疏忽了,但这样的事日后是不会再发生了。只是我们还有些忧虑那黑衣人是否还有余党,想一并缉拿。”
贝灵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王府守卫森严,此次只是手下一时疏忽了,想必日后也不会再出这样的差错,不打紧的。”
南门君昊道:“姑娘能这么快释然,我们也便放心了。只是不知那黑衣人把姑娘劫走后带去了哪儿,日后好遣人多去那里巡视。”
贝灵月回到道:“我被挟持后,带到的是后院的竹林。”
南门奇致思忖了半晌,道:“竹林中竹子有竹刺,想必没久呆吧。”
“是的,我在竹林中被竹刺扎的生疼,那黑衣人却算沉得住气,但终究是出来了。刚出来,正好福晋沿着蛛丝马迹追到了这里,才救下了我。”贝灵月说着,作沉思状,低头垂眸不再言语。
南门君昊还想再问什么,见贝灵月如此,便噤了口。半晌后,南门奇致还是按捺不住,复问道:“那姑娘可有发现黑衣人有什么标志性的特点没?”
贝灵月顿了顿,答道:“没,一则他带着面罩,二则那时我满心惊恐,除了想逃走,什么也没太在意。”
南门奇致点了点头,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话毕,贝灵月便什么也不再说了,呼吸声也轻弱也些。南门奇致却猜测,她多半是惊魂未定,便也不好再让月嫣想起什么。又随意问了些有关她家世的,贝灵月胡乱答了些,揉捏编造了许多。
做了一会儿,南门奇致和南门君昊也没再问什么,一盏茶毕,两个人便这样回去了。贝灵月这才舒了口气。
路上,南门君昊对南门奇致道:“你没发现,月嫣这个丫鬟有些非比寻常吗?”
南门奇致有些奇怪,驳到位:“是你多心了吧,我看也就是个普通的丫鬟。”“但无论我问什么,她虽青涩扭捏,却都能对答如流……让我有些吃惊。”
南门奇致笑了几声,道:“我记得你以前也说言瞳非比寻常的。真的只是个小丫鬟罢了,哪能人人都是什么细作。”
南门君昊道:“也是,许是是霜儿身边的人,我才多了如此多猜忌。”
“这么爱胡思乱想,该罚,回去先罚你三杯酒再说。”南门奇致打趣道。
这样一路谈笑风生,倒也不是再很关注黑衣人的事情了。又过了两三天,南门奇致和南门君昊都怕府内事务太多,父亲一人料理不过来,便打道回府了。
南门奇致与南门君昊走了不多两日,府内却出了事故。
一个侍卫一觉睡醒后,习惯的去叫与他睡在一个房子的侍卫。今天是他们负责巡逻,理应起的早些。但他叫了几遍,那个侍卫也没有反应。起初,他以为是他偷懒不想起,但又叫了好几遍也没有反应,便有些疑惑。
探了探他的鼻息,竟吃了一惊。原来这个和他同一个房子的侍卫已经死了。但体温还是温热的,想必是死了没多久。
那个侍卫不敢声张,慌乱下去找了南门青霜报告。南门青霜听闻侍卫说的话后,并没有多大反应。侍卫却急的像是要哭出来,对南门青霜道:“那位小兄弟带我不薄,总是接替我,代我巡夜,不能就这样子不明不白的死了。”
南门青霜道:“你别着急,既然是我府上发生的事,我断然不会坐以待毙。你且去,但记得切勿声张。”
那侍卫便回去了,却仍旧寝食难安。又过了几日,侍卫依旧放心不下,又去找了南门青霜。南门青霜没有多说,只是先给了他一些纸业。侍卫不识字,看不懂这些 南门青霜才道:“我查过了,那侍卫先前的身份其实是假的,他根本不是什么寒门出身。而他来这里,只是为了打探情报。至于为何死了,大概是组织命人除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