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鸿远显然是不愿出手的,若是他今日听信一个女子的挑衅有什么面子,要是他赢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人家会说他欺负女子,要是他输了,别人又会说他连一个女流之辈都打不过,这样一来,怎样都是他的错,他自然不能迎战。
“谁想跟你一个女子比,叫你们皇子出来!本将军要跟他比!难不成他是孬种不敢比啊!”端木鸿远大声说道。
南门青霜听到这话内心有气,“我们皇子不屑跟你打,我看是孬种的是你吧?连我一个小女子的战书都不敢接,你这样的将军还是早早下台吧!”南门青霜喝道,满脸的得意,这样的得意让端木鸿远看到心中愤懑不已。
“好个丫头片子,今日我就让你尝尝我刀剑的滋味!看招!”说时迟那时快,端木鸿远已经拿起家伙冲向了南门青霜。
两匹战马相撞在硕大的操场,马儿的嘶吼为这场突如其来的打斗增加了几分激烈感,南门青霜轻盈灵动的身姿逃过了端木鸿远一次又一次的进宫,而端木鸿远也不是吃素的,总是想着法子攻击南门青霜的软肋,好几次都差点一下子要了她的命。
言瞳看着这样的情景,心中忧虑,她的身旁站着穿着便服的九皇子。
“九皇子,你说小姐会赢吗?”言瞳问道。
“这样看起来不会有多大的胜算,但是你家小姐好像在刻意保留功夫,她是怎么想的?这点我倒是没有看出来。
言瞳自然是懂得,她知道为什么南门青霜会刻意保留功夫。
眼看着南门青霜就要被打败的时候,她已经开始节节败退了,突然使出一个剪刀腿,将那端木鸿远弄得措手不及,他一闪身子便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可能是旧伤复发了。
端木鸿远突然捂着自己旧伤的地方,面色难看,南门青霜已经使出去的鞭子及时收了回来。
“你怎么了?”南门青霜问道,看着痛得嘴唇发白的端木鸿远。
“没事!放手过来吧,小丫头!”端木鸿远明明已经脸色发白了,却还是一副逞强的样子。
南门青霜收了鞭子,“我是不会趁人之危的!你回去吧,不要再来叫板了!今日就算我放了你!”
“好狂妄!接着来!”端木鸿远不甘心这样输了,便大声叫嚣道。
“木燕国的将士们,你们看看,你们的将军如今已经受伤了,这样打下去不会有什么好处的!我之前去过你们的营地,我看见你们在寒冷的夜里没有棉被没有热乎的东西吃!可是你们的太子,也就是你们誓死跟随的主人却帐暖春宵!他们过得是什么日子你们又是过得什么日子?这样的太子你们还要誓死跟随吗?你们就把自己的性命压在这样的主人身上吗?那我告诉你们,将来就算你们战死沙场也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你们!”
南门青霜大声说着这番话,马儿在草地上打着转,她几乎是对着每个将士喊着话,那些将士低下头去,没有说话,因为南门青霜真的说到了他们的心坎上。
“你们低头干什么,太子对你们可不薄啊,不要中了这些人的离间之计!”端木鸿远看见那些垂头丧气的士兵大声命令道,心中气愤,无奈旧伤复发,无力回天。
南门青霜说完了这番话便飞快回到了自己的营帐里,端木鸿远看到这里,害怕时期锐减便大吼一声“撤!”回到了自己的营帐。
两队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营帐。
“这下子敌军的士气怕是要涣散啦!”南门青霜大大喝了一口水说道,即墨安悦欣赏地看着她。
“但是你怎么能保证端木鸿远不会将他们的士气拉回来呢?”即墨安悦问道。
“失去的心是拉不回来的。”南门青霜淡淡说道。
话说端木鸿远带着他的人回到军营之后,发现这些士兵仍旧是军心不振,人心涣散,他也不禁忧虑起来。
“各位将士,你们这个样子是被敌军里那个女人说服了吗?说咱们的是什么?是女人!什么是女人??女人就是专门挑拨离间的,她们能把白的说成黑的,能把错的说成对的!她的几句话就让你们这个样子了吗?你们将来还要守卫自己的疆土,女人的话不可信!众将士,听到了吗!”端木鸿远此时站在众将士的前面,他站的地方比士兵站的地方高出几米,所以他可以清楚看到他们每个人的表情,几乎都是萎靡不振的,没有任何反应。
端木鸿远心急不已,这样下去迟早是要败下阵来的。看着底下密密麻麻的人头却没有一个人的心是属于这个军队的,端木鸿远除了痛心之外就是愤怒,想不到他一手带出来的兵居然是这样怂样子。
就这样,为了训练他们的意志,端木鸿远命令他们站在草地里,一直站着,直到意识到自己是个士兵,是国家的人的时候方可离开,只是一下午过去了没有一人站出来说他是国家的人,他们宁愿站着也不愿再承认自己是这个国家的将士。
“圣旨到!”正在大家都丧失意志的时候,一声圣旨到叫醒了大家熟睡的灵魂,他们一起抬起了头,兴奋地望着远方,都希望这是一道让他们回乡的命令,若是结束了这场战争他们就可以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了。
“众将士接旨!”端木鸿远一声令下,一阵铠甲摩擦的声音响彻山谷。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气吞山河。
“朕身处皇宫,却极少收到捷报,军队里有镇国大将军,有太子,还是一次次战败,简直是国家的耻辱,朕的耻辱!将来一战若是以失败告终,全体将士以死谢罪,若有一人回宫,杀无赦!”这道圣旨一读完,现场就陷入了混乱,没有人站起来领旨的,包括端木鸿远都没有起身,这样的旨意搞得大家人心惶惶,谁敢遵从。
“端木将军,快起来领旨啊!”颁旨的那人说道。
“凭什么!将军这圣旨不能领啊,领了我们这么多将士的性命就保不住了,敌军来势汹涌,谁能保证一定打个胜仗?”其中一个将士突然站起来高呼。
“是啊将军,这旨不能领啊!”
“今天那女人说得对!皇帝不把我们当人,太子把我们当狗,这样下去我们怎么打仗,我们是将士,不是奴隶!”
端木鸿远看着这些将士一个比一个激动,这样多的人每个人都有情绪,这要是处理不好就是一场动乱啊。
但此刻躲在暗处的方纤然看着这些人的哄乱,心中雀跃不已。
“青霜真是聪明,居然用这一招来使他们内部混乱,军心不振,哈哈哈!”方纤然掏出那日南门青霜递给他的丝巾,上面写着“假传圣旨,乱他军心。”
这天深夜,即墨安悦看着窗外冰冷的月色,心中的情绪倏地蔓延开来,却是不知道为何,视线忽然注视到帐篷外的一抹身影身上,那是……南门青霜。
“夜这么深了,不困么?夜深露重,小心生病”即墨安悦的视线始终注视在空中那一轮圆月上,脚步却是稳稳地落在了南门青霜的身边,手中的披风已经披在了南门青霜的肩上。
“你不一样没有安寝么?”南门青霜的视线跟随着即墨安悦看向天空中的那一轮圆月。
“今夜月色挺好。”即墨安悦双手抱胸,仔细的审视着空中的圆月,脑海之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