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以后有可能就是我们盛世的核心,就像没有龙骨的巨龙,充其量也就是条只会爬的臭虫一样。
因为怕进进出出输液打针的病人发现我们受伤的那些弟兄,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我们的人手都被老先生安排在了负一层的地下室,虽然有些冷,可总比感染了死了被条子抓回去强吧,既然混,这些苦还是要吃的。
当然我最想见的还是秦芳语,最放不下的也是她,尤其在诊所看到她一个人坐在床边像个病人一样的发呆抽烟时,我的脑海里立马就回响起了宗哥说的那句话,
“其实她心里也是有你的!”
站在二楼楼梯拐角的我就那么静静地望着她坐在空荡荡的二楼靠近窗户的那张病床上,没有穿袜子的双足齐齐的并在一起,膝盖弯曲,身子微微前倾,一只手臂搂肩膀,另一只手夹着一根香烟,失神的望着窗外。
也许她在想,在父亲秦皇的面前她不是个好女儿,任性叛逆,从来不听大人话,总给家里人添麻烦不省心不说,最后的婚姻大事都一意孤行;在林成浩的生活里不是个好妻子,唯我独尊,自私自利,只在乎自己的想法,从不考虑别人的需求,对感情不认真,当儿戏,甚至不愿同房。
那在我这里呢,她会不会在想,她不是一个好女人,害的最爱他的我身处险境,甚至要给人下跪,丧失尊严和人格。
“芳语!”我尝试着轻声叫了她一声,幻想着她会惊喜的回过头看我,然后跑过来给我一个深情的拥抱,把心里所有承受的委屈都哭出来,然后我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告诉她,即使全世界都抛弃了她,我都会是永远站在她身后,为了她愿意付出一切的人。
然后我们拥抱着深情的激吻,去楼下吃也许是最后一笼屉的小笼包,喝着冒热气的现磨豆浆,到了晚上我会带她去我们第一次吃西餐的地方,不过这次得是我掏钱请客,然后她负责飙车,我们再去以前买鸡蛋的那个超市,买光他家里的所有鸡蛋,那个时候,那些吃过亏的富二代飙车党们也许就不会再敢那么猖狂,或许我们也会做朋友,然后一起在午夜的街头眯着眼在空旷的街道上看着路灯连成一条线,再也不会有人唱什么海阔天空和郑智化的单身逃亡,也不会有某些人在伤心的时候投入别的女人怀抱,去体会最爱女人的温暖。
“你走吧,我想静静!”说这句话时候的她像极了一个饱经沧桑的风尘女子看透了男人看透了世间的一切虚假般,语气冷漠的头也没回,除了那夜以到现在甚至都没给过我一个正脸。
我不知道知道做错了什么,还是她做错了什么,谁做错了什么,我只知道,现在的我应该静静的离开,因为在她不属于林成浩的妻子后,在今天拒绝了成为我的女人。
“”她的人在我这里,她还是我的,她不是任何人的,谁也不能夺走她......”从诊所出来后,我在路上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这条路,好像我一直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走过。
到了酒店后看着空无一人被服务生打扫的一尘不染的房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的只剩下了自己。
一个人只有在忙碌中才能忘记烦恼,这是我最喜欢格言中的一句,虽然很俗,俗气的就像站街上三百块钱陪你一夜的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穿的一撕就破劣质丝袜一样,但她们却真的能给你解决饥渴。
所以在蹲坐在隔着一层玻璃就是楼下的阳台,点燃进房间起的第一根烟后,我就拨通了张龙的电话。
“你在哪里?”
“车里,我一直在等你电话。”
“楼下?”
“对,你回来了吗?”
“你上来吧!”
这是我这一次见识到张龙为了一件事而变得这么有耐心,竟然能从医院逃出来后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等到第二天我回来。
张龙说他一直在等我,看怎么处理抓到秦朝的那三个人,还有就是按照我的提醒,他在秦朝夜总会的那个房间里找到了被我关在卫生间里的三姐妹。
“我们先处理那三个杂碎再说,人你没动吧?”看着镜子里不知何时长满了胡茬的脸庞,我不禁有些陌生,这是谁。
看着张龙的黑眼圈,估计他也没睡好觉,但压抑在心中的愤怒此刻已经不是干一个女人能解决的了,我知道从昨天晚上回来后,留下的那不到十个弟兄就开始如张龙一样的等我,等我这个老大表态,盛世的何去何存,都在等我一句话。
我干咳了一声,招呼张龙把屋子里藏的钱都找出来,张龙刚开始还以为我要拉着他跑路,死活不愿意,
“胜哥,我以后也就叫你胜哥了,你可不能丢下兄弟们不管,我知道你心里也苦,但你跪那一下,弟兄们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我张龙这辈子没服气过谁,但胜哥你那一跪,我张龙就是拿下辈子跟你比也比不起,人心都是肉长的,你走了咱们的盛世怎么办,秦芳语怎么办!”
站在有些手足无措的张龙竟然破天荒的像个孩子一样的哭了起来,我理也没理他,低着头不停地搜罗被我藏在房间各个隐蔽角落的钱。
数了一下,差不多连之前洗浴中心的收益,和买车剩下的,还有十五六万不到,看着这些钱,我就知道我绝对不是一个善于经营管理钱的人,姓常的估计在这儿能心疼死,我拿着他的场子就这么烂折腾,才弄下这么点钱。
没想到我一只脚都迈出了门口,像个小孩子哭似的张龙还站在原地给我来了一句,“要走你走,反正不跟你走!”
弄的我哭笑不得,这小子真是,被林成浩一折腾脑子都不正常了,如果真如他认为的我跑路,那我受过的委屈受过的苦和说过的话,所有所有的东西那不都跟屎一样的无耻,难以下咽吗?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该麻烦得麻烦,但该干什么还得干什么。我走回去朝着这家伙屁股就是狠狠一脚,张龙一下子没防备,直直的飞到了床上,一脸震惊的看着我,有些没明白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