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小兄弟心情不好,年轻气盛,也是有大好前途的人,刚才那一下就不怕捅死人?”他说这句话轻松的就像一点都不怕我是一个随时都能掏出枪来打爆他脑袋的亡命徒,也不像是一个地痞无赖居高临下的看不起人。
心沉沉的都让忘记了害怕该怎么颤抖的我一副淡然的表情,苦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心都死了,死个人算什么。”
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睛环顾四周哈哈大笑了好一会儿,回过头闪电般的抄起一个还没开盖的啤酒瓶由上而下狠狠的就抡了下来。
我的脑袋啪的一下就贴到了桌面上,除了流了一头的啤酒,还有满脸的鲜血,可身体还是麻麻的,那本该有的疼痛仿佛离我有多远,仿佛这一刻真正的我就站在不远处着急的看着这个无所畏惧麻木如死的自己。
“我说一句话,小兄弟最好记在心里,真正的狠不是自己对自己的残忍,而是对敌人,不要被大人们那些骗人的道理蒙蔽了现实,还有提醒你点事情,以后离秦芳语远一点,这样对谁都有好处,大人们的话没有错,看在今天喝了你一杯酒,你也让我挺爽的份儿上,今天就到此为止。”
中年人说完起身整了整衣服,转身走了几步,猛然回头一个侧踢就把桌子连着我一起踹飞了出去,甩下一句话开车招呼人走了。
“这一下就当还你捅我那个小兄弟肚里的半截啤酒瓶的。”
真的好重,这一脚好重,就像一个巨大的磨盘被人抡飞砸到了我的胸口上,而且还是隔着桌子都踢的我好半天没缓过气。
好半天才站起身的我还没站稳就吐了一口血,看来事胃出血了。
老板这才赶紧跑出来,除了心疼那些桌椅板凳,就是问一个人在不停笑的我怎么样。
我说,我明白了,只有今天好好活着才能有机会去争取明天的尊严的活着,即便这样的尊严需要一天争取一次。
我给老板留了几百块钱,就当时赔偿他的损失,老板死活不要,说他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多挣点少挣点都已经是命了,我还年轻,留着钱能有大用,有的是机会,以后常带朋友们来吃他这儿吃就很给面子了。
我在老板这里清洗了血迹,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也不严重,就是血热,流的多了点而已。临离开那条街道的时候特意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叫很久很久以前的烧烤店,会的,总有一天我会带着朋友来这里坐满老板你的所有桌子,喝光你的所有啤酒。
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取消了手机的飞行模式,准备给张龙打个电话,却看见手机里足足有几十条未接电话提示短信,我随便的看了一眼,大多都是张龙打的,还有几个是孙姐,估计是张龙担心我出什么事,自己打不通便让孙姐给我打。
只不过他们没想到,我早就开启了飞行模式,估计天王老子下凡都打不进来。我继续往下翻,看见就在刚才前半个小时,秦芳语也给我打过一个。
看到这里我不禁有种想要回拨过去的冲动,但一想,兴许刚才的那些混混就是她怕我纠缠不清,特意找来打的我,毕竟我们之间的有些事在她而言,确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就像她喝醉了那次我其实没有上她,可从她的字里行间,就好像我上了她似的一样。
估计她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除了威胁我不要纠缠她,以后也再没任何关系,不要乱说我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诸如此类的威胁话语。
才振作起来点我不想这么自找没趣,于是我给张龙打了过去。
他问我到底在哪儿,电话打死都不接,有什么事他这个当兄弟的都不能说,非得自己跑出去一个人承受。
我在电话里说一会儿就回去,已经没事了。
他给我说了个地址,还是上次的那个酒店,说现在他在宿舍,马上就过去开房,大半夜的在宿舍里怕影响别人。
等我去了酒店的时候,张龙早就到了,一进门看见我头上有伤,一脸焦急的问我是怎么弄的,谁弄的,是不是王猛。还怪我大半夜的这个节骨眼瞎跑,就不怕出点什么事,他可怎么办!
我摸了摸身上,兜里只有一个打火机跟一个烟都抽没的空烟盒,走到门口拆开了一盒酒店配备的芙蓉王,拆开包装自顾自的点了一根,身子就朝身后的大床上一下子直直倒了上去。
看着仰面鞋子都不脱的我躺成了一个大字,嘴里叼着烟呵呵的一直傻笑,直吓的张龙以为我神经了。
“张龙你刚才说什么?”
慢慢又冷静下来的我忽然像是响起了什么,脑子里感觉有个令我担忧的东西一闪而过,但就是抓不住重点,我连忙问张龙。
他一脸茫然的回答说,“我问你的伤是谁弄的,大半夜的出去瞎跑,这下栽了吧,是不是连人家脸都没看清就让干了。”
我摇摇头说,不是这,好像还有一句。
他说,是不是他说的差点以为我让王猛弄了。
我这才猛然惊醒,夹着烟的手都抖了,差点掉床单上。
张龙见大惊失色的我,连忙问出了什么事,我狠狠的抽了几口烟,让他先给我泡桶面,边吃边说。
我把心情不好,出去逛街喝酒又碰上职业混混的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听的他目瞪口呆,连吃面的心情都没有了,最后我说到秦芳语还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没接着,也没想着打过去,反正这次我们是彻底越走越远了。
张龙一听我说秦芳语,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女人多会儿都靠不住,难道没听过有句话叫靠墙墙倒,靠山山平。
于是我把内心经他无意一句话而点醒的担忧说了出来,我说我跟秦芳语的事情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人们传开知道,纸是保不住火的,况且那天我进去的时候包厢门都没关好。但从夜总会往外面传还是需要个过程的,人都是天生喜欢猜疑的动物,不确定的事情他们是不会做的,保不齐还以为我这玩的又是个回马枪,阴他们呢!但事情的真相我们自己是再清楚明白不过了,秦芳语现在肯定是靠不住了,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怎么能再靠着秦芳语给我们带来的威势,做一个最后的挣扎,扩大巩固好我们的势力,到时候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晾没有秦芳语也没人敢欺负我们,起码不会沦落为落水狗被人痛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