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理会胡文才,回过头来问文才老婆:“嫂子,现在家里还过得去吧?”
“过倒能过,就是他这样成天没日的打牌,家里一点也不顾,一个家都要散了。”
“那还有钱吗?”朱胖在一边问。
“钱倒是还有一点,不过不多了。”
“钱都花到哪里了?还剩多少钱?”我比较关心他们的生活现状。
文才老婆有些犹豫,但还是说:“日子也能过,现在还有一百多万,多数的钱被他拿去输了。”
“什么?还剩这点钱?”我怒气冲冲的回头向着文才,说:“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啊?竟然搞得只剩这么点钱了?”
胡文才装起可怜来,说:“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打牌,我还能干啥呀。”
“你他妈的没事在家呆着看电视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去打牌?!”
胡文才吞吞吐吐,半天冒不出一个字来。“……”
周围来了些围观的人,朱胖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说:“回去说,回去说,这里不好。”
我们这才一边吵一边往文才家走去。
回到文才家,都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针对文才的讨伐继续开始。我狠狠地将文才骂了一通,朱胖又是劝又是跟着我骂,好半天终于我们是出了口气,气氛才算是平静下来。
文才的老婆爬在一条长凳子上一直哭个不停。估计文才平时没少让她生气。
我起身向文才老婆走过去,说:“嫂子,现在真的只剩一百多万了吗?”
“是啊,这死鬼,整天只知道赌博,我都不知道他究竟输了多少钱出去。”
我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来,递到文才老婆手里,说:“这里是一千万,密码在纸上写着,从今以后,不准他再去打牌,这里的钱全部由你支配。”
文才老婆颤抖着双手接过卡,疑惑的望着我:“天啦!这么多钱啊,给他的吗?”
“是的,给他的,但是今后由你支配,如果他再去打牌就给我来电话。”我知道我是可以管住胡文才的。
看着有了一千万,胡文才一下子笑出声来,说:“好好好,文总,我不打牌了不打牌了行吗?你也别生气了,咱哥仨好久不见了,别老说这些破坏情绪的话好么?”
“你他妈的也知道破坏情绪吗?你继续打牌就什么事都没了。”
胡文才站起来,走到他老婆面前,说:“老婆,我不打牌了,不打牌了,给弄几个好菜,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一聚。”
看来是钱的作用,一下子冒出一千万来,任何人都不能不为之心动。文才的老婆竟然听话的往厨房走去。
我知道,如果不乱花,这一千万像胡文才现在的生活环境,花上几辈子也不一定能用完,所以有了这个安排。
胡文才不知是真下了决心还是做做表面工程,竟然在吃饭的时候写了一张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打牌了。我也跟他说了一句很可能会做出来的话,就是如果我们听说他再打牌,就把他的另一只手给切下来喂狗。彻底消除他的赌博机会。
衣锦还乡是以前对有作为的人回乡的一种描述,但是像我们这样的盗墓贼有钱了回到家乡同样会受到广大乡邻乡亲的尊重。毕竟他们只看到了我们的富裕,看到了我们的豪车,看到了我们挨家挨家的送价值高昂的时髦礼物。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富裕来源于盗墓,到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是只有我、朱胖还有胡文才是知道我们是盗墓的,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安全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多,对我们越不安全。
既然回来了,朱胖顺便就得去看看他的岳父岳母,这是典型的靠勤劳发家制富的一家人。以前嫌朱胖家穷,怎么着也不同意杨冬梅与朱胖来往。后来朱胖跟我一起盗墓,不到两年就修了新房买了新车还提着一大包昂贵的礼品上门求亲,果然,钱的威力一下子被显现出来。朱胖的岳父岳母很爽快便答应了他们的婚事,生怕错过了这么好一个乘龙快婿。
朱胖的岳父岳母家也算是当地富裕的家庭了,有一幢四层高的楼房,还有一片很大的花园。一株巨大的榕树立在院子的后墙,据说这是朱胖的岳父花了几十万从远处买来的一株几百年树龄的古树。树栽上十多年了,长得郁郁葱葱,树叶浓密的像个巨大的盖子,将朱胖的岳父家的大院子整个盖住了。这样的环境,的确不错。在农村,这样的家庭是令人羡慕的。
当提着一大包高档的营养保健品和厚厚的一摞十万元见面礼出现在杨家的客厅时,朱胖的岳父岳母脸都要笑烂了。看着女婿有如此出息,任何一个长辈都会很高兴的。将家中最上档次的烟熏野猪肉煮了一大锅,算是对我们的款待。
所有的事情处理完毕,已经在家中呆了两天了,终于闲下来没了事做,便和胡文才还有朱胖一同登山。我的家在两年前做了搬迁,不过搬得也不远,开车也就十多分钟就到胡文才和朱胖家。故乡是丘陵区,这里的山很低,用了不到半小时我们便爬到了老家的山顶。夕阳下的故乡显得犹为美丽,天边金黄色泛着红的云彩,与连绵不断的群山连成一片,山下那条蜿蜒而去的涪江远远地映着夕阳的余辉。美景看得人有些心醉,便在一块黑突突的大石上坐下来。
朱胖挨着我在旁边坐下,也跟我一样望着远处发呆。忽然,朱胖回过头来,用手指了指远处,向着我说:“那边山上怎么翻出来那么多新土啊?”
我顺着朱胖手指的方向一眼望去,果然,不远出的山上,在悬崖上有许多被挖出来的新土堆,每一堆泥土的后面,都有一个半人来高的小洞。这一看让我神经一下子热了起来,便说:“难道有人探古?”
接着,我继续东张西望,在视线范围之内收索着同样的新土堆。果然,满山遍野随处可见这样的新土堆和盗洞。我回过头来向着胡文才说:“这怎么回事?”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们会探古,别人就不会吗?现在搞这玩意儿的人太多啦,不管大墓小墓,一律见到就挖。我们一个生产队就有十多个人在干这行。”
“哦?有这么厉害吗?有哪些人啊?”朱胖在一边吃惊地问。
“当然了,我估计我们县没有一万也有两三千人在干这个。你们认识黑胡子吗?”胡文才不以为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