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才的老婆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是我们,自然笑得合不拢嘴。将我们带到屋里又是砌茶又是让座忙得不亦乐乎。
东看西看没看到文才的身影。我便问:“文才呢?他上哪去了?”
“他吗?那死鬼整天只知道打牌,现在肯定去打牌去了。”
我一听,有些上火,便说:“他现在都那样了,还打牌啊?”
“是啊,整天只知道打牌,家里什么事都不管。”文才老婆气呼呼的说。
“嫂子你也别生气,我们今天来就是劝劝他,你放心,我们一定不让他打牌了。”
“他在哪里?我找他去!”我不想等到他回来,便说。
“可能在街上哪个茶馆里吧,我带你们去。”
文才老婆带着我们来到附近的一条小街上,这里的确开了几家的茶馆,每一家都传来稀里哗啦的麻将声,听起来就像是进了赌窝一样。
在一家看上去还算像样的茶楼下面,我们远远的就听到了文才那嘶哑的声音,这家伙,正赌在兴头上。
循声向楼上走去,打开门,远远的看见文才正和几个女的在打麻将。看来,虽然他只剩一只手了,但是一只手操作起麻将来还是那么熟练。没几下,混乱的麻将便被他一只手给摆得整整齐齐。
我们径直向他走过去,文才很专注的在打牌,根本没看到我们已经走到了跟前。
几个女的我认识,都是我们生产队的几个人,打扮得都那么妖冶,浓妆艳摸的还都叼着一只烟。
四个人都聚精会神的玩牌,根本不知道后面还站着几个人。
我越来越生气,冲上前去把牌桌子一翻,桌子上的全部麻将都哗啦一声掉在了地上。几个人这才吃惊的抬头望着我。
文才一看是我,吓了一跳,从桌子前站起身来,说:“怎么是你们?”
“你他妈的长点出息行不?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打牌不要打牌你他妈怎么就狗改不了吃屎?!”
胡文才在我面前从来不敢反驳,只是又可怜又委屈的说:“打点小牌,打点小牌,你别发火塞。”
“打点小牌?你他妈的做什么不好非得要去打牌?”
几个妖冶的女人看我们怒气冲冲的在和胡文才讲话便知趣的走开了。
我不理会胡文才,回过头来问文才老婆:“嫂子,现在家里还过得去吧?”
“过倒能过,就是他这样成天没日的打牌,家里一点也不顾,一个家都要散了。”
“那还有钱吗?”朱胖在一边问。
“钱倒是还有一点,不过不多了。”
“钱都花到哪里了?还剩多少钱?”我比较关心他们的生活现状。
文才老婆有些犹豫,但还是说:“日子也能过,现在还有一百多万,多数的钱被他拿去输了。”
“什么?还剩这点钱?”我怒气冲冲的回头向着文才,说:“你他妈的在干什么啊?竟然搞得只剩这么点钱了?”
胡文才装起可怜来,说:“我现在这个样子,除了打牌,我还能干啥呀。”
“你他妈的没事在家呆着看电视也可以啊,为什么一定要去打牌?!”
胡文才吞吞吐吐,半天冒不出一个字来。“……”
周围来了些围观的人,朱胖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说:“回去说,回去说,这里不好。”
我们这才一边吵一边往文才家走去。
回到文才家,都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坐下,针对文才的讨伐继续开始。我狠狠地将文才骂了一通,朱胖又是劝又是跟着我骂,好半天终于我们是出了口气,气氛才算是平静下来。
文才的老婆爬在一条长凳子上一直哭个不停。估计文才平时没少让她生气。
我起身向文才老婆走过去,说:“嫂子,现在真的只剩一百多万了吗?”
“是啊,这死鬼,整天只知道赌博,我都不知道他究竟输了多少钱出去。”
我从兜里取出一张银行卡来,递到文才老婆手里,说:“这里是一千万,密码在纸上写着,从今以后,不准他再去打牌,这里的钱全部由你支配。”
文才老婆颤抖着双手接过卡,疑惑的望着我:“天啦!这么多钱啊,给他的吗?”
“是的,给他的,但是今后由你支配,如果他再去打牌就给我来电话。”我知道我是可以管住胡文才的。
看着有了一千万,胡文才一下子笑出声来,说:“好好好,文总,我不打牌了不打牌了行吗?你也别生气了,咱哥仨好久不见了,别老说这些破坏情绪的话好么?”
“你他妈的也知道破坏情绪吗?你继续打牌就什么事都没了。”
胡文才站起来,走到他老婆面前,说:“老婆,我不打牌了,不打牌了,给弄几个好菜,今天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一聚。”
看来是钱的作用,一下子冒出一千万来,任何人都不能不为之心动。文才的老婆竟然听话的往厨房走去。
我知道,如果不乱花,这一千万像胡文才现在的生活环境,花上几辈子也不一定能用完,所以有了这个安排。
胡文才不知是真下了决心还是做做表面工程,竟然在吃饭的时候写了一张保证书,保证今后不再打牌了。我也跟他说了一句很可能会做出来的话,就是如果我们听说他再打牌,就把他的另一只手给切下来喂狗。彻底消除他的赌博机会。
衣锦还乡是以前对有作为的人回乡的一种描述,但是像我们这样的盗墓贼有钱了回到家乡同样会受到广大乡邻乡亲的尊重。毕竟他们只看到了我们的富裕,看到了我们的豪车,看到了我们挨家挨家的送价值高昂的时髦礼物。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富裕来源于盗墓,到目前为止,全世界还是只有我、朱胖还有胡文才是知道我们是盗墓的,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安全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知道的人越多,对我们越不安全。
既然回来了,朱胖顺便就得去看看他的岳父岳母,这是典型的靠勤劳发家制富的一家人。以前嫌朱胖家穷,怎么着也不同意杨冬梅与朱胖来往。后来朱胖跟我一起盗墓,不到两年就修了新房买了新车还提着一大包昂贵的礼品上门求亲,果然,钱的威力一下子被显现出来。朱胖的岳父岳母很爽快便答应了他们的婚事,生怕错过了这么好一个乘龙快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