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声的说:“开枪的时候要把枪握紧,陆顶一说了,这枪后坐力很大!”
我吼一声:“开枪!”然后扣动手里的扳机。只听得“砰砰砰”的一串声音惊动了整个洞穴。朱胖也是一口气将枪里的子弹打了个干净。
怪兽突然被枪一击,猛地一下噢地一声腾空而起,一下落在我们面前,两尺长的前爪呼地一声向我抓将过来。
我没料到这家伙一跳竟然会跳这么远,一屁股向后坐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怪兽的一根爪子正中我的小腿,小腿瞬间便被划出长长的一道口子,一眼看去,肌肉外翻。
我“哎哟!”一声拼了命的往后退,手中的枪也对着怪兽好一阵扫射。直到枪里没有一颗子弹为止。
“噢”的一阵嘶叫声过后,前面终于没了动静。我忍着腿上剧烈地疼痛用尽全力站起来,看了看,前面怪兽已经无力的倒在面前,一块巨大的舌头吊在外面,汩汩的冒着鲜血。
看到怪兽已经灭亡,我一屁股坐在石梯上,才感觉到小腿专心的痛。汗水沿着我的额角不挺的往下淌。
朱胖跑回去,将胡文才背了下来,胡文才已经完全昏迷,看样子再不送医院,命难保了。
我将上身的衣服脱掉,在受伤的小腿上缠好打了一个结,忍着巨痛从地上站起来,一走路,才发现竟然行步困难,动一下,腿上就专心的痛。
救命要紧,现在再痛也得忍着。将蛙人服给胡文才穿上,然后用铜丝把呼吸器给他捆在嘴上,再用一根塑料带将胡文才的脑袋罩住。朱胖背着胡文才,用衣服做绳子,将胡文才绑在身上,我们才一同下水往洞外游。
这一刻逃命的欲望是多么的强烈,受伤的小腿泡在水里,便感觉没那么痛了,不过,游水的速度还是慢了许多。朱胖驮着一个人,游得更是吃力,这一刻,我觉得这百十米长的水道像有几千几万米那么漫长,游起来是多么得艰难。
好一阵拼命的游动之后,终于再次见到了外面的阳光。外面已经夕阳西下,我们在洞中竟然已经呆了近十个小时了。
不敢做任何停留,朱胖开着我的“悍马”车,载着我和胡文才,飞快的开往宜昌的医院。
一路还算顺利,不到半小时,我们便到了宜昌市人民医院。医生马上将我们收治入院,还好,我和胡文才被安排在同一间病房。
我看到,当医生解开胡文才缠在手上的铜丝前,胡文才的整个右手已经肿得像个包子,乌黑发亮。很快,胡文才被推去了手术室,只流下我一个人在医院的病床上,想到刚才在洞内的一幕,依然有些后怕。
大约一个小时后,朱胖陪着护士用手推车推着胡文才回到病房。可能是麻醉药的作用,胡文才还没有醒,但是,我看到他的右手只留下了不到二十公分那么长一节了,外面裹着厚厚的纱布,心中不觉一震。胡文才被截肢了!
朱胖在后面,一张胖脸上还残留着两行明显的泪痕。
将胡文才安排到床上后,朱胖来到我面前,说:“没办法了,医生说能保住命就不错了。”
我也涌出了眼泪,叹了口气说:“咳!算了,遇都遇到了,但愿他能活下来。”
医生急匆匆的过来给胡文才换了点滴,然后跟朱胖嘱咐了一些事就出去了。
我们探古三英,我,朱胖、胡文才,同甘共苦十多年了。彼此就像亲兄弟一样,猛然遇到这样的变故,自然难受已极。彼此无言,但心里都很明白。
良久我向着朱胖说:“胡哥这个人,心理比较脆弱,醒来只有多劝劝他,如果他醒来看到自己的手少了一只,肯定受不了。找一些他喜欢的话题来说。”
我顿一下之后接着说:“如果他寻死溺活,就给他俩耳光,这招对他见效。”
医生又来把我推进了手术室,注射麻药过后,竟然在我的小腿上缝了六十多针,我心里在骂:这该死的怪兽啊!我他妈怎么没躲过去!
直到晚上十点过胡文才才醒过来,与我预料的一样,他一醒过来就去看自己的右手,当发现只剩下一小节桩桩后,竟然大哭起来。任我和朱胖怎么劝也无济于事。最后,估计是累了,一头钻进铺盖,怎么唤也不愿意出来。
第二天,大家都比较清醒了,胡文才说:“今后怎么办啊?”
我知道他心里还在想“探古”的事,于是说:“回家吧,你也该休息休息了,现在你至少还有好几个亿,够用了,回家请个保姆,好好享受一下人生快活。”
胡文才流下了眼泪,颤抖着声音说:“我不想离开你们啊!”
我也忍不住喉咙酸楚起来,说:“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遇到了,就面对吧。”
朱胖一言不发的站在窗子面前,回过身去,我看到了他的双肩在抽动,他在哭!
十多年患难与共的兄弟,虽说做的是盗墓的勾当,但是彼此的兄弟感情是真的。我在想,这次遇到的是怪兽,如果在战场上,我们都是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的!
在医院里呆了快半个月了,胡文才的手已经可以动了,我的腿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医生要求我们再住两周医院。无奈只得守在医院里等伤好。
适应了只有一只胳膊的胡文才,心情也开郎了起来。我们又恢复了以前那种有说有笑的生活状态。
这天医生刚给我们换了纱布,我正背对着门与朱胖有说有笑,忽然,朱胖止住口,向我挤了挤眼,我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便问:“怎么了?”
却听到后面传来一个声音:“你说怎么了?”
我回过头,只见美珊淌着眼泪站在门口,我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到这里来了?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伤得重吗?”
我一愣,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我不能来吗?快告诉我,怎么受伤的?”
哦!原来她还不知道我们是如何受伤的。我脑子转了一下后说:“出了点车祸,现在没事了。”
美珊相信了我的话。他对我太关切,接下来数日,她始终留守在我的病床前。我不能告诉她我们在盗墓,我们始终对她保守着这个秘密。
美珊很聪明,她一个劲的问我是不是到琴山找墓来了,因为她了解我,她知道我上次跟她一同到山上没有找到墓,这次到这边来,肯定是为了这个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