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下来的交谈中我知道了曾真出生在香港,自小的时候与家人失散,一直在孤儿院长大。全靠社会上广大民众的帮助才有机会长大。如今虽然成了明星,但是还是不能忘却那段难忘的记忆。所以,一旦有机会参加各种义演,她都会参加。
听完这些,我不禁对眼前的这个年纪不大却经过万千波折的女孩肃然起敬。
当弄清楚我是开宾馆的后,曾真说:“我可不可以搬到你的宾馆来住?我在这边还要呆几天,然后才回香港。”
我说:“欢迎光临,有曾小姐的大驾光临,使小店蓬壁生辉。”
我们到曾真之前住的宾馆取好了行李,跟她的经纪人道别之后径直前往我的宾馆。
给曾真安排的房间就在我寝室的斜对面,这间屋子环境还不错,也比较宽敞,窗外正对着一条街道,视野也很开阔。曾真一进去就乐得蹦了起来,她说这间屋子她太喜欢了。
住下之后,曾真便蹦蹦跳跳的来到我的办公室。在我的办公室里谈天说地,这个女孩感兴趣的内容,还是慈善、公益一类的话题。
这时候敲门的声音骤然响起,我走过去,打开门。原来是宾馆的几名职员,他们每人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其中的客户经理余丽华问我:“文总,请问曾真是在这里吗?”
我回答:“是的,有什么事吗?”
“我们想请她给我们签个名,可以吗?”
这时,曾真从屋内探出头来,一看这情形,回过头来对我说:“不好意思,没想到到了这里还是有人认识我,我以为换一个住所就没人认识我了呢。”
我说:“没关系,如果方便的话,就给他们签嘛。”
于是,曾真给外面的员工们签了名,合了影之后才回到屋内。我走出去对余丽华说:“别告诉任何人曾真住在我们宾馆。”然后关上门回到屋内。
我无话找话:“曾小姐对我们这样的小宾馆还能适应吗?”
曾真用手理了一下两鬓的碎发,然后说:“文大哥,您太客气了,我不是跟您说过吗,我是在苦难中张大的人,这么多年常年奔波,就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这样的环境,对我来说,已经很不错了。”
第二天一大早曾真就来敲我的门,请我陪她去游山玩水,看一看四川的名胜古迹。对我来讲,时间永远都是自由的,所以我答应了。
我们第一站选择了离成都不远的都江堰景区,从成都到都江堰开车不过半小时,我带她参观了二王庙、李冰陵园等历史遗迹和景区的一些景点。
滑竿是四川过去主要的交通工具之一,由两个人抬着。说简单一点,就是一种简单的轿子,用竹子做的椅子,在两侧系上两根竹竿,人坐在上面晃晃悠悠的倒也挺舒服。曾真没有见到过滑竿,非要坐上一回,上山实在走不动了,我们就叫来两驾滑竿,在滑竿上下晃悠还伴着旅游区时高时低的音乐声中继续前行。
曾真快乐得像个小孩,遇到那些卖旅游纪念品的都要买上一些,行程才一半,她就买了很大一堆乱七八糟的事物。我则充当义务搬运工似的陪着她东跳西逛。才到下午,就已经筋疲力尽,曾真是个大方的姑娘,她挽着我的胳膊沿着下山的石梯往下走。一阵山风吹来,曾真身上淡淡的兰花香迎面扑来,让人不禁心生遐思。这真是一个美妙的旅程!
景区道路两侧的广告牌和路灯使这古老的文明遗迹增添了不少现代气息,山下不远即是高楼林立的现代化城市,车水马龙的交通,熙熙攘攘的人流,使人有种虽古犹新、虽静亦繁的感觉。
还未下得山来,突然下起了大雨,狂风夹杂着豆大的雨点敲打在人的身上,可以感觉到轻微的疼痛。山上游玩的人们都往能躲雨的地方拼命的跑。我扛着曾真买的一大包东西跟在曾真后面也往不远的亭子里跑。由于扛着东西,想跑快是不行了,还没到一半,我们都被雨水淋湿透了。
刚进亭子,便看见远处一个老太太左手抓着一大串佛珠,右手提着一个旅行袋,在雨中拼命的往我们所在的亭子里跑。可能是路太滑,老太太在刚下了一级石梯之后便仰面摔倒下去,手中的佛珠和旅行袋被甩得老远。老太太摔下去后,竟然好半天没有爬起来,依然保持着仰面朝天的姿势躺在地上。
雨越下越大,亭子里躲雨的人很多,看到老太太摔倒的情形,竟异口同声的说:“糟了!”
来不急多想,看到没人出去帮助,我将曾真的一大堆东西放在地上,然后飞快的向老太太跑去。这时,人们才反应过来,有两个年轻人从我身后,踏着地上的积水跟了过来。曾真扔下那堆东西也跟了过来。
我跑过去,将老太太扶起来,看样子她摔得不轻,已经完全昏迷,鼻孔还有两行血液流出来,被雨水很快冲刷干净。
曾真用手机报了120急救电话,但是,从城里开急救车到这里来,最快也得二十分钟,如果拖久一点,估计这个老太太是活不了了。
我蹲下身子,让帮忙的两个青年人帮忙把老太太扶到我的背上,飞快的往山下跑。到了停车场,开上我那辆“悍马”往医院急驰而去。
十多分钟后,我们一行几个人出现在市内最大的医院。我替老太太交了住院费用,抢救马上进行。医生告诉我们,还好我们赶到及时,否则的话,老太太是救不过来了。
按照老太太包里的电话本上的电话联系了她的儿子,交代完之后我们从医院出来。
雨已经停了,路上依旧湿滑,高速行使的汽车将路上小坑里的积水溅起老高,路上的行人只能小心翼翼的躲闪。
曾真与我都被这场大雨淋得湿透了,像个落汤鸡,遮了半边脸的墨镜上面还吊着晶莹的水珠。为了救人,曾真买的一大堆旅游纪念品也全丢了。不过,她还是很开心,并对我说:“文大哥,您真是好人。”
俩人走在回车库的路上,一阵凉风吹来,虽然是夏天,因为全身湿透了,所以也会感到很冷。
不过,苦中作乐好象是我们两个人特有的本领。曾真将湿透了的长裙在大腿上打了一个大大的结,然后笑着对我说:“我是小龙女。”说完便咯咯的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