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听了,觉得阿木真是个怂货,与其自己躲起来上吊,不如豁出去与尹苟拼死一搏,虽是以卵击石,但若能打掉尹苟一颗牙齿,也好过死得这般的窝囊。
云雀听了,觉得阿木真是一个可怜人,又想起了更可怜的玉落,顿觉命运的变化无常,它就是能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让你无法反抗。
冷月劝阿木说:“是男人就该振作起来与尹苟斗个你死我亡!”
水桐月吸吸鼻子强调道:“是你死我活!都死了,怎么判断谁胜利者?”
冷月摆摆手,表示大丈夫不该拘小节。
云雀恨透了命运,觉得阿木不该就这么认命,于是拍拍阿木的肩膀,说:“你不能就这么死,死有重于鸿毛,轻于泰山之说。虽然你可能只适合做鸿毛,但鸿毛也不能因为一根狗胡须而死吧?”
水桐月假咳两声,强调道:“是重于泰山,轻于鸿毛!”
云雀摇摇头,表示重点不在那里。
阿木听了感动得热泪盈眶,边抹眼泪边道:“我阿木死前能有如斯挚友,死而无憾了!”
冷月与云雀听了,一人拍着阿木的一只肩膀,道:“放心,我们会帮你的!”
虽然有人肯帮阿木,但阿木深知尹苟在此地的势力,身上的死亡气息仍然浓烈,脸上还是那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别担心,到时候我们就装成是普通的旅客在尹家客栈住下,然后帮你找狗胡须!”云雀道。
“对,不就找几根狗毛吗?难不倒本大爷的!”冷月道。
两人说完一齐转过头来看着水桐月,阿木见两人都转头看着后面,他也跟着转头。
水桐月眨了眨眼睛将脑袋埋了下去,沉默半晌,又掀起眼皮来,瞟了瞟,喃喃道:“虽然我也很想帮你,但是小墨不准我住尹家的客栈,我今日本来就只是陪着冷月云雀找到客栈,然后就离开的,我……”
“谁说我不准你住尹家客栈的?”
闻声,四人齐齐看向了来人。
来人是江墨辰。只见他手拿一把扇子,在脸前面摇来摇去,摇得额前鬓角的发丝凌乱飞舞,最最亮瞎人眼的是,他居然穿了一身红艳艳的衣服。
他边摇着扇子边朝水桐月走了过去,水桐月,瞟了瞟阿木,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折回头来问:“你不是不让我靠近尹家客栈吗?”
江墨辰用扇子饼敲了敲水桐月的脑袋,反问:“我是说不让你靠近,又没说不让你住!”
水桐月:“……”
江墨辰摇着扇子在水桐月眼神转了一圈,问:“我这一身,如何?”
水桐月望望左边冷月红通通,又望望右边江墨辰红艳艳,然后窜到了云雀身边,凑近云雀的耳朵,道:“云雀,你说,男人怎么都喜欢这种大红大紫的衣服啊?”
云雀:“这个……表在意,虽然江大侠今日有些反常,但是他穿上红衣真的太惊艳了!完胜笨蚯蚓啊!”
水桐月:“……”
冷月的表情是一幅敢怒不敢言的模样,在心里第九十九遍骂江墨辰不要脸,抄袭自己的创意,学着自己穿红衣。
阿木只张大了嘴,觉得在临死之前能见此美景真的太幸运了。
之后,一群人风风火火的杀到了尹家客栈。
冷月在心里暗想:当初我一个人来,被尹苟以长得太妖孽,扰乱公共秩序为由,拒绝我入住。如今江墨辰更是妖孽中的极品,我看这道貌岸然的大侠今天还神气得起来吗?
结果,冷月的如意算盘没打成,除了他再次被赶出去之外,其他的几人都捡了树叶成功入住了。
阿木怎么也不肯回去,无奈之下,只得让他在外等消息。
冷月一下子难以接受这个残忍的世界,想掀了尹苟的客栈,又碍于江墨辰太过于厉害了,怕惹恼了他,自己会吃不了兜着走。
于是在水桐月面前装可怜,道:“世界太残忍,我回灵山老家去冬眠去,后会有期!”岂料水桐月不但不挽留,而且还朝他挥了挥手道一句,“一路顺风!”
冷月奸计未得逞,只得灰溜溜的离开。
需要提的一点是江墨辰不愿意捡清高的树叶,也不让水桐月去捡。
于是两人在捡不捡树叶这件事情上又开始冷战了。
云雀见状坚持有问题要主动去解决,让水桐月说出自己的想法她帮她分析。
水桐月认为:入乡随俗,就算他长得帅也不能傲娇至此吧?树大招风,人怕出名猪怕壮,虽然他确实有能力,但太高调了,迟早要出事的!
云雀劝解道:“大侠嘛,人家有傲娇的资本!况且纵观古今,但凡有识之士,莫不看中尊严的!换句话说就是:大侠之所以不愿意捡清高的叶子是因为他清高!清高如他,怎么肯在清高面前低头哈腰?”
江墨辰正看着他们两个,且距离也隔得不远,他完全能够听到他们的对话,
水桐月听了云雀的话,转过头去,朝他投去一个询问的眼神。没想到江墨辰不但不辩解,还真点头了。
顿时,水桐月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脑门上,问苍天: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一惯只穿一身雪白衣裳的人,突然爱上了大红色!不苟言笑,动不动就用眼睛甩人冰刀的人,他有一天居然幼稚如斯?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想不通天之所以高,地之所以厚,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变成富婆……
想不通就不想了!还是回到现实比较现实!
想到这里,水桐月好笑的摇摇头,弯腰去捡树叶,手刚刚触碰到叶子,手指尖就传来一阵痛。她“嘶”的一声,忙把手缩了回来。江墨辰见状,忙扔了扇子闪身过来。
“怎么了?”一向淡漠的脸居然变得严肃了起来。
见江墨辰拥了过来,云雀也扑了过来。
水桐月将手指抬起来,洁白如玉的手指尖冒出了一颗圆溜溜的血珠,她说:“刚刚好像被什么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