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江墨辰说,这个山头是有恃无恐,抱手看戏,见势不妙,撒腿开蹽的绝佳之地。
特别适合爱看热闹,而武功又不太高,且倒霉到能被自己的口水呛个半死不活的吃瓜群众。
水桐月很有自知之明,知道吃瓜群众指的就是自己。
子衿见有江墨辰在,骗不走水桐月,于是咬牙切齿的离开了。
水桐月不晓得自己离开子衿的这段时间里,她跟着宇文言风究竟发生了多少事情。
究竟发生了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才会让一个看见美男子必流口水的狸猫对着江墨辰这种极品咬牙切齿。
水桐月得出的结论是:子衿这货是真的爱上宇文言风了。爱得发了疯,所以不顾自己妖怪的身份,一而再再而三的在人类身上使用法术。
被江墨辰看得死死的,水桐月什么也做不了。
江墨辰只顾着自己闭目坐于大树下面打坐休息。空对着一条小溪,水桐月觉得无聊,心神不定,且疑惑为什么冬天会有蚊子,更疑惑的是为什么蚊子只咬她,不咬江墨辰。于是张着两兔爪子愤愤的拍蚊子。
她捉到了一只巨型的长腿蚊子,将这只巨型长脚蚊子的翅膀扯掉,又相继扯了它最长的两条腿,再将自己的一根头发绑在蚊子相对短的两条腿上,把它放飞了,最后看着它拖着一条长长的“尾巴”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她知道,宇文言风根本就不是带自己去观战,他只是呆她到这座无名的山上等待这场战争结束而已。
想到此处,她转过头来,问:“小墨,你真的不打算帮宇文言风吗?你可是南渊国人啊,而且宇文言风还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
水桐月又说了好多,但江墨辰都没有回答她,于是她打起了瞌睡。
过了许久江墨辰才问了一句:“你真的很想观战吗?”
彼时她已经迷迷糊糊了,随口问道:“你说什么?”
见江墨辰仍然保持着打坐休息的姿势,水桐月以为自己幻听了。
她爬起来拍拍屁股,走到江墨辰身边,弯腰下去欲拔剑。
“这个不是好玩的”江墨辰迅速按住了她欲拔剑的手,“你若是无聊,可以试着再拍几只蚊子!”
她撇撇嘴,说:“可是我更想劈柴!”
江墨辰睁眼,问:“劈柴做什么?”
“搭一间窝棚啊!反正无聊!”
江墨辰凝视了她半晌,才把寒光剑递过去,道:“悠着点,手上砍起泡来不要叫疼!”
水桐月伸手去接,手中一沉,只听咣当一声,剑落到了地上,连带着她也跪到了地上。
她回过头来,额头上竖起两道黑线,恶狠狠的问:“你故意的吧?寒光剑变得那么重,怎么用?你让我使剑还是抡大锤啊?”
江墨辰:“……你随意。”
水桐月也不想搭窝棚也,爬起来就张牙舞爪的要去掐江墨辰的脖子。
手还没伸上去,却见江墨辰的脸变得严肃了起来。
“你别想转移注意力,我是不会放过你的!”水桐月不管不顾。
“你看,你后面!”
“不看不看!”水桐月继续冲江墨辰挥舞爪子。
“水神医!”一个戏谑的声音在水桐月身后响起。
水桐月转身,看见了那虬髯大汉身后的兵马,退到江墨辰身边,往后面,左面,右面望望,皆是与虬髯大汉相同打扮的士兵。
她才明白,他们这是被包围。
江墨辰顺了顺一摆,悠然起身。
虬髯大汉道:“新王有旨,请水神医接旨!”
水桐月望了望江墨辰,江墨辰冲她安慰的笑笑,她走上前,刚刚要跪下去,却见寒光剑载着她飞到了比骑马的虬髯大汉还高出几分的地方。
于是她跪到了寒光剑上。
虬髯大汉,脸一黑,喝道:“大胆,竟然敢对北芷的王不敬!”
水桐月偏着头看看“专业看戏三十年”的江墨辰,然后转过头来,满眼的无辜,说:“冤枉啊!”
虬髯大汉,拔剑就要朝水桐月劈过去。只是寒光剑比他更灵活一些,避让的恰到好处,于是虬髯大汉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
一旁的小斯见时间不在,提醒道:“将军,戎首领让我们尽早将人带回去!”
虬髯大汉把剑一扔,圣旨也不念了,如抛一块石头般把圣旨抛过去。力量之大,就连旋转而来空气都带着杀气。
见此气势,水桐月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往下跳,可脚下没有踩空的感觉。
大着胆子往下看,才发现寒光剑仍然载着自己,再仰头,见江墨辰已经接住了从虬髯大汉手中飞驰而来的圣旨了,她正优雅的旋转着缓缓往下落。
江墨辰将圣旨摊开瞟了一眼,宠溺的看看已经被寒光剑载着平安落地的水桐月,说:“现在如你所愿!尚且可以凑凑热闹!”
水桐月怎么都想不到,她把拓拔渊的老爹插成了植物人,这家人不但不责怪于她,而且他老妈还免费赠送一只神器鸟,他更是念及那天的玩泥巴的交情,封水桐月为太傅。
针对这个突然得来的官职,水桐月觉得受之有愧,一颗心也惴惴不安。
于是她问与北芷皇帝拓拔渊刚刚成为同窗的她自家的徒弟江墨辰,对这件事情有何看法。
江墨辰说:“要做炮灰,这个角色倒是不错!”
水桐月疑惑,问:“为何?”
“你没看圣旨吗?”江墨辰用手一拍脑袋,道:“我忘了,你不识字!”
我不识字?不识字?姐姐好歹也是参加过高考的人,如果没来到这个地方,很可能大学也快毕业了!
水桐月当然没有把这些说出来,因为在这个时代,她确实看不懂北芷国的文字,江墨辰这样说,无可厚非。
“圣旨上怎么说的?”
“水神医医术才德双绝,孤封之为太傅,择日与孤随军出战,做孤军师!”
水桐月:“……”
没想到择日她就要做北芷国大王拓拔渊的军师随军出战了,水桐月感觉人生起起伏伏的太快,简直在坐云霄飞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