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丞相让你不要插手宫中的事情,今时非同往日!”
“绿柔,你管好我爹的事情就好了!”江墨辰的语气里略带着讥讽。
门外水桐月捂着她可以放下个西瓜的嘴巴在心里暗语“这些日子他那么忙是……是寒水说的,要为他娘报仇吗?”
屋内江墨辰寒眸扫了一眼门口后,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公子,丞相他也是为了你好啊!”绿柔语气里充满了无奈。
“为我好?隐瞒一切就是为我好?”
月光透过窗户泻进去,为本来显得空寂的屋子平添了些生气。
半晌,江墨辰冷哼了一声说:“绿柔你还是回去吧!告诉他,像以前就好了!没必要因为我而改变什么!告诉他,我不会死在他前面!”江墨辰背对着绿柔明明语气很淡,但门外的水桐月却没由来的打了个哆嗦。
水桐月紧了紧衣服,思绪游走在清旷的夜空。
难道他已经选择了报仇吗?那他要找谁报仇?抢走江月白的人是南渊国的皇帝宇文戍云。他,他不会是要找宇文戍云报仇吧?
想到这里水桐月一个踉跄,身子直直的向门撞了过去。越是想让身体停在门外身体就越不受控制,更有甚者她刻意阻止倒让她更早的向屋内倒下去。
只听到“吱呀”一声,水桐月便在绿柔面前“五体投地”了。争执中的两人皆转过头去看她。江墨辰微不可查的叹气一口,然后别过头去。
糗大了!
不对,现在的问题是:要怎么向两个人解释,他们会相信我吗?
装晕,啊,对了就是装作晕倒!反正我本来就常常晕倒。
就在水桐月为自己想到的妙招开心的时候绿柔阴狠狠的道“公子,她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待我杀了她!”
没等水桐月跳起来说“杀不得”,绿柔手中的银针已经飞了出去。江墨辰顺手扔了个茶杯挡了一下,而后那些闪着寒光的针哒哒哒齐齐的扎在了门框上,有几颗穿透了窗户纸飞到外面。
水桐月微微抬头,缓缓伸开捂着眼睛的手指,看看门框上的几根寒光瘆人的针和门外躺在地上的花株又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感觉颈部冰凉异常。
“还不起来”江墨辰蹙着眉,黯然神伤了半晌,伸手拍拍她的头提醒道。
水桐月双手在地上耙啊耙的,耙了半晌都没有起来。
万一这美丽姐姐再次朝我扔绣花针怎么办?所以在想到办法之前一定不能轻举妄动。
眼瞅着江墨辰的眉头越皱越深,她刺溜一下爬起来迅速窜到江墨辰身后,动作敏捷迅速,一气呵成。
江墨辰低头将眼神放在自己皱巴巴的衣袖上。
第二十章:偷听不成蚀把米
经过上次那件事情,水桐月感到坐立难安,时常梦到自己被砍头的血腥画面。
恐惧如同一根荆棘在心里生根发芽,越发长得枝繁叶茂了,分分秒秒都在啃噬着她的灵魂。每次从梦魇中醒来枕头都被汗水浸湿了。
毕竟在这个时代里,刺杀皇帝是诛九族的大罪。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怕死了。如果再坐以待毙,那么自己的精神就要崩溃了。可是真正要行动的时候又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江墨辰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忙,看这样子也没有要杀人灭口的意思。
月中天,水桐月推门而出。没有看到寒水与清沙守在屋外,想是都各自回屋睡觉了。她顺着长长的走廊有一步没一步的走着。
极目远眺,看到竹影中藏着一个侍卫的脑袋。她自嘲的一笑,说,关一个没长翅膀的我,有必要吗?
她是知道的,只要江墨辰一出去那么幽居周围便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暗卫包围,不要说人逃不了,就连有鸟想飞出去都很难!
水桐月仰着头看夜空,想到了一句很有意境的话:碧空如棋,群星如子,下棋人谁?布局者又谁?
清幽的月光下一个悠哉悠哉的影子朝观潮阁的方向去。
观潮阁内江墨辰背对着一黑衣男子而立。
“若路修有任何异动就杀了他!他不想做教主自有人代替他。”江墨辰语气森然,透着蚀骨寒冷。
“是”,黑衣男子颔首道“那他威胁各派的事情?”
“这你不用管,只有废物才会受他威胁!”他侧身,月光照在他的眸子上显得神秘而诡异。
“是……”
屋外夜静如水,古槐上站着一只打着呼噜的鸟。
水桐月猜测着屋内的人肯定在谈着什么重要的事情。这猜测的依据嘛……嗯,就是那两个黑影都对立站着。
注意,他们是面对面,他们没有并排或者侧身站。如果是聊天、谈心之类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人们比较喜欢并排站。据什么什么学研究,面对面会有一种压迫感,适用于上级对下级的指责,盘问,也或者是谈话的人想要树立威信之类的情况会选择跟下级面对面站。
这么一想她决定不管如何都要去偷听一下,没准这就是进展也说不定,总比自己想破脑袋也没有突破口要强很多吧?
知己知彼百战而不殆,抓住最佳的时机践行三十六计的上策。
总结了上次偷听失败的经验,她悟出了一套偷听准则。
就是,想要偷听到像江墨辰他们那种武功高强,内力深厚的人的谈话,必须要以动治静。简而言之就是必须制造一个足够喧闹的环境,让他们灵敏的耳朵处于被干扰的状态,然后再做一个让他们认为其实旁边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要偷听的假象。
然后,以自己兔子的听觉,完全可以从这嘈杂的声音中听出他们谈话的内容,这就算是大功告成了。
她转身坐到台阶上,将脚伸在台阶下面踢啊踢的,又随手抓了一把泥土往水中撒,果然惊了一池子的水鸟。
随后她清了清嗓子唱道:“春天的花……”
只听到“咕咚”的一声,很不幸的鞋子被踢进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