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桐月有些尴尬的笑笑,将眼珠往上一横,仔细的回想:好像是我的头被砸了一下,提裤腿的手松开了,然后脚就需要一个支点,我就随便的往后面一伸!她捂着嘴“啊”了一声自言自语:好像是踢在了江大侠迈进来的腿上了。然后我还是没能站稳,就顺手拉了一下什么东西!然后被谁绊了一下。
“你还不起来?”
“额?”她手撑在江大侠胸口上说:“大侠啊,这次是我错了,可是你作为一代大侠”她顿了顿:“连你这种青年才俊都……”她又顿了顿叹了口气道:“真是山河日下,不行咯?”
才说完,天地就颠倒了,江大侠翻身就把她压到身下,语气中有些戏谑的味道“你说我不行?”
喔,可能我词语拿捏的不到位,做题的时候每次都死在老路上,关于“江河日下”跟“世风日下”,用哪个比较好呢?哎……好像都不能用哎!那……”
事实上她旧伤未愈,没等江大侠证明他行不行,她就晕了过去。
醒来时发现自己仍然躺在床上。之后的几个晚上就一直在想,江大侠到底有没有对她做那种事情。
思考了几个晚上,她终于得了一个想法,又将这个办法好好的想了一下,感觉上是一个很完美的想法!
水桐月跳下床光着脚丫子穿过一条回廊后远远的就看到江大侠倚在一棵大垂柳上,一副很慵懒的样子。
她蹑手蹑脚的走近。
江大侠雪白的长衫垂在树干下面,合着柳丝婀娜起舞,纷飞飘扬。她站在前面,恰好打在她脸上,痒痒的,忍不住伸手抓了一下,衣摆是抓下去了,但是长发又凌乱的飞舞起来。
有几缕扬起来发丝轻抚着江墨辰绝美的脸。薄薄的唇上,眼睛时闭着的,没有空灵清冷的眼神,居然也会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
多美的睡颜啊!如果他一直都醒不过来就好了!拥有那么沉静的睡颜的人,若不是亲眼见证了他嗜杀的本性,我是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他是那种人的的。
她叹了一口气,蹑手蹑脚的要离开,在经过那棵大垂柳时脑子里突然萌生出了一个更简单粗暴的方法。
看在他骨相的份上,我可以不计较他对我做的事情,但那么好的骨相要去巨风谷喂妖魔鬼怪,实在是不妥啊!他还要把我也拖着去喂妖魔鬼怪就更加不妥了。
我准备让他受点小伤,爬不起来他就不会想要去巨风谷了吧?
又细细的想了一番,她觉得昨晚想到的,把江大侠迷晕了再逃跑的办法实在是算不得一个好办法。要买迷药是麻烦之一,幽居那么多家仆,要买大量的迷药又要花不少的银子!而买药的事情要拜托别人做,这是麻烦之二。这幽居里只怕是一个都不愿意接受自己的威逼利诱吧!
确实,现在的这个跟之前想了一晚上的那个想法一比较,那个实在是算不得完美的想法。
四下看了看,也没什么棍子之类的,倒是不远处的槐花树上有枝干枝桠。
不是太完美,但是掰下来修理一下,特别的适合把一个人的腿打折。
她走过去,朝上一跳,成功的吊在枝桠上,来回荡了几次,没有把它荡下来。眯着眼睛伸手比划着,估计了一下高度,正适合自己爬。于是嘿呎嘿呎的她爬上去坐在粗枝上,对着那枝桠乱踹。
这厢看来,这枝桠好像干得不那么彻底,比较适合把一个人送到地狱敲小鼓。
她扶着主干慢慢站起来,双手抱着枝干,双脚往枝桠上跳啊跳的。只闻得噼啪一声响,她便咕噜噜滚下了树,又顺着地滚了一截。
她坐在地上等双眼冒完星星才抬头看。
她揉揉眼睛。喔,好一枝坚强的枝桠。拍拍屁股,又揉揉眼睛,触碰到脸上的伤口,忍不住“啧”了一声,水桐月有些丧气的朝江大侠走过去。
江大侠没有醒,水桐月在身上搜了半天,最后在头上找到一把利器------一支纯手工的木簪子。不知道谁给插上去的。
和风中,只见得一个白衣女子右手拿着一把簪子向树上的男子慢慢靠近,白衣女子头发凌乱的垂在她的白衫上,因为没有系腰带的原因,也可能是打了好几个滚的原因,所以那件雪白的衣衫显得异常的宽松。
肩膀处如凝脂的肌肤裸露在外面,白得似乎柔和了透过柳枝投下来的日光。
只见得白衣女子踮着脚,扬起了右手对准了男子的脖子用力的插了下去。
第四章:感谢你祖宗十八代
江大侠反手一扯,水桐月手中的簪子清脆落地的瞬间她人也被扯到了树上。
她僵硬的任由江大侠拎着。事情败露的时候总是有那么一瞬间脑子处于混沌状态。
“嗯,你那几个跟头翻得甚是完美!”江大侠一手拎着她,一手轻触她脸上的伤口说:“是该好好练习一下!”
应着他的话,她回过神来,试图挣扎开他的束缚。
“啊,是的,我马上去练!”
江大侠背靠在垂柳干上,指着最高处的枝桠说:“你若再动我就把你挂到那里晒成兔干!”
还能做什么呢?
她迅速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她觉得此处应该装可怜!
杀人不成,心总归是有些虚的,万一真的被挂上去就不好了,于是她扬起头一双眼睛波光粼粼的讲江大侠看着。
江大侠伸出一根手指,他将她的下巴勾了起来,很仔细的端详。
她觉得江大侠看她像看一件艺术品,这种感觉不是要责怪人的前兆,于是她更努力的挤出一些眼泪来,将一双眼睛泡在秋水里。
江大侠继续凝视,慢慢的将眉头皱了起来,问:“今天早上没洗脸?”
洗脸?
水桐月嘴角抽了抽,很勉强的笑了笑,伸出手指抠了抠眼角。
“洗了,可能是刚刚翻跟头的时候挤出了点眼泪,眼泪变成了眼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