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的时候自然不行,不过你看这附近都是来来往往的工程车,很多工人保安也认不全,自然也不会像平常一样检查的那么严格。”
赵振楠不想这么快就揭开谜底,他带着大家从宅院的侧门进去,这里还保持着以往的风格,连干枯的花草树木都还没来得及处理,上面布满了历史的痕迹,隐约能看出贺家老爷子之前的喜好。
这种一手资料对于沈月薇来说具有极大的吸引力,她连拐杖都顾不上,一碰一跳的在花园中来回拍摄。
“你还是坐下吧,拍照的事情交给这个实习生,我把这里的工头找来,有什么事他最清楚。”
赵振楠给沈月薇搬了一个凳子,免得她的腿伤比之前更重。这一点也是夏无忧最担心的,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扶着沈月薇的胳膊,生怕她再摔在地上,可沈月薇就像是一只灵动的兔子,根本没人能够阻止她。
“你们两个也太小看我了,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只要能做成独家,就算我另外一条腿也瘸了,这辈子也算值了。”
沈月薇的工作热情超乎寻常,连那位实习生也格外兴奋,他第一次出任务就能赶上这种独家事件,简直是业内难得的幸运,一想到自己可能会一夜成名,他连手里的摄像机都有些发抖。
“你们慢点拍,我们今天不赶时间。”
赵振楠没想到这样一栋普通的宅院都能引来这么大的关注,要是他们真的去了魔都何家,恐怕连手里的摄像机都会惊讶的掉到地上。
“你跟她说这些根本没用,月薇就是这样,一工作起来就听不见别人说的话。”
夏无忧觉得这才是沈月薇的常态,否则的话她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就爬到首席记者的位置。
几个人吵吵嚷嚷的声音引来了附近的邻居,一个染着蓝色头发的浮夸少年从保时捷上走了下来,对这沈月薇发出了一声断喝。
“你们把这里当成是什么地方,记者居然敢进来拍照,当我们三大家族是死的吗!”
他的话掷地有声让沈月薇一下子愣在了那里,她当然知道这次进来不属于正轨渠道,她的确应该低调点才是。
这种微愣让这个蓝色少爷露出了一种邪笑,好像是抓到了偷偷流进米缸的老鼠。
“松少,我说的没错吧,的确有记者溜了进来,还闯进了贺老爷子的宅院。”
莫菲也从那辆保时捷上走了下来,她绝对不会相信何一洛和夏无忧会有那个本事,居然能够让一直不现身的神秘买家接受专访。
所以她猜测沈月薇这些人一定是买通了这里的工人,才闹出了这场看似轰动的效果,实际上还不是溜门撬锁,没有一件能见光的事情。
恰好她遇到了松子聪,这位松少爷虽然不是三大家族的血亲,好歹也算是姻亲,她求了半天才能搭着他的车子一起进来了,果然她猜测的没错,沈月薇一行人连正门都不敢进,怎么可能是邀请而来的客人。
“这些人为了抢头条,无所不用极其,连我都差点被他们给骗了。”
莫菲的脸上越发得意,她刚刚可是偷拍了不少腹地内部的照片,这次的头版非她莫属。
“你今天做的不错,我给你记上一功,待会儿见了小贺少爷一定好好表扬你一番。”
松子聪觉得自己找到了一个巴结贺家的机会,恨不得把赵振楠一行人绑了直接送过去,可他知道捉贼捉脏的意思,与其把他们送到贺家小少爷那里接受审问,还不如把贺家小少爷请到这里,让这些人连狡辩的机会都没有。
沈月薇有点害怕,她紧靠着夏无忧的身子不知道贺家的人想要干什么,她虽然没有来过腹地,可却听过不少传闻,死在这里的人连姓名都不配拥有,恐怕他们几个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是我要进来的,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当,别难为我朋友。”
沈月薇一瘸一拐的挡在了夏无忧的身前,她知道莫菲针对的人是她,她不想连累无辜,只求他们能放夏无忧和何一洛走。
只是在这两个人的眼里,从来不拿人命当回事。
“一力承担?你想的倒美,今天你们闯了这么大的祸,把你们三个人的性命赔上都不够,我看待会儿你们还是好好求求贺少爷,让他给你们留下一条全尸更好。”
莫菲自认为抓住了沈月薇的把柄,叫嚣得比刚才更加厉害,旁边的松子聪也这么认为,他自作主张的打电话给小贺少爷,让他务必赶到贺老爷子的老宅。
“什么事把我叫过来,我爷爷的这处宅院已经卖了,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贺家的人本就住的不远,贺小少爷连车都没开,直接踩着一辆平衡车就过来了,他全身上下的衣服十分休闲,和松子聪身上的华贵礼服形成了鲜明对比,住在这里的人根本不需要这些额外的装饰,只要能有这里的钥匙就是身份的象征。
赵振楠发现这位贺小少爷的眼睛里有一种难得的干净,他遇到什么人似乎都是不卑不亢,连表情都很少出现,颇有一番族长的风范。
“贺小少爷,我知道这座宅院已经卖了,可好歹是老爷子生前住的地方,总不能由着这些记者糟蹋,而且这些施工队也不老实,今天能放进来几个闲人,明天还不知道会把什么人放进来,对三大家族来说都是威胁。”
松子聪自作聪明,把这件事上升到整个腹地的安全上,三大家族最在意的就是私密性,平时对随意进出的人惩罚的尤为严格,大部分人是没有机会活着出去的。
可贺小少爷不是傻子,买下这栋宅院的人背景比三大家族强得多,能够进来的人也绝不简单。
他看了一眼赵振楠,发现他的眼神中隐藏着一股锐气,能够有这种眼神的人绝对不是一个只会抓花边新闻的娱乐记者。
“我是贺家的幺孙,贺鸣,不知道几位可否是孙先生的朋友。”
贺鸣年纪虽小,可为人一向小心谨慎,他不知道买下这栋宅院的真正主人是谁,可管理这里的人他却见过。
“不是孙先生,是陆先生才对,今天也是他请我们来的,说是有主人的指示。”
赵振楠回答的十分流畅,他知道这位贺小少爷是故意说错了名字来探听他们的虚实,这种做法在他看来很聪敏,既能知道对方的底细又不得罪人,与这个不知天高厚地的松子聪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