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敲了三下,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么早就出去了么?”
郁悠悠自然自语,正要贴耳过去听动静,门却突然被拉开了。
“啊……你,你在啊?”
看到轩辕墨,郁悠悠尴尬得差点咬到自己的嘴唇头。不过,唯一让她不那么尴尬的是,轩辕墨不像以往光着上身开的门,今天的他着了件藏青色的T恤。不过,藏青色的衣衫不适合他,显得他的脸色太过苍白。
“你来干什么?”
轩辕墨像看着一个陌生人一样看着她,说出的话也冷得冰人。
“我……爹地明天晚上举行一个联谊酒会,让我邀请你出席。”
绞了绞手指,没敢告诉他,她是想来看看他,就拿联谊酒会的事来做了挡箭牌。
“你回去吧,我不想去。”轩辕墨兴趣缺缺的回。
说的时候,其实她已预料到他的拒绝,但亲耳听到,还是刺到了她,虽说这是她来找他的借口,但她心底着实是希望他能和她一同出席的,好让她的爹地妈咪重新认识他,改变他们对他的偏见。
这如今,他连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再想开口恳求,她都觉得无力。只是,她还是决定试试,就怯怯的问:“难道就不可以陪我出席一下么?”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悲怆。
“对不起,我没兴趣,你要是没别的事,就走吧,我还想再睡会呢。”
轩辕墨说着就要关门,郁悠悠伸手撑在门上,抬眸直直的望着轩辕墨:“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那天还那样好,为什么一下子就变了?轩辕墨,你告诉我,为什么?我是你的妻子!”
各种压抑压得她心里难受极了,冉冉离开之后,她就找不到一个说话的人。爹地妈咪因为他,又和她有了隔阂,所有事情她都只能憋在心里,她的喜怒哀乐,除了他,她真找不到分享的人。
这会,连他都将她拒之门外,她受不了。
“没有什么为什么,我累了,想睡觉。”
轩辕墨再次锁门。
“不要!我不要走!”
用力扑进他怀中,狠狠抱着他的腰,俯首在他胸膛时候,隐约听到他一声闷哼。但怕轩辕墨又推开她,她没有警觉,就没有理会,只紧紧抱着他痛哭。
“我不喜欢你这样,把我推得远远的,这让我的心很慌,很乱。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想和你呆在一起,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无论你对我怎样我都没关系!只要你别不理我,别和其他女人那样亲密……”
她的哭泣,让轩辕墨冰寒的脸慢慢柔了下来,垂在身边的手,举起,犹豫了片刻,终究是揽住了她的腰。
第五十三章轩辕墨的伤
“那就别哭了。”
轻轻的低语,带着淡淡的叹息。
闻言,她试图忍下哭泣,却越加哭得更厉害了些,一声悠长的抽噎更听得轩辕墨的心一揪,抬手抚了抚她的发。
“进来再说吧。”
轩辕墨推上门,伸手扯开她的手,郁悠悠却不愿放开。
“那你得答应我,不许不理我!”
轩辕墨冲她点点头。
“拉钩。”她却伸出手。
轩辕墨抿唇笑了笑,倒也伸出了手,小手指与郁悠悠的小手指勾连在一起的时候,他感觉到一丝心动和联系。随后两个拇指重叠,印了个印子,郁若才离开了他的怀抱。
转身走进屋里,屋子里有些凌乱,郁悠悠自动自觉的去收拾屋子。
“别弄了,迟早还是会乱的。”
“乱了就再收拾呗。”
哭泣过后的嗓音还带着沙哑,听得轩辕墨呆了呆,就没再说什么,任由她去收拾,而他则在沙发那里坐下。
当郁悠悠将没用的垃圾放到垃圾桶的时候,她眼尖,看到垃圾桶里一小撮染了血的绷带,顿时脸色大变,不顾垃圾桶里又凑又脏的垃圾,将那小撮绷带拿了起来,盯着轩辕墨,颤声问:“这是什么?”
轩辕墨一滞,他昨晚换药留下的,竟忘了扔了!
沉吟片时,方才淡定的说:“没什么,是一个朋友受了伤,我带他来上药留下的。”
“真的是这样么?”
看着他比平时还要惨白的脸色,干涩的唇,想起刚才她扑入怀中时,听到的那一声闷哼,郁悠悠打死都不相信,这绷带是他的朋友留下的。
但轩辕墨却冲她点了点头:“真是这样,你看你看,我哪里有受伤。”
为了让她相信,他甚至从沙发上起来,甩了甩手脚,又给她转了一个身。尽管他转身的时候,动作潇洒利索,郁悠悠紧锁的眉头却仍旧没有松开。
她盯着轩辕墨的胸襟,平静的说:“那你把衣服脱了给我看看。”
貌似,他平日在屋里都没有着上衣的习惯,哪怕是当着她的面,他都裸得理所当然。这会,大热的天,他家里没开空调,都热得掉汗了,他还坚持穿着这一身T恤!
“怎么?你想看我不穿衣服?”
轩辕墨脸色一紧,随即却玩味的望着她,一脸妖孽的笑容。
“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既然你不脱,我帮你好了。”
扔下那撮绷带,郁悠悠沉着脸走到轩辕墨面前,伸手去扯他的T恤。没等她的手近身,轩辕墨就抓住了她的手:“真没什么好看的。”
“放手!你那天就是怕被我发现你受伤,才故意找那个女人想将我气走的吧!轩辕墨,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了,你是我的男人,我有权知道你的身体是完好还是受伤。我不想让陌生女人都知道你的伤,我却什么都不知道!你知道么?”
原本止住的泪,伴随她的怒吼,再度落下,比先前更汹涌。
轩辕墨叹息了一声,松开了郁悠悠的手。
“真的不好看,我怕你看了会吓着你。”柔软的嗓音,温柔的神色,是她熟悉的模样。
小手颤抖的落在T恤衫下,珠泪欲坠未坠,咬了咬唇,郁悠悠倔强的缓缓的卷起了他藏青色的T恤衫,一条虽已干痂却然鲜红的伤痕从胸襟一路爬伸直至腹部。
她用尽全身力气,才强迫自己没有闭上眼,目光在那条绵长的伤疤上徘徊了数遍,刚才她扑入怀时,碰撞到的地方已在隐约渗出血丝。
该死的!刚才被她伤了,他都没曾将她推开,他脑子进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