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玛，你先进去，我跟涵柳有话要说。”李缙辰说话的时候，目光却一直放在涵柳的身上。
“你为何会出宫，来这里做什么？”前厅的人都退下了，只有李缙辰和涵柳。
涵柳看着他：“救死扶伤，要不然我这一身医术用在何地？”以为坦诚很简单，但是她说不出，他也不问。
她不知道这么些年过去了，他是不是一如既往。他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不是还是一如既往。
“听下面的人说街头有一个柳大夫，我想着应该是你，所以就去了。”李缙辰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丞相之子，他在这边塞多年，看过太多的生离死别，他最清楚有些既定的事情是不能转变的，比如——涵柳始终爱着华离然。
涵柳看着他，看他在这里过的很好，她就放心了。
“你——还要走下去吗？”许久之后李缙辰轻声问道。
涵柳点点头：“嗯！毕竟现在到处都不太平，所以需要救治的人应该很多。”这里似乎没有了她的立身之地，她只能离开。
“燕国和我们终究有一场大战——”李缙辰看着她说。
涵柳点点头：“我知道，我想要去燕国——”华陵国所有她留恋的人，似乎都留不住了，这里再也没有里任何念想。
“为什么？”李缙辰奇怪的看着涵柳。
她笑了笑：“云墨在那里——”
“哦！那我知道了！”李缙辰的眼神中，失落之色一闪而过。
在他眼里，她始终是第一次见面的模样，白衣飘飘，冠有“江湖第一美人”，现在还是一样。
“如果见到云墨，代我向她问好，我跟她也是许久未见了。”李缙辰一声叹息。他只知道，帝后决裂，江云墨远走他国，再也没有回来，却不知道她已经到了燕国，成了燕王心尖尖上的人，成了燕军众将士眼中的巾帼英雄。
“涵柳，如果下次我们再见，我们——”李缙辰看着涵柳。
涵柳笑了笑：“下次再见，兴许我已经回到了第一医馆，那里或许已经重新开业了，你依旧可以来。”
“好——”李缙辰笑了笑。
夜色渐深，涵柳看着那一轮新月，关上窗户，准备休息，她打算明日就离开。有的时候待的时间越长，就越难离开因为心中有了牵挂。
外面传来砰砰砰的拍门上，涵柳一阵吃惊，打开门，却看到李缙辰站在门外。
“你怎么——”涵柳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却已经被李缙辰拥入了怀中，紧接着是一记令人窒息的吻落了下来。
“别走，行吗？”许久之后，李缙辰把脸埋在她的颈窝间，一如多年以前，喃喃的说。
“李缙辰——”她一声长叹。不走又能改变什么？
第254章：忘不掉
“李缙辰——”她一声长叹。不走又能改变什么？
李缙辰看着涵柳，满眼的疼痛：“留在这里，不行吗？”他在这这么些年，无非是想眼不见为净，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她。她出宫了，很多年以前就出宫了。只有他还傻傻的不知道，白白浪费了这么些年，只是现在还不晚，只要她愿意，她可以留在这里。
“这里——可有我的容身之地？”涵柳的笑有些苍凉。
“有！只要你愿意，就有！”李缙辰轻抚着涵柳的脸，他每日想到心都痛的脸。无数个夜里他梦到的脸。
“李缙辰——”涵柳的手撑在他们之间，看着他。“我不能！”因为他的身边有了其他人，所以她不能。她已经过了有爱便是一切的年纪，她输不起了。
李缙辰原本热切的双眸暗淡了下来，他的双臂垂了下来，看着涵柳，最终，她的心里始终没有他。
“在这待几天，可好？到时候我送你离开！”李缙辰退让一步，看着涵柳。
涵柳看着李缙辰，他眼神热烈，让她没有办法拒绝。她点点头：“好！听你的。”
“好！时候不早了，睡吧！”扔下这句话，李缙辰踉跄离开。
涵柳看着李缙辰离开，打量着房间，这是李缙辰的房间，因为她临时来的，所以其他房间都没有时间收拾，所以就住在这里了。
她不知道李缙辰是住在了哪里，只是第二天卓玛带着她来到了军营，是在那里看到的李缙辰。跟她刚见到他的时候一样，一身戎装。
“缙臣哥哥，我想带柳姐姐去骑马，行吗？”
李缙辰有些惊愕的看着涵柳：“你们两个认识？”
清晨的风有些冷，李缙辰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涵柳的身上：“这里风大，不要着凉。”
涵柳笑了笑：“嗯！”
“能去吗？”卓玛挽住李缙辰的胳膊撒娇道，完全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在。
“涵柳不是你，你像一匹野马一样，但是涵柳她没有骑过这里的马，会有危险的。”
卓玛看着涵柳：“柳姐姐，你怕吗？”
涵柳笑了笑：“自是不怕。”
卓玛歪着脑袋看着李缙辰：“你看，柳姐姐都说不怕。”
一阵风吹来，吹过涵柳身后的长发，乌黑的长发若有似无的拂在旁边李缙辰的脸上，他看着她含笑的面容，整个心都感觉柔软了起来。
“我们一起去！”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涵柳。
卓玛看着李缙辰，撇撇嘴：“小气，还怕我们丢了不成？跟着就跟着吧。柳姐姐，我们走吧，去马厩，我给你挑一匹温和的小马驹。”
“卓玛，不许这么说。”李缙辰无奈的看着她。
涵柳笑了笑，没有说话。
草原上的风很大，吹起了涵柳身上的斗篷，说是骑马，事实上只有卓玛一人在草原上骑着马奔驰。涵柳的马缰绳始终都握在李缙辰的手中，生怕她有什么闪失。
“前几年，边塞战乱，我是那个时候遇到卓玛的，他父母都不在了，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了，因为没怎么管过她，她就这么长大了。”李缙辰跟涵柳说到。
涵柳看着他，笑了笑：“卓玛性格直爽，挺好的姑娘。”
“是挺好——”李缙辰看着涵柳含笑的侧脸。
岁月静好大抵就是如此了。
突然，涵柳骑着的小马驹不知道怎么了，忽然焦躁了起来，甚至挣脱了缰绳，跑开了。
李缙辰大惊失色，慌忙追了出去。只是那小马驹看着小，但是跑的挺快。涵柳的手紧紧的拽着缰绳，面色苍白。
“涵柳，别乱动，千万别动！”李缙辰好不容易追上，看着马上的涵柳，颤抖着声音说。
“李——李缙辰——”涵柳看着李缙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