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墨点点头:“好是好,但是始终是客人。”迟季尘对她很好,可是始终待在这里也不是长久之计。毕竟她身份有些尴尬,虽然迟季尘不说她也知道。多少朝中大臣都在谏言,要他们的王把她送回华凌国。因为害怕华凌国的报复,毕竟他们的君主抢的是人家的皇后。如果真的要打仗,恐怕迟国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根本就不是华离然的对手。
只是时隔三个月过去了,华离然并没有派一兵一卒前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这让迟国朝野上下的人都有些奇怪。只是看着他们的君主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也就只好什么都不问了。
再加上江云墨并没有住在皇宫之中,所以所有的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眼不见为净了。谁让他们的君主在乎呢,难道把他们君主在乎的女人赶出迟国吗?到时候这位新皇估计要闹翻整个朝野上下吧,想想代价太大,还是算了。
“街上有灯会,我们一起去看吧。”新哥忽然说。
“现在吗?”江云墨有些不确定的看着外面,看样子是要下雨了,说不定还没到,就会淋成落汤鸡的。
新哥点点头:“放心吧,迟国少雨,不会下的。”
听到新哥这么说,江云墨想了想,点点头:“也好,走吧。”
街上张灯结彩,甚至比过年的气氛还足。街道的两旁各式各样的灯恍若白昼。江云墨看着一个马灯笑了笑,来到这个时空,第一个灯会——
“姐,你在看什么?”新哥奇怪的看着江云墨在一个马灯跟前驻足。
江云墨回过神来,摇摇头:“没什么,只是觉得这灯挺别致。”
街上熙熙攘攘的都是人,不仅有卖灯的,还有卖吃的,买玩的,卖胭脂水粉的,什么都有。江云墨看着三五成群的女子围在胭脂水粉摊上买东西,笑了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因为是灯会,所以平日里不怎么出门的官家小姐也都纷纷出府了,三五成群围着花灯观赏。有的灯上还有灯谜,一时间吸引了一群的才子佳人前来解谜。迟国确实跟常年战乱的燕国和华凌国有所不同,这里的人更像是江南水乡,静谧,温柔。
新哥看着江云墨,撇撇嘴:“姐,人家都穿的绫罗绸缎,戴的是珠光宝气,再看看你,这一身像是去吊孝,还有这头上,什么都没有。”
江云墨惊愕的看着新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臭小子,现在开始嫌弃我了。也不知道是谁说的,长大之后要娶我呢。”
新哥挠挠头:“你长的丑,和我要娶你这个不冲突啊。”
“臭小子,排队吧。”江云墨多天以来阴霾的心情好了很多。
“排队就排队,反正我还年轻,等的起。”新哥的脾气格外的拧,让江云墨无可奈何。
街的尽头突然燃起了烟火,火树银花,很是好看,吸引了大批的看客,江云墨看着那烟火,五颜六色。她远远的站在那里看着人群,想要融进去,却被推的老远。
江云墨叹了口气,她不接触人群已经好久了,久到她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过平常人的生活。
如果当初她没有鬼迷了心窍,一定要和华凌国的七皇子纠缠不清,或许就没有后来那么多糟心的事情了。如果当初不是她跟的紧,一定要遵循自己的心,或许她还能过一过这普通人的生活。最起码不会像现在这样,在哪都是客。江云墨走走停停,走到了一座庙跟前,这说是一个庙,事实上类似于一个神龛,只有一个观音菩萨在那里,接受着香火,其他一概没有,旁边还有一棵树,树上悬挂了很多的红绸,类似于现在的许愿树,花一文钱买一个写有愿望的红绸,然后挂在树上,希望自己的愿望可以实现。
江云墨看了看上面的愿望,五花八门,什么都有,有求子的,有求姻缘的,还有求功名的。
“姑娘,要许愿吗?”一个人看着江云墨在这神龛之前站了很久,就奇怪的问。
江云墨看了看那人,应该这些红绸上的字都是出自他的手了。她笑了笑:“不了——”如果许的愿能够成真的话,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来到这个时空将近七年,依旧是孑然一身,甚至比之前还要狼狈。
“姑娘,是许姻缘还是许前程?”那人又问。
江云墨看了看红绸,笑了笑:“随便吧。”因为无论是什么都是不可能会得偿所愿的。
那人看着江云墨:“姑娘这面相,可谓是人中龙凤啊,如果是许姻缘,恐怕这世上能接住这姻缘之人寥寥无几啊。”
江云墨笑了笑:“是吗?还有人曾经说我是天煞孤星,注定一辈子孤独终老呢。”
那人笑了笑:“这话倒是不错。”
兴许是烟火看完了,新哥好不容易找到江云墨:“姐,你怎么在这里?我们走吧,我饿了,去吃点小吃。”
江云墨看着满树的红绸,希望他们的愿望都能成真吧。自己的——还是算了吧。
街上恢复了刚才的热闹,新哥到底是个孩子,只是一会,手里便拿着各式各样的小吃。
“姐,你不吃吗?”新哥说着把吃食往江云墨手中塞。
江云墨摇摇头:“我不吃,你吃吧。”
旁边有卖首饰的摊位,江云墨看了看,都是些头饰之类的,不是她喜欢的。
“姑娘,要买首饰吗?”摊主看着江云墨问道。
江云墨抬起头,抱歉的摇头:“不好意思,不买。”
正当她要抬腿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众多首饰之间,有一枚簪子。江云墨愕然,拿起那枚簪子,有些失神了。显然这个簪子并不是她卖掉的那根,只是略微相似罢了。
江云墨心中叹了口气,摊主奇怪的看着她:“姑娘,要买吗?”
江云墨回过神来,沉吟片刻:“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买下这根簪子,不是有多喜欢,只是——似曾相识。
“姐,咱们往前走吧。”新哥拉着江云墨的胳膊。江云墨慌忙付了钱,把簪子放入怀中跟着新哥一直往前走。
原来前面是护城河,护城河的中央有一艘大的花船,船上站着的是城中一些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的达官贵人家的公子小姐,他们正在放花灯,祈求平安顺遂。
“姐,我们也放一个吧。”新哥兴致勃勃的说。
江云墨有些窘迫:“我——我不知道要放花灯,所以,我没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