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墨摸了摸自己的胸口,跟着自己的心走?竟然还可以这样吗?只是自己的心现在在哪里?她也不知道,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带出来吧。
“等到迟季尘好了,我也该上路了。”江云墨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泥土,连日的奔波,她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更换过。
“姑娘,为什么不考虑跟我们回华陵国呢?那里或许能看到你的故人。”白靖奇怪的问。
江云墨笑了笑:“故人?恐怕那里更危险,所以我还是留在这里吧。”无休止的争斗早已经让她精疲力竭,还不如待在慕容从身边,无论是跟着他在战场上厮杀还是在将军府过平静的生活,没有了勾心斗角会舒心很多。
半下午的时候,迟季尘终于醒了,他看着坐在外间榻上打着瞌睡的江云墨,虚弱的笑了笑,这个家伙,说要走,其实还是担心他会有什么三长两短,担心自己报不了他的救命之恩了,真是分得清楚,一点也不愿意欠人的。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是白靖,他看到迟季尘醒了慌忙把熬好的药放在案子上,走进卧室:“殿下,你醒了。”在外叫“公子”是谨防迟季尘的身份暴露。
因为白靖的声音,进入轻度睡眠的江云墨也睁开了眼睛。她走进来看着迟季尘,看似松了一口气:“你醒了就好,我真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虽然是句玩笑话,但是江云墨是真的担心。
迟季尘笑了笑:“我要是真的醒不过来了,那你不是要哭死了,毕竟我的救命之恩你报答不了了。”
江云墨被抢白了,很是气急败坏:“看你是没什么大碍了,我走了。”
“云墨!”迟季尘忽然拉住欲走的江云墨的胳膊,可是也许是因为动作太大了,他只感觉伤口好像撕裂般的疼痛,随后发出一声闷哼。
“殿下!”
江云墨慌忙回过身子:“你这家伙,刚刚好一些,难不成又要我跟白靖再日以继夜的照顾你吗?”
“殿下,姑娘说的是,你可要好好养好身子啊。”白靖皱了皱眉头。
迟季尘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笑:“放心吧,我没事。”
江云墨把药端给迟季尘:“喝吧,这个药是我亲手抓的,治伤很有用。”
白靖看着迟季尘疑惑的目光,笑着解释道:“殿下还不知道吧,姑娘是大夫。”
“竟有这样的事情?云墨,看来我是小看你了。”迟季尘扬了扬眉毛。
江云墨看着他:“你小看我的地方多了。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你让我一个人逃命,可不就是小看我了吗?”
迟季尘尴尬的笑了笑:“我只是不想让你跟着我涉险,毕竟那些人要找的是我。”
江云墨看着迟季尘把药喝下,然后接过碗递给旁边的白靖:“迟季尘,我从来都不怕这些事情。我没有你想的那么较弱,这种事情,我从八岁就开始接触了,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
迟季尘惊讶的看着江云墨:“竟然如此?云墨,你到底——”
江云墨转移话题:“你还是好好休息吧,别想太多,放心吧,在你的伤还没好之前,我肯定是不会走的。”
迟季尘看着她:“外面情况怎么样?”
江云墨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些人的尸体已经被人连夜搬走了,估计是剩余的人来打扫战场了,所以早上我出去的时候,除了有昨晚打斗的痕迹,也就没有其他东西了。我好奇的是,昨晚帮助我们的那群人到底是谁。”
迟季尘点点头:“我也很疑惑,那群人,看上去个个武功高强,而且箭法极准,像是有备而来,但是又不以真面目示人,很奇怪。”
江云墨想着那群人,心中虽然已有人选,但是也不敢确定,这些人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随着他们的?
“迟季尘,我一直都想问你,你堂堂迟国太子,怎么会落得这幅田地?”江云墨不是很明白的说。
迟季尘笑了笑:“很多事情,别说你不明白,我也不明白。算了别说这事了,头疼。”
江云墨惊讶的看着迟季尘:“你的皇位都被人霸占了,你竟然只是头疼,难道你不应该想方设法夺回来吗?”
“那皇位我原本就无意坐上去,如果不是我几个哥哥都英年早逝,哪里轮得到我。只是现在不是坐不坐的问题,而是迟国的新皇,非要赶尽杀绝,我被迫迎战而已。”迟季尘看着江云墨说。
江云墨更是无语,哪有这么做太子的,自己的家,自己的国都被人霸占了,竟然说是被迫应战。
“那你去华凌国干什么?你确定华凌国的皇帝会帮你?”江云墨问道。
迟季尘笑了笑:“如果这点把握都没有,我也就不会千里迢迢的去了。不过去华凌国也不是主要目的。”
“你的目的是周游各国,看看那个国家值得建交,然后永保太平。”江云墨打断迟季尘的话。
迟季尘扬了扬眉毛:“正是如此,所以我说华凌国的皇帝眼光不怎么样。”
江云墨轻咳一声,没有理会迟季尘的话。
“云墨,你真的认为你现在帮助慕容从是对的吗?他现在可是被夏国的新皇视为乱臣贼子,你跟着他,不是也一样被视作乱臣贼子了吗?”迟季尘有些奇怪江云墨的选择。
“那又如何?就算他是乱臣贼子,也不妨碍他是慕容从啊。”江云墨理所当然的说。
迟季尘哑然失笑:“你的意思是,你交的是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份地位?”
“正是如此。”江云墨说。
“就算他有一天揭竿起义,那他依旧是慕容从,他需要我在身边,作为他的朋友,我肯定是要在他身边的。”江云墨说。
迟季尘看着江云墨坚定的眼神:“你会跟他成亲吗?”
江云墨的心被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个——我没有想过。”当时一起破皇城,她曾经说过,他们一起离开——
迟季尘笑了笑:“云墨,你还是想的太简单,既然你无意,还是保持一些该有的距离吧。”
江云墨的手微微攥拳,迟季尘的话提醒了她。慕容从喜欢她,她知道,自己不作回应,是因为现在不是时候。难道心中真的一点涟漪都没有吗?当慕容从拥抱她的时候,当他们同生共死的时候,当看到慕容从和煦的笑容的时候。
她抚摸着自己的心,明明在跳动,只是这颗心大半都在远在千里之外的华凌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