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慕容从要来,所以她特意起了个大早打扮了一番。原本以为是可以住在镇国将军的府邸,却没有想到这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还是被安排在了驿馆了。来人是慕容从的副将,给出的理由是,将军府邸鲜少有女眷,所以东西唯恐置办的不够周全,驿馆中的东西应有尽有。
胧月叹了口气,这里是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慕容从。
“公主,叹什么气啊,慕容将军就快来了。”常嬷嬷含笑看着像一朵娇艳的鲜花一样的胧月。
胧月笑了笑:“嬷嬷,你说慕容将军看到我会高兴吗?”
常嬷嬷慌忙点头:“这个是自然的,你们都快要成亲了,哪有相公看到自己的娘子不开心的。”
“可是,昨天他都没有来。”胧月撇撇嘴。
“可能是慕容将军公事繁忙吧。”常嬷嬷说。
正说着,就看到慕容从走进驿馆。胧月心中一喜,慌忙迎了出去。
“慕容将军。”胧月仰头看着慕容从,心生欢喜,却忽略了他身后的江云墨。
慕容从看着胧月,淡淡一笑:“胧月公主。”
胧月听着慕容从唤她的名字,笑的更加开心:“我还以为你不会来见我呢?你看这雪下了一夜,路都埋住了。”
江云墨看着拉着慕容从的手欢欣雀跃的胧月,她笑了笑,看样子这胧月是很喜欢慕容从了。
“这位是?”沉浸在看到慕容从的兴奋中的胧月,终于看到了他身后的江云墨。当她看到江云墨的那一瞬间,她的心开始有了戒备。毕竟慕容从身边有一个这样长相不俗的女子,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这位是云墨姑娘。”慕容从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显然不愿意多说。
胧月点点头:“那我们进去吧,别在这站着了,挺冷的。”说完胧月挽着慕容从的胳膊朝屋内走去。
慕容从看了看身后的江云墨:“进来吧,别着凉了。”
胧月笑了笑,没有说话。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个江云墨跟慕容从的关系不一般。
驿馆内,云墨打量着里面的摆设,竟然比将军府还要奢华。
“慕容,我想出去走走。”人家未婚小夫妻聊天,她在这里多少有些不便。
慕容从看着江云墨:“外面冷,暂时想在屋内待着吧,你待会要去哪里,我陪你一起去。”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极其自然,丝毫没有考虑过旁边胧月的表情。
江云墨一愣,她已经明显感觉出来了胧月的不悦。
“没关系,我一个人可以的,你跟胧月公主好久没见了,理应多聊一会。”江云墨说完走出令人窒息的房间。
此时华陵国的大内监牢中,华离然看着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一人,距离江云墨离开已有半月之余。
那人有气无力的抬起被打的面目全非的脸,当他看到华离然的脸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
“你认得我?”华离然看着那人。
那人神情有些慌张:“这是哪里?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华离然看着那人:“我只是想问问你,你穿着我大内侍卫的衣物,追杀江云墨,意欲何为?”
那人看着华离然:“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华离然笑了笑:“是华琅炎的命令?”
那人又是一惊,就算不说话,华离然也知道了。
“说,为什么要追杀江云墨,如果你说了,我可以饶你一命。”华离然看着那人,冷脸道。
那人闭眼不再说话。
华离然笑了笑,忽然,手起刀落,那人一声惨叫,一只耳朵掉在里地上,顿时半边脸鲜血淋漓。
蒙绍第一次看到华离然如此动怒,他看着那人:“我劝你还是说了好。”
那人看着华离然:“我知道,就算我说了,也一定会死在这里,所以你还是杀了我吧。”
华离然双眸血红:“既然如此,我成全你。”
那人甚至没有来得及出声,就被割断了咽喉,鲜血喷涌而出,甚至喷在了华离然黑色的斗篷山。
“皇上,现在怎么办?”蒙绍不禁担忧起来。
华离然默然的擦了擦剑上的血渍:“把他挂在城墙上,如果那个人在,一定看得到。”
“是。”蒙绍示意两人进来,把早已断气的人拖了出去。
“她怎么样?”华离然的眼神稍微回暖了一些。
蒙绍点点头:“云墨姑娘还好,只是她一直都认为要杀她的是皇上,所以——”
“她很失望吧。”华离然的心口阵阵抽痛。一想到她跟慕容从离开的时候,江云墨心如死灰的眼神,他的心就疼的不能自已。
“皇上——”蒙绍不忍的看着华离然。
华离然把被血溅上的斗篷,虽然看不到任何痕迹,但是有血腥味。
“这样也好,她再也不用被禁锢在这里了。”
外面的天阴冷无比,华离然走出大牢,看着天,怕是又要下雪了。
“今天,少将军来了!”好一会蒙绍说。
华离然走在雪地里:“还是说要出征的事情吗?”
蒙绍摇摇头:“不是,是说江昭仪的事情。”
“她怎么了?”华离然冷笑一声,那个女人之所以会留她一命,不过是因为她姓江罢了。
蒙绍犹豫良久:“江昭仪似乎——有喜了。”
华离然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蒙绍,眼神中有震惊,有刻意压制的愤怒。
“皇上,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蒙绍岂会不知华离然心中的愤怒,但是这条路从一开始就错了,也只能一步步的错下去。
那边厢,镇国将军府,江暮雪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笑了笑。想要甩开她,恐怕华离然是没有那个机会了。
“江昭仪,你叫我。”柳之敬站在门外。
江暮雪慵懒的起身,拉了拉衣服:“进来吧。”
柳之敬进门之后,江暮雪看着房间里的婢女:“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柳公子有话要说。”
所有人都离开之后,柳之敬看着江暮雪:“江昭仪找在下有何事?”
江暮雪走到柳之敬跟前,笑了笑。好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如果不是因为家道中落,或许现在早已结婚生子了吧。只是跟着哥哥江暮扬常年在外征战,却耽误了终身大事。
“子敬——”江暮雪拉起柳之敬的手。
柳之敬慌忙收退一步,把手抽出:“江昭仪,不可如此。”
江暮雪掩口而笑:“子敬你竟是如此胆小的人吗?那晚你可是神勇无比。”
柳之敬一听,脸色一变:“暮雪——”
那晚是他一时没有把控住。他面对的是江暮雪豁出去的诱惑,怎么可能把持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