涵柳看着华离然离开,心就像被刀割一样,被割成一片一片。明明是她先认识华离然的,为什么反而被江云墨捷足先登了。
来到锦瑟宫,涵柳看着江云墨。
“涵柳,你——怎么来了?”江云墨的情绪似乎平复了很多。
“嗯!我来给离然送药,只是没想到你也在这,而且是住在这里了。”涵柳的眼神里有一丝落寞。
江云墨看着涵柳:“师傅——他云游回来了吗?”
涵柳摇摇头:“没有!估计是去了边塞吧,听说那边现在战事吃紧,应该有很多伤患需要医治吧。”
江云墨始终愧对于涵柳。她明明知道涵柳喜欢华离然,却还是义无反顾的爱上了华离然。
“离然!你放过离然吧。”涵柳忽然说。
江云墨看着涵柳:“涵柳,对不起,我知道你爱他,可是——我想和你公平竞争。”
涵柳摇摇头:“不!你离开离然。如果你不离开离然,他到最后可能会死。”
“为什么?”江云墨不明白的看着涵柳。
“你还不明白吗?离然始终都是皇后和太子的眼中钉,如果因为你,离然跟他们的矛盾就会搬到明面上来,以现在离然的实力,根本不足以与皇后和太子对抗,所以,如果你爱他,让他好好的做他的七皇子,好吗?”涵柳哀求的看着江云墨。
江云墨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涵柳。她是有多愚蠢,竟然没有想到这一点,是有多自私,只想着自己逃离,而死死的抓着华离然不放。
江云墨离开了皇宫,理由是刘姨娘病了。
对于江暮雪的离开,江云墨没有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自己这边也是一团乱麻,哪里有时间照顾江暮雪。
江暮雪离开锦瑟宫,并没有直接出宫,而是去了东宫。她越想越害怕,感觉还是要跟华琅炎商议一下。
御花园的水池旁,江云墨看着平静的池水,这样一个小池塘,竟然也能淹死人。固然别人都是知琪是失足落水,但是她不信。相处了这么久,知琪绝对不是一个毛躁的人,她怎么会不知道这里有个池塘,又怎么会失足落水。就算是失足落水了,也应该会呼救吧,总该有人听得到吧。
她要去仔细勘察一下知琪的尸体,说不定会找到点什么。只是这件事,她却不能跟任何人说,现在在宫里唯一信得过的,也只有华离然一人了。
只是没想到华离然却坚决反对,不同意江云墨去检验尸体。
“江云墨,你做任何事我都可以认为你是率性而为,但是唯独这件事情不行。”验尸,这些自然会有仵作去做。
江云墨看着华离然:“这件事情我一定要去做,我绝对不相信知琪会是失足落水,这太荒唐了。我一定要查出来她是怎么死的,如果你不同意,我现在立马出宫,自己去。”
华离然拉住江云墨:“你为什么不明白呢?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现在知琪的尸首已经被她家里人领走安葬了,他们怎么会同意你去重新把尸首挖出来验尸呢?”
江云墨不可思议的看着华离然:“为什么——这么快?”不过短短两天而已。
华离然叹了口气:“她是在深宫内苑死的,对平民百姓来说是个忌讳。你以为我没有想过你说的那些问题吗?我早已命蒙绍去查了,只是并没有什么可疑的,她确实是溺水而亡。”
江云墨不可思议的看着华离然,冷笑一声:“想来你也是为了息事宁人吧,也对,那不是你的丫鬟,你自然觉得无所谓。”
华离然一听江云墨这么说,脸色一冷:“难道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好了!我累了!要休息了,七皇子慢走不送。”江云墨说完开始闭目养神。
华离然双唇紧抿,看着拒绝沟通的江云墨,念在她刚失去知琪,也就不与她计较了。原本以为她只是耍耍小脾气,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来真的。
第二天直到午后,都没有看到锦瑟宫里出来人,直到两名新派遣的宫女进去又出来,华离然才知道,锦瑟宫早已经人去楼空了。
“江云墨,这个家伙——”华离然阴沉着脸。
“七皇子,江小姐是去了哪里?”蒙绍看着华离然阴沉的脸奇怪的问。
华离然看了一眼蒙绍,没有说话,朝宫门走去。这个家伙一定是去找知琪了,就是不听劝的女人。
一座小农家院里,主人家奇怪的看着江云墨:“小姐,您说要干什么?验尸!”
江云墨点点头:“我知道,这个提议有些唐突,可是二老,你们不想知道知琪是怎么死的吗?真的如同仵作说的那样,是失足落水而死的吗?我不信,知琪那么小心的孩子,不可能会这么不小心的。”
二老一听,眼泪流了下来:“可是——我们家知琪已经入土为安了,小姐就莫要打扰她的清净了。她是不是失足落水的,其实对于我们来说没有那么重要,穷人的命贱如草芥。”
江云墨慌忙摇头:“不!二老难道想让知琪死不瞑目吗?她明明可以平安长大,然后嫁人,娶妻生子,她跟我情同姐妹,我不能允许她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我要为她做点什么。”
二老看着江云墨:“小姐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了,那些钱,我们就算花一辈子也花不完啊,小姐请回吧。”
江云墨惊愕的看着他们,钱?什么钱?
“是太子殿下命人给我们送来了银子,真是宅心仁厚啊,小姐,您以后就安心的在宫中做您的太子妃,不要再想知琪了吧。”
江云墨很意外,竟然是华琅炎。
无功而返,江云墨失魂落魄的走在靖州城的街上。她想大叫,想杀人。在这个闭塞的世界,她什么都做不了,什么事情都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一切发生,却阻止不了,所有的一切都怪这该死的封建礼教。
回到将军府,还没有进门,却看到皇宫来的车撵停在那里,从上面下来一个人,竟然是华琅炎。
“太子殿下,您——您怎么来了这里?”江云墨有些惊讶。
华琅炎看是江云墨,就笑了笑:“云墨,我听宫门的侍卫说你出宫了,想着你是不是想家了,所以就来看看。”
江云墨勉强笑了笑:“有劳太子殿下了。”
“云墨,还在伤心吗?”坐在车撵上,华琅炎把手附在江云墨的手上问道。
华琅炎的手心温热,让江云墨不自觉的想要抽出来,却被他抓的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