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起身,缓步径直的走到恬月的面前,看了看她身上的绫罗绸缎。
“嗯,确实是不菲的衣物。”
抬头,姝婕妤就和蔼的对着恬月道:“妹妹何苦要这样为难一个小宫女呢,你要知道她就算倾家荡产也未必能还得起你这衣服的一角。”
说着,姝婕妤就亲昵的拉上恬月的手,拍了拍道:“好了,你就当给本宫一个面子,饶了这个宫女吧,本宫那里刚好有一件皇上新赏赐的用西域宝石穿制而成的衣物,妹妹若是不嫌弃,拿走就是了。”
“和芹,你和灵夕一起把丽贵人带到我的宫里,把衣服换了。”姝婕妤转头对着贴身婢女和芹说道。
“是。”
来到姝婕妤的寝宫,恬月欣喜而不受控。
抬头仰望并环顾着寝宫里奢华的摆设,有好多都是西域进贡的无价宝物。
“哇,姝婕妤这里真是太奢华了。”恬月赞叹道。
和芹轻笑,“我家主子向来喜欢收集西域的宝石。”
找出姝婕妤所说的那件衣裙,和芹抱到恬月的面前,微微屈膝道:“丽贵人您若是不嫌弃,就换上吧。”
“不嫌弃,怎么会嫌弃呢!”
恬月一把抓过衣裙,上面的宝石莹莹夺目,都快要闪瞎恬月的眼。
张大嘴巴,恬月一脸好几次都发出“哇哇哇”的赞叹声。
她贵人的架子完全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们俩快过来伺候我把衣服换上!”
说着恬月就朱爱国灵犀和和芹,迫不及待的就开始更衣。
灵夕和和芹互相使了个眼色,俩人一前一后帮着恬月换衣。
当恬月自己所穿的衣服被脱下的时候,灵夕和和芹就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不免一惊。
只见恬月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紫红色的伤痕,灵夕记得,那日在温养殿,如容的身上也是这般的惨不忍睹。
恬月发现灵夕与和芹手上的动作都默契的停下,她也看了看自己的身体。
一下子,不安的情绪涌上恬月的心头,自己怎么把这些给忘了。
赶紧拉过和芹手中的衣服盖在自己的身上,恬月厉声喝道:“看够了没!这是皇上与我昨夜欢爱时留下的,你们最好不要瞎想,也不要乱说,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是——”
灵夕和和芹赶紧把宝石衣裙套在恬月的身上,脸上虽平静乖巧,但是她们俩都心照不宣的暗笑了。
换好衣服,恬月就扭着小蛮腰,很是招摇的走回了湖心亭。
原本说笑的候蕙在看到恬月一身珠光宝气、耀眼夺目时,眼睛不自觉的一躲,这光还真的刺的她眼生疼。
看到候蕙脸上浮现的不爽,恬月笑的很无害,道:“哎呀,是不是妹妹身上的宝石闪到姐姐的眼了?若真是这样,那妹妹真是太对不住姐姐了。”
“你……”
候蕙刚想要说什么,恬月就转身对着姝婕妤屈膝行礼道:“谢姝婕妤赏赐,恬月真是受宠若惊。”
“起来吧,让我也看看。”
伸手柔和的拉起恬月,姝婕妤的目光在恬月的身上游走着,而且还会时不时的窥探一下候蕙脸上的愠色。
为了让候蕙和恬月之间隔阂加深,姝婕妤火上加油般的说:“这衣服还真是适合妹妹啊,想妹妹这样省的乖巧的人儿,就应该穿这样的衣服,和芹,一会儿你再从那里挑些好的衣服,送去丽贵人那里!”
“是,娘娘!”
什么?候蕙猛地抬头,这样的厚爱,也太抬举恬月了吧。
感到自己被冷落了,候蕙愤愤的站起身,随便说了一句”不舒服“就扭身离开了。
司徒梦饮着茶,看着候蕙怒气冲天的背影,嘴角挑出一抹艳笑。
乾坤宫内,洛天头疼得厉害。
桌子上堆得满满的奏章,全是奏请要他刺死韵诗的提议。
放下毛笔,洛天扶额,心里痛苦不已。
“高公公。”
“奴才在!”
“把这些奏折都烧了,朕不想看到。”
一推手,洛天把满满一桌的奏章都推撒地上。
哗——
应声而落,奏章在地上铺成大片。
洛天揉着太阳穴,不想看到,赐死韵诗的提议,他一个字都不想看到。
“可是皇上……”
高公公为难,这些是大臣们集体的意思,如果皇上在包庇韵诗,估计前朝就要骚动了。
“没什么可是!他们谁要是再提起诗儿的事,你就叫你的手下把他们暗杀了!”
决然的口吻,洛天一甩龙袍,不大的朝着温养殿走去。
温养殿里酒味缭绕,洛天躺在床榻上,手臂直直举起酒壶。
手一歪,酒水倾斜而下。
也许,喝醉了,自己才可以不去想这些事情。
诗儿,朕怕是要保不住你了,怎么办?
洛天阴鸷的一瞬不瞬的盯着房顶,眼角倏地淌过一滴泪。
紫宸殿,韵诗正跟着凝香学习双面绣。
忽然指尖传来一阵细密的疼痛,“嘶——”
韵诗看看被针尖戳破的指肚,轻轻一挤,鲜血就一股脑的流了出来。
“主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凝香拿来一条干净的手帕给韵诗擦拭伤口。
“刚刚分心了。”韵诗浅然一笑。
这几天她总是会时不时的想起洛天。
想起那日在温养殿,他眸里的绝望与绝情,想起他隐忍下的痛苦,想起他与她一路走来的艰辛与幸福……
回忆就像冲破堤坝的洪水,决堤而拥,充斥在韵诗的脑海里,汹涌而不消散。
颦颦眉,韵诗的心里一阵慌动。
自己这是怎么了?
为什么如此不安。
“凝香陪我到院子里走走吧。”
起身,韵诗在凝香的搀扶下来到院子里看她悉心照料的水仙花。
可脚步刚走到殿门旁的花圃时,门外就传来守卫们闲来的议论声。
一个侍卫说:“你听说了么,前朝大臣们都集体上书皇上,让皇上赐死里面这位如容华啊。”
另一个侍卫问:“这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