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洛天将手按在唇上,示意洛羽不要出声,“不要叫她,朕想看看她想要做些什么。”
洛羽皱皱眉,心想皇兄的癖好好真特殊,这么大了好喜欢做些小孩子爱玩的把戏。
和洛天一起不动声色的盯着不远处的韵诗。
眼前的场景更像是一幅被精雕细琢的画,而韵诗就是画中玲珑动人的清新女子。
看着眼前的美景,洛天和洛羽都不自觉的在沉沦。
渐渐的,洛羽的好奇心也被韵诗在枯叶中不断翻找的模样给牵动起来。
“如容华这是在找什么呢?好认真啊。”洛羽小声说道。
洛天摇头,“不知道啊,难道是丢了什么东西么?”
起身,洛天小心翼翼的碾过树叶,悄无声息的朝着韵诗走去,他想要吓一吓她。
“啊哈凝香,我找到合适的了!”韵诗一边擦拭着银杏叶上灰尘,一边开心的大叫道。
满意的看着手中的树叶,韵诗的眉眼完成一道美丽的彩虹。
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将树叶夹在掌心,韵诗张合着樱唇,虔诚的说道:“信女韵诗,本名夏秋心,现在向各路神仙请愿,愿皇上洛天万事如意,身体安康,国家社稷繁荣,国泰民安,风调雨顺,不要再有烦忧的事成为他的负累了……”
他真的需要时间来休息一下。
洛天心脏猛然一震,她在为朕祈福么?
韵诗长长的睫毛在风中隐隐颤动,洛天走到她的身后,韵诗以为是凝香来了。
对着广阔无垠的天空叩拜三次,韵诗起身,一边打着膝盖上的落叶,一边说:“来,凝香你也许一个吧,啊——”
粗大的手掌握在韵诗的手腕上,蓦然一拉,韵诗轻盈的裙摆在风中翩飞,整个人稳稳的落进了一个宽大而温暖的胸怀里。
“皇上?”韵诗吃惊的看着洛天,他的眉眼温柔的好似秋日午后慵懒的阳光。
“诗儿这是在做什么?”洛天睨了一眼韵诗手里的银杏叶问道。
“啊?”韵诗看看手里的银杏叶,赶紧把它背到身后道:“没什么皇上。”
被他发现,韵诗只觉得还不好意思。
洛天抓过韵诗的叶子说:“诗儿刚才说的话朕都听到了,可是为什么要拿一片叶子说祈福的话?”
“这是臣妾家乡的一个习俗,传说银杏叶是传递着从人间到天界思想的神树,如果拿着银杏叶片诚心祈祷,天上的神仙就会听到,然后实现你的愿望……”
韵诗傻傻一笑,红着脸说:“臣妾是不是很幼稚啊?”
洛天一愣,心里骤时暖暖的,他把银杏叶平放在衣带里,说:“这枚银杏叶朕要了!”
洛羽在不远处看着听着二人对话,发觉自己很多余,洛羽喝了一口酒,就离开了。
放在衣服里的画,看来还是没机会送给韵诗。
今夜,洛天留宿在紫宸殿,虽没有男女的风花雪月之事,但是看着枕边这张稚嫩的小脸,洛天从未感到如此幸运。
“诗儿今日为什么没有为自己祈福?”
“因为臣妾更希望皇上过得好。”
洛天皱眉,“那你自己的好坏就不重要么?”
“也重要啊,只是,臣妾的喜怒哀乐都来自于皇上的喜怒哀乐,所以皇上高兴了,臣妾自然就高兴了。”韵诗笑望着洛天。
洛天环着韵诗的肩膀,如果他不是帝王,他就一定会只要这一个女人,和她相守到老,“诗儿,能遇到你,朕很知足。”
柔情的时候,心里的防线总是容易溃烂。
韵诗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自己心里对洛天的正在渐渐消退。
也许是在他把她从刑部地牢里救出来,抱着她说对不起的时候;也许是他还了夏氏一族一个清白的时候;也许是在此刻……
韵诗感动的鼻头红红,点头道:“臣妾也知足,真的很知足。”
六岁那年失去了家人,她很知足,能在那个时候遇到他……
消停了一段时日,候蕙和皇后沈冉又坐不住了。
韵诗再也没有提起过在刑部大牢里的真实经历,而候蕙竟以为韵诗软弱不敢说。
候蕙的嚣张气焰再次席卷了刚平静不久的后宫,为了吸引皇上的注意,候蕙找来人,到处散播她曾去刑部大牢解救如容华韵诗。
一时间,候蕙在宫中的风头很大,就连很多大臣都在奏折里夸赞奉承候蕙是女中豪杰,是后宫中的典范。
洛天把奏折放到一边,叫来高公公问:“朕让你问凝香的是你问了么?”
“问了皇上,凝香说如容华对这件事没有表态,既不说是真的,也不否认。”
洛天抚摸着下巴,这件事他就是觉得蹊跷,那日在刑部大牢见到候蕙不假,但是,他的第六感告诉他,候蕙不是去救韵诗的。
喝了一口燕窝羹,洛天起身道:“去容嫔那里,朕也好久没有看过他了。”
从高公公的身边擦过,高公公明显的看到了洛天溢满笑意的眼眸里竟有邪恶的精光闪过。
“皇上您怎么来了?高公公也不提前通传一声,臣妾都没有收拾一下,真是怠慢了皇上了。”候蕙一边娇嗲的说着,一边用手抚了抚自己刚插在脑袋上的玉簪。
洛天上下端详了候蕙一番,这样子也叫没收拾?
华贵的枚红色的衣衫上缀满了名贵的宝石,手上戴的是西域特产的和田玉镯子,脖颈间的是孔雀翎毛融进琥珀里做成的坠子……怎么看,候蕙这一身的打扮都是精心准备好的。
好像算准了皇上会来似的。
洛天走进宫内,开门见山的说:“容嫔做了这么多的事情,不就是想让朕来么?”
散播那么多的消息,这苦心,他洛天可不能辜负了。
“皇上您这是说什么呢,臣妾什么都没做啊。”候蕙扭得花枝乱颤的和洛天打着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