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刑皱着眉头,走到艾琳的身边,弯下身认真地盯着她裸露在外的小腿。似乎是被盯的时间有些久了,艾琳捂着快速跳动地心脏迅速后退,她故意转移话题避免现在的尴尬:“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你想听听名字由来的故事吗?”
“呃,我要听!”
艾琳兴奋地回应道,墨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那么柔软的发与温度,让他竟然产生了眷恋,有些苦涩。墨刑转而走到艾琳的前方,弯下腰,轻声道:“我可以背着你吗?”
艾琳想要拒绝,可是看到他认真的样子,捂着通红的脸便窜到了他的背上。紧紧地闭着眼睛,将脸贴在他的肩膀上,很温暖,很安全。
维多利亚的小镇,真的有很少的人呢,只有那昏黄的路灯远远地照射在那重叠的人影之上。墨刑背着那一动都不敢动的艾琳慢慢地走着,不经察觉的微笑,温柔地对着艾琳紧紧闭着的瞳孔,在时间的长流之中缓缓消逝。
太阳很少有那么毒辣,各种各样的花瓣被风卷在半空之中逐渐旋转,绿荫之下盛有少有的凉意。
少年静静地站在货车前,手里拎着水桶。只是拼命地皱着那眉头,不知道应该如何去擦拭那车子,脑子踌躇的如同一团浆糊。
“你怎么会闯进山海呢?”
晴紫稚嫩的声音从一旁响起来,可是却在看到少年的下一秒僵硬住那微笑的神情,他没有灵魂。他很漂亮,是她见过最漂亮的少年,墨黑的短发柔顺地贴在额头上,白皙的俊脸像是被神亲吻过的一般美好。
“人鱼的歌声。”少年的声音很僵硬,目光一直注视着货车,然后弯下身用抹布擦拭着车身。
“被晴紫的歌声吸引吗,所以就顺道把车也开进来了啊?晴紫就知道自己唱歌很好听!”
晴紫似乎是搜寻到对自己比较有利的信息,娇小的身体兴奋地在原地旋转起来。金色的卷发在阳光的照射之下像是洋娃娃一般柔软美好,湛蓝的瞳孔透露出全部的喜悦,然后伴随着她惊悚的叫声,跌倒在地面上。变幻出来的双腿有些肿,疼的很难受,可是她却依旧保持着笑意对准少年,只是他依旧不看她。
“小女孩摔倒了,你要快来把我扶起来。”
“。”
“小女孩在山海迷路了,好可怜啊。”
“。”
“你叫什么名字?”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晴紫委屈着一张脸凝视着少年的侧影,他的眼睛始终没有落在自己身上一分一秒!或许连她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吧?不可以这样,晴紫笑了笑。漫天的花瓣在一瞬间朝着晴紫散了过去,层层叠叠地将晴紫托了起来,一直到晴紫趴在了少年的背上,像八爪鱼一般牢牢地拽着他的衣服。
“放开我。”少年依旧冷淡,“打扰我擦车。”
“那我帮你擦,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晴紫可怜兮兮的声音传来,还没等听到少年的回应声,她便看到那双漆黑的眸子凝视着自己,深入大海一般的冷清与寂静,晴紫第一次从一个人类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影子,看到自己紧张无措的神情。之后,晴紫便被少年狠狠地丢在了地上,然后按照她刚刚的口证,在阳光的直射下,帮他擦车。
“谢谢。”少年坐在草地上,木讷地说道,“我想知道你的名字。”
“晴紫!知道为什么是晴紫,因为我是人鱼啊,走起路来腿就会变得青青紫紫的,但是晴紫觉得青这个字又不好听,所以——”
“给我也取一个名字。”
命令的口气带着冷漠打断了晴紫的自我介绍,晴紫抖了抖眉毛,这家伙真的很嚣张。没有灵魂还那么嚣张吗?!真的很不想给他取名字,可是他又那么漂亮,感觉又很好欺负的样子,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怎么样呢?想到这里,晴紫张大嘴巴准备对他大肆宣扬一番自己新起的名字,只是。
少年早已经在上一刻,躺在草地上,浅浅地睡着了。风那么柔顺地吹着,吹散了他的刘海,他的睫毛,桃花之瓣落在了他的唇上。
“墨刑,这名好听吗,晴紫变成人类以后一定要和墨刑结婚。”
小小的嘴巴轻轻地亲吻在那片桃花上,隔着他的唇,清清浅浅地亲吻。她的脸越来越红,一直到少年睁开那双她最喜欢的黑色眸子盯着她,然后眨了眨,最后再眨了眨,一直到那神情变得越来越纠结,越来越沉闷,越来越迷茫。晴紫看到之后,最后仓惶地跳开了。
“我只是想把那花瓣拿掉!”
“用嘴巴拿?”
“我没有碰到你嘴巴!”
“你在对我解释?”
晴紫面红耳赤地站在原地,抓了抓头发,然后便蹲在了地上。像是耍赖一般,最后扬起头对准少年吼
道:“以后你叫墨刑,我叫你阿刑,我是你的唯一,是你自由的约束是你灵魂的守护!”
“为什么?”
“因为你在看向我的那一瞬间,有了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这是晴紫赋予你的!”
那片盛夏,晴紫对着墨刑笑得格外的美好,那是她最美好的遇见,最美好的第一份爱。
“阿刑?的确很好听的名字啊,你在对我讲童话故事吗?”艾琳觉得自己脸上的红晕逐渐退了下去,对着墨刑疑问道,“你叫墨刑,肯定是你的父亲姓墨嘛!”
“恩,是童话。”墨刑走了很久很久,最终停了下来,缓缓地点了点头。
墨刑蹲下身,将艾琳轻放在地上,双手轻轻触碰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地抚摸着,那双银色的眸子轻轻闪耀着光,就如同在他口袋里闪烁着的蓝色人鱼泪。
那么温柔地触碰,仿佛早已经认识千年万载,明明是第二次相遇,为什么墨刑会以这样的目光看她?还是因为这张与花千偌相似的脸?想到这里,艾琳抬起手拉下墨刑的手,朝着后方退了一步,带着警戒地注视着他。
“请你放尊重一点,我不是那么随随便便的女生!”
带着厌恶,甚至是愤怒,艾琳对着墨刑吼道。可是话刚说出口,她便后悔了,少年漂亮的脸看上去那么哀伤,她的心跟着也难过起来,为什么只要凝视着他,就会觉得很痛。即使是阿轩伤害自己的时候,她也从未如此难过。
“白天我们帮了你,你要感谢我,所以让我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