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将车子开进警局,顾怀桢想着颜霏总该也要知难而退了吧,没想到下班的时候,他出门后才发现,他车子旁边赫然停着颜霏的车,顾怀桢按了按眉头,直接走过去敲了敲颜霏的车门。
“你到底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他满脸的不耐烦,实在是不想跟她继续纠缠下去。
颜霏坐在那看着他:“你什么时候愿意跟我谈,我什么时候不跟着你。”
她还是那一招,总是这样缠着他,逼他就范,顾怀桢脸色一下就变了,他突然扯了扯嘴角:“你打算跟我比耐力吗?颜霏,比耐力我顾怀桢这辈子就没怕过。”
“那我们走走看好了。”颜霏笑了笑,显然是没有将顾怀桢说的这些话放在眼中。
顾怀桢气的在心里默默比了个中指,车也不要了直接转身回了警局,他就不信了,她能厉害到跑到警局里面来堵他。
颜霏确实进不了警局,但是也无所谓她反正有耐心,顾怀桢总是要出来的,她进不去就等他出来好了。反正这样的事情她又不是没做过。
顾怀桢气冲冲的跑了回去,路上遇到秦绪,他盯着一脸暴怒的顾怀桢不由自主的凑上去:“顾队怎么突然又回来了,该不会被人堵到门口来回不去吧。”
秦绪本来只是开个玩笑,睡知道一个玩笑开的刚好开到顾怀桢的伤口上了,他可不是给人堵到门口了,连家都回不去。
顾怀桢瞪了他一眼:“去帮我买份饭,给我送到我办公室。”
秦绪一脸懵的看着顾怀桢,半天没动,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顾怀桢哎,顾队哎,这个点不回家,还要他给买外卖,这两天局里没什么案子啊,不用留下来加班啊。
“你看什么。”顾怀桢拍了他一下:“赶快,老子快饿死了。”
他忙到下午随便扒了几口,本来准备开车先去吃个饭,结果被颜霏这么一堵,也走不出去。这么一想顾怀桢火气更大。
秦绪一个激灵:“遵命,我这就给你去买。”
“记得买点荤。”他顾怀桢才不是什么素食主义,就是喜欢吃荤。
“得嘞,您等着,我麻溜给您送来。”秦绪说完连忙就跑了,一边跑一边想,他们顾队不会真的被人堵在警局出不来吧。
他动作很快,马上就将饭买了回来,顾怀桢挥挥手:“你可以走了,钱我一会转给你。”
“钱没什么。只不过顾队,你真不回家啊。”
顾怀桢瞪了他一眼:“哪呢么多废话,赶紧给我出去。”
又被吼了一下的秦绪乖乖的回了家,回去的路上还是有点好奇,顾队不愿意回家也要留在局里是为了什么。
他思前想后都想不明白,其实他尊敬的顾队其实是被一个女人堵到门口回不去家而已。
顾怀桢草草吃完饭后靠在沙发上,局里有休息室,有的时候通宵办案也在里面休息。他在这住了一两晚也没什么,他靠在椅子上有点头疼,虽然是有休息室,但也不能老这么住下去啊,休息室哪有家里舒服。
他叹息,希望颜霏那人玩够了就收手,他现在年纪大了,跟以前不一样,没那么多力气跟她耗。
过了一会,顾怀桢起身不自觉走到窗边,颜霏的车还停在下面,还是之前的位置,看来真打算跟他死磕到底了,顾怀桢皱眉,都这个点了也不知道她吃饭了没,她总是这样忙起来根本不记得吃饭。
停,打住。
他怎么突然关心起来颜霏,顾怀桢连忙将这么吓人的事情从脑中抹去,他跟颜霏之间早就了断了,颜霏怎么样都不会在跟他顾怀桢有关系。
他按下额角的疲惫伸手从桌子上拿出一包烟,点燃一根抽了起来。
他看着下面那辆车,有点心烦意乱。烟雾中顾怀桢闭了闭眼睛,觉得很多事情,慢慢从脑海中浮起来。
第一次见到颜霏的时候,那丫头白白净净的却一点都不害怕,整个人倔强的不行,那时顾怀桢刚刚进刑警大队,不过是个小警察,那天警局接到一个盗窃案子。
报案人就是颜霏,而他是受理这件案子的警察。
顾怀桢还记得那时颜霏坐在沙发上录口供的时候,全然没有一个被入室盗窃的样子,像是说的这些不过是最平常的东西。跟她住在一起的是一个十八线小模特,而她是十八线小明星。接过几个配角,大多都是没什么台词的那种。
那天她刚好从外地拍戏回来,一进来就看见家里被翻乱成一团,好在那时家里没人,倒没什么人员伤亡,唯独就是丢了些钱。
顾怀桢听他们录口供的时候,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将那一张白净倔强的脸给记了下来。
那案子用了两天就破了,追回来部分财产,但大多都已经被花了,颜霏听见这个也没说什么,一脸平静没什么觉得特别激动的事情。
后来顾怀桢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颜霏,渐渐的对她的记忆就淡了。
大约半个月后,顾怀桢从郊区路过的时候,刚好看见颜霏一个人拖着一个行李箱顺着马路走,顾怀桢看见她孤单的背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揪。
这是第一次,顾怀桢管了别人的闲事,他将车子停在颜霏旁边问:“要不要我载你一段。”像是怕她误会他居心不良顾怀桢还特意又解释了一下:“我是警察,你上次报案的,我们见过。”
颜霏皱了皱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他口中的话,过了好几分钟才点头道:“我记得。”
她的声音也是那种清清冷冷的,顾怀桢倒也不介意。他带着颜霏直接给人送回家。上次办案,刚好知道她住哪。
下车的时候,颜霏看着他:“你叫什么?”
他顿了一下报了名字:“顾怀桢。”
颜霏点点头像是在记住这个名字一样:“顾警官,这一次谢谢你,下次我请你吃饭感谢你。”
顾怀桢没打算要她的感谢,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哪里有那么多被感谢的事情,他扯了扯唇:“不用,举手之劳。”
说完顾怀桢就直接开车走了。
那天之后,颜霏又有半个月没出现,顾怀桢想她那句要请她吃饭果然是客套话,搞不好人家早就忘了,只有他还记着。就在那天之后的第三天下午,顾怀桢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