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雨晴也心情很好，她回抱着褚思雨问，“心情舒爽了？”
“特别解气！”然后褚思雨又陷入了好奇之中，“不过……那孩子会是谁的呢？”
姜雨晴敲了她一个脑瓜崩，“关你什么事啊，估计是在外面乱来留下的吧，有钱人乱的很！”
——
医院充满消毒水味道的单间病房里，有微弱的嘶吼打架声传到外面来。明琦一进门就听见了，她将花放在柜子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张景芸正坐在床头看手机，那嘈杂声竟然是从视频里传来的。她一遍一遍的看着视频，不知道看了多久，手机的那头还插着床头的充电器。
“景芸？阿姨来看你了……”明琦小心翼翼的说着，可张景芸熟视无睹，依旧盯着手机在看。
明琦皱了皱眉，她好奇的凑过去看。
那是一个实拍的打架视频，一群人围殴一个的那种。拍摄地在小巷子里，七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棍子往一个男人身上轮，那人光着身体趴在地上，双腿被打的骨折扭曲，血迸溅的到处都是，叫的撕心裂肺，看得明琦都跟着疼。几分钟后，两个男的将地上那人翻了成面朝下，提这个钢管就往菊花里塞。
明琦彻底看不下去了，她站起身远离张景芸，浑身都觉得难受。她小声的规劝，“你现在是养身体的时候，别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我想看。”张景芸低语出声。
“你怎么想看这种东西？”
“我想看他的下场。”
“谁、谁的下场。”
不过张景芸不说话了，她淡定的把手机放到柜子上问，“你有事么？”
视频没有暂停没有退出，惨叫声依旧飘荡在屋子里，让明琦非常难受。她强行忽视背景音，“我担心你，最近忙完了就赶紧过来看看。”
张景芸嗤笑一声，“你不觉得恶心么？”
“我也不问太多，我知道这也不是你希望的。”明琦微微低头，她其实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她们都怀上不对的人的孩子。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不是这个秘密的存在，而是亲生儿子的疏远。栾天晨已经远离了她，这让她感觉孤立无援，如果当初没说出口就好了……
“呵呵……”张景芸的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苦，“你知道么，他要和我离婚。”
明琦惊讶的追问，“有他的消息了？”
“我进医院的第二天他就把离婚协议拿来了，他分明就是早等着这一天！”张景芸目呲欲裂，整个人都激动起来。
明琦正要问那协议怎么处理了，张景芸瞪圆了的眼眸里就流出了眼泪，大声的道，“我是不会离婚的，我死也不会离婚！”
明琦怕张景芸拉扯到小腹，连忙伸手按着她的肩膀不让她起来。她已经无话可安慰张景芸了，她觉得张景芸已经魔障了。
事情都已经这样了，还能怎么不离呢。
——
六月的那三天是全国都关注的日子，那是大部分人检验十几年成绩的重大事件。同时这也是最炎热的时候，明明早上还下着雨，中午的太阳就烤人想死。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但是任何事都有结束的时候。最后的结果总是有人欢喜有人愁，但这就是生活啊。
考完试了大家大概都有那么一套流程，就是：通宵喝、成天玩、报志愿、查成绩。
疯狂了几天之后，褚思雨非常慎重的报了南京大学，能挤过那么高的分数学多亏她自己长了点脑子、再加上栾天继的严格要求。
段千秋忽悠着姜雨晴选择了本地一所大学，她依然可以留在这里。
段千秋作为过来人就是这么忽悠的大家：“其实什么大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向往留在哪个城市。”
等一切都结束了，褚思雨去叶晓家收拾了东西。那边房子快到期了，而且她也将要离开这个城市。
这么一收拾就忙了大半天，毕竟是两人一起住了两个月，东西还是真杂很多的。
不过就在她快要收拾好离开的时候，又有不速之客上门来了，是两个警察。
当天夜里褚思雨给姜雨晴打了个电话谈心，她说，“你知道叶晓挂了么。”
姜雨晴消化了一会儿才出声，她声音发紧的问，“你说真的？因、因为什么啊？”
“警察就说怀疑是仇杀，来问我和她是怎么回事、最近有没有联系。我就说最后一次见面是大半年以前，而且我只是接住她的房子。警察问了很多人，放心吧我没事。”
一股恍如隔世的感觉在电话两端弥漫起来，世事无常的太突然了，意外总是悄然而至。她们曾经和叶晓关系极好，如果不是那次差点坑了褚思雨，也许大家也不会默不作声的远离。只是这远离在现在看来竟然是如此庆幸。
姜雨晴犹豫的提及了之前的事情，“你记得上次帮她去拿东西么。”
“别、别说了，就当不知道吧。”褚思雨心有余悸，她以前听说所有人的电话都是官方监听的，也不知道真的假的。
“哎……”姜雨晴在那边叹息着不知说什么好。
不是有没有义气记不记仇的问题，是她真碰了不该碰的东西，那么可怕的东西，她是怎么有胆子的呢。
明明是夏天啊，却像个多事之秋一样。
——
栾家。
赵文寅又一次为栾毅铭做了检查，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他闲聊，“老张那边怎么样了。”
栾毅铭整理着衣领道，“之前闹着撤资，现在没动静了。天继人在国外，已经找了律师和景芸在打离婚官司。”
“那你打算怎么办。”
他想了想然后长出口气，“算了，这事我逼的太多了，最后把这几个孩子弄成现在这样。我也不想找老张闹腾了，他们离了就算了。盛唐我就交给天晨了，能撑下去就撑下去，撑不下去就砍掉一部分，总不至于倒闭。”
赵文寅一阵唏嘘，好好的孩子就这么变成了离婚户，公司问题也没解决，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