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先警察冷着脸撇了她一眼，然后低头开始写记录，“姓名。”
“褚思雨……”
“年龄。”
“十七。”
“什么学校。”
……
就这样盘问了一系列的基础问题之后，终于问到了今天的正题，“今天晚上，你到旧时光酒吧干什么去了。”警察叔叔停下笔开始看着她的眼睛。
“喝酒，玩。”褚思雨怯怯的说着，她有很丰富的进局子经验，这个时候一定要想明白了再说。
警察皱了皱眉问，“和谁一起。”
“自己，同、同学说不来了。”
“那这人你认识么。”那警察抽空用笔头指了指角落里蹲着的中年男。褚思雨回头去看，那个中年男已经醒酒了，他正抬着头看过来，肥脸上熬了一夜的油脂油光锃亮。
褚思雨恶心的一哆嗦，“不认识，是他先跟我动手动脚，我才揍他的。”
这看起来是一个非常显而易见的事实，他的笔头转了个方向，又指向了侧面的玻璃窗，“那个人呢。”
褚思雨方才没胆量打量周围环境，这会儿才看见旁边的玻璃窗那头也是个审讯室。那应该是一个单向的玻璃，从里面看不见外面的情景。就见白金也坐在和她一样的桌子后面，只不过双手是被铐着的。白金对面坐着两个警察，一看待遇就比她高级多了。
“认识，一个学校的。”褚思雨思索着，难道今天这么大阵仗其实是来抓白金的？也看不出来白金会干什么太违法的事儿啊！
“你们今天晚上有接触么。”
“就是看见了，然后骂了几句。”
警察再度追问，“原来就没商量过一起来？”
“没有没有，平时都巴不得打死他，怎么会一起出来玩，我们这是冤家路窄。”虽然褚思雨不知道白金做了什么，但是看现在这状况，绝对要和他保持距离。
隔壁屋的一个女警员起身打开门来了这边，他对这边的警察耳语两句，对方点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女警员就和蔼可亲的对褚思雨道：“小妹妹没事了，你父母电话是多少，让他们过来接你。”
这是没有嫌疑了？褚思雨艰难的问，“叫叔叔来行么。”她是真的不敢叫她妈，万一在这儿动手怎么办，本来是要接她出去的，就怕她妈直接把自己也关进来啊。
“你……父母不在么？”
“我、我没有爸爸。”褚思雨哀怨的低头，声音微弱可怜，“我妈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经常好久好久看不见，打电话她也不会接的。现在都是叔叔管我上学和生活。”
“行吧，是你监护人就行。”这太可怜了，女警员明显被打动了，还跑去给褚思雨倒了杯温水。
——
手机在桌子上嗡嗡震动，栾天继瞟了一眼，是陌生号码。
他看了看在厨房热火朝天做饭的张景芸，还有对着电脑傻笑的段千秋，果断拿着手机跑到窗口去接听。
“你好。”
他只说了这一句话，剩下的就是听电话那头在讲，两分钟以后他摸摸挂了。
张景芸开心的端着菜出来，一边放在桌上一边问，“谁的电话啊，是叔叔么？”
栾天继低声说了句不是，然后走到门口去穿鞋。
“哎小兰你去哪儿？”张景芸连忙追过去讨好道，“不能吃了饭再去么，我刚做好的。”
“有点事。”
“就差吃顿饭的功夫了么？”
段千秋默默将目光挪到这两人身上，他可是知道，张景芸学了好几天的做菜，就是为了给小兰吃……
面对着张景芸楚楚可怜的小脸，栾天继只犹豫了不到一秒，最后还是甩下了一句比较急，然后匆匆出门去了。
栾天继就这么跑了，段千秋见张景芸依然默默的对着大门站着一动不动，心里有些突突。他怕张景芸哀嚎撒泼，正要走过去要安慰一下这个小妹子，结果张景芸也踢了拖鞋，换上高跟鞋拿着手机就开门出去了。
“要出事啊~”段千秋说着，掏出手机给栾天继发信息。
——
栾天继刚把车开出车库，手机就响了起来。他减速后拿起手机扫了一眼段千秋的信息，然后又扔去一边。
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他怎么告诉张景芸不要跟过来？张景芸会听他的？到时候只怕是出门都困难了。
与此同时，开车追在后面的张景芸也是心里愤怒和委屈交加，握着方向盘的手指也因用力泛白。
她不是非要跟踪监视小兰，只是他为什么会大晚上的慌慌张张的出门？而且他还如此不顾她的感受，什么都不肯说，怎么让她不心疑啊。
一这样想，张景芸就委屈的眼泪都要飙出来了。是晨哥哥说的，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他的胃。她不顾油烟熏呛的学他爱吃的中餐，还找段千秋帮她一遍一遍试吃，她用了多少心思啊！
前面栾天继的保时捷越开越快，张景芸也用力踩下油门，绝对不能被甩掉！
就这样穿梭了大半个城市之后，栾天继终于开到了目的地，公安局。张景芸在远处拐角停下，她看到门口的一个警员走到车前，栾天继放下车窗说了两句，然后警员就让开路，让车子进了院里。
偷情的念头从张景芸心中消散，可是其他的疑惑又涌了上来。怎么会是公安局？小兰应该没有朋友是警察吧。
她就这样在外面蹲守了二十分钟，她还犹豫着是不是要先回去呢，就见栾天继的车子就又开出来了。张景芸立刻下车锁好车子，招呼了一辆出租车。
——
保时捷里十分安静，栾天继就这样开车，就连广播都没有开，褚思雨坐如针毡，又没有胆子自己伸手去按。
栾天继瞟了一眼后视镜，然后冷生开口，“你跑酒吧干什么去了。”
他这一句话像是按了开关一样打开了褚思雨的话匣子，褚思雨立刻伸出三个手指头来顶着车顶道：“我发誓我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好好的待着就冲进来把我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