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黄昏，余晖尽落。
城北俱乐部联赛的预赛，到此似乎也就告一段落了。
一共上百支队伍，在这个不大的舞台上，面对着充满热血，并且为比赛所呐喊的观众们，终于决出了胜负。
不包括外地的，单阳都本地的电竞战队而言，就已经在此次赛事之中，退出了多半。
其中不乏有二线顶峰的老牌俱乐部的战队止步预赛。
很让人难以置信，但这的确就是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有好事者将此次胜出的外地电竞战队做出了一个大统计，最后得出结论，这些战队，在参加城北俱乐部联赛之前，都是名不见经传的，默默无闻，不为任何人所知晓。
他们的总部所在，也是华夏各地，四面八方。
这不免让人费解，拥有着至少二线中上实力的电竞战队，居然会籍籍无名？
一些明眼人已经看出了端倪，以往的城北俱乐部联赛并不会引起这种情况，然而这次却……
他们都心知肚明，将目光齐齐对准了杨凌云。
复出之后的刀尖惊雷，对很多人来讲，都是不该出现的存在。
有针对，也很正常。
李清拿着文件档案推开休息室的门，正要嚷嚷起来，忽然就见到杨凌云倚靠在沙发上，双目紧闭，神情冷淡，似是在养神。
“杨老大？”他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杨凌云没有回复。
“嘘~”张筱薇见到老板来了，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于是推门立刻保持沉默的李清又注意到了四个女孩正保持着一种围绕在角落里的动作。
他眼角抽搐了好几下，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声音导师放得很轻。
“杨队刚才睡着啦，我们都没有叫醒他。”王雨回复了一句。
“这些我都懂，可你们为什么要躲在角落里？”李清挠着脸有些不明所以。
“出去说。”
……
休息室外。
在得知四个女孩子那样只是为了不打扰杨凌云的休息之后，李清眉头抖动了好几下，他耐着性子道：“你们怎么就会认为这样做能够不打扰杨老大……算了，明天第一轮比赛就开始了，要面临的对手是时霄电竞俱乐部，外地来的，实力不弱，估计在二线顶峰和一线之末徘徊，跟杨老大打好招呼，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处理……一会如果要离开的话，跟我的助理打个电话，他会分别派车送你们的。”
“第二场的对手已经出现了啊。”
“嗯。”李清点了点头，言道：“他们今天的比赛视频就在直播回放里，到时候记得反复多看几遍。”
“好的老板，我们知道了。”孟伊人推了推眼镜框。
“对手已经出来了？今天预赛的结果如何？”
正当他们商议完毕，杨凌云的声音突兀在耳畔响起。
众人扭头，映入眼帘的正是杨凌云平静的脸庞。
“哟，杨老大，吵醒你了？”李清将目光投在他身上，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不住，因为赛事结果出来了，再加上我手头还有事情，所以就赶得比较急，想先过来通知完你后去忙别的。”
“我知道的。”杨凌云说着摇了摇头，言道：“下回这种事情你可以让助理来，有些事情可以不必亲力亲为的。”
“这种消息我还是亲自跟你说说比较好。”李清摆手轻笑，继而说道：“此次第一轮要面临的对手，我这边也没什么底子，只能估算出他们的实力，具体如何，还得你杨老大亲自出手试试。”
“放心。”
“噢，对了，那个清歌之前在网络上给你进行道歉了，但是因为其态度不诚恳不端正，所以被OS电竞俱乐部进行赛后处罚……说起来她的道歉视频你看了没？”
“看了，不怎样。”杨凌云思索了一下，很直白地回复了一句。
道歉的诚意与否，都是其次，至少态度问题首先要放端正，这样才不会让人心生太多反感。
杨凌云在浏览帖子之后，顺带着还抽空去看了看那个所谓“没有一丁点诚意”的道歉视频，正如他所评价的那般。
被那么多玩家粉丝斥责，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或许是性子太冷淡，或许是开不了那个口。
那又如何？谁让她先前要出言寻衅？
杨凌云本人虽平静，但不代表他的粉丝们藏得住怒火，此事既然已经有OS电竞俱乐部的高层插手，也就告一段落，到这为止了。
“比赛的时间大概是在明天上午八点多，应该会晚一点，到时候凋零小叹都会出现来进行解说的，杨老大，把握好机会啊，今天凋零女神还特意问你的情况哩。”李清说着又是嘿然一笑，显然还在抱着想撮合杨凌云和凋零的意思。
“第一轮……第几场？”杨凌云并没有去在意李清口中的后半句话语，而是找了个自己当前最侧重的问题。
“第三场，前两场是咱们阳都本地的二线顶峰战队对阵外地来的，也算是同仇敌忾了……杨老大正好熟悉一下他们的对局方式。”
“嗯？”杨凌云眼眸一眯，他听出了李清话语里的言外之意，“确定？”
对方的意思很简单，无非就是说，前两场跟那两个外地对局的阳都二线顶峰战队，会输掉。
“我敢肯定。”李清咧嘴一笑，看上去很有些搞怪的样子：“对面都是点硬茬子，第一场第二场对局的，今天的预赛七分钟就上了高地，如果不是此次城北俱乐部联赛有着严格的要求规定，他们只怕还想要虐泉呢……”
“那几支战队的负责人脸都丢尽了，有一个甚至因为自家队员那不该出现的失误，从而当场气晕了过去。”
“居然发生这么多的事情？”杨凌云的眉头略微一皱。
像王者荣耀这种多人竞技类对抗比赛，其中的规定还是很言明的，有一条更是被诸多选手们牢记在心——要尊重对手。
早些年这条规定还不怎么成文，其定义很模糊，之后在许多电竞比赛对局中出现了各种各样的辱没选手尊严的情况，才逐渐清晰起来。
虐泉，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等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