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白凤皱眉望着裴稚,府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不简单,她担心裴稚不能应付。
裴稚摊开了一张宣纸,拿起了笔,在纸上写了三个字:空城计。
陈白凤看着这三个字更加不解:“姐姐,这是……”
“你去门口接一下虎姑娘,她应该要来了,今日我要给她讲一些兵法,你也可以一起学习一下。”
陈白凤这才恍然大悟,连连点头后便去了门口。
裴稚又让春草和桃红准备了点心和茶水后,便悠然的等着虎墨菊光临。
果然,没一会儿,虎墨菊爽朗的声音,便从门口传入了裴稚的耳中:“裴稚!我来了!”
裴稚起身走到门口,看到虎墨菊一身女装,笑道:“平日里喜好男服,今日怎么还穿的女装了?”
虎墨菊不满的皱眉道:“昨**不是说了么,让外人看到你跟一个穿着男装的在一起不合适,这不是,我就换了。”
裴稚眉头一展笑道:“墨菊你懂事了。”
虎墨菊倒也不客气,进了屋子,便坐在了裴稚早都准备好的书桌前,问道:“今日,我们学习什么呢?”
裴稚眨了眨眼睛,问道:“我问你,若是你带着一千人守城,而城门外有一万人准备攻城,你会如何?”
虎墨菊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她微微的思索了一下回道:“一个人可以杀十个人,拼了。”
裴稚轻轻的摇头:“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那我该如何是好?我总不可能投降的,我们虎家从来都不会投降,宁可战死。”虎墨菊气呼呼的说道。
裴稚浅浅一笑:“这就是我今日要教给你的空城计。”
虎墨菊不解的望着裴稚:“空城计,不就是把城池让出来吗?那还不是跟投降一样?”
裴稚看到虎墨菊那么轴,忍不住笑了:“你啊你啊,等我把话说完。”
“曾经有个古人,看到兵临城下,而他只有区区几百将士守城,她索性便在楼上弹起了古筝,城门大开。那敌军原本想要冲进城中,一举拿下她的头颅,可是敌将却止步不前。”
“为何?若是我,便带着大家杀进去,一举拿下城池。”虎墨菊破口而出。
“若是这城池里是陷阱呢?你进去,便是带着你的士兵一起送死,你可会进去?”
“这……”虎墨菊哑然。
“那敌将看到城池上的女子表情平静,全然不在乎他们在城池下的恐吓怒骂,最终还是退兵了,不想刚刚退兵不到一个时辰,真正的大军来了,那一万敌军便全都覆灭了。”
“女子!”虎墨菊惊叹了一声。
裴稚轻轻的点头,唇角轻轻的扬起,那个女子就是她啊。
“裴稚,你认识她吗?她可真棒啊!”虎墨菊羡慕的说道。
裴稚摇头道:“我只是在一本书里看过她的故事,后来她的结果不是很好,所有关于她的典故便全都焚烧殆尽了。”
“嘶……”虎墨菊倒吸了一口凉气,摇头叹息道:“莫非真的是红颜薄命吗?”
裴稚摇头:“只怪她太轻信人了,所以惨死在了自己信任的人手里了,不提也罢。”
她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悲伤,却被平时粗枝大叶的虎墨菊捕捉到了。
裴稚又教了虎墨菊几个兵法之后,便收起了书和纸笔。
虎墨菊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阻拦道:“喂喂喂,我还没有听够呢,怎么就不讲了呢?”
裴稚竟然也难得的哈哈大笑了起来:“时间也不早了,已经是傍晚了,虎姑娘不回去,我怕虎门将军一会儿会来太子府找人的。”
虎墨菊这才往外面望去,发现真的是傍晚了,她惊叹了一声:“原先教书先生讲课,我都昏昏欲睡,如今听你讲课,时间怎地过得这么快!裴稚,你若是私塾先生,定能教育出很多很棒的学生,啊,对了,将来你的孩子一定也很优秀。”
裴稚的眼眸微微的黯淡了一下:“孩子……不太可能吧,我再有七八日便要回一趟大明了,等我回来,我再继续跟你讲课。”
虎墨菊此时站起身,毕恭毕敬的朝裴稚行了一个深深的礼:“谢谢你。”
裴稚尴尬的一笑:“你这是做什么……快回去吧。”
等到虎墨菊离开后,裴稚拿起了虎墨菊送来的兵书,她打开了一本,便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接连二三日,虎墨菊都是到了傍晚才回家。
第四日的时候,在皇宫门口,虎门将军拦住了赵珣。
赵珣惊讶的看着拦住了自己的虎门将军,以为他要跟自己讲什么大道理了,没想到这位年老的将军,竟然朝赵珣行礼道:“太子殿下,多谢太子妃娘娘对我女儿的教导,这几日,她变了很多,我跟她讨论了一些问题,她竟然都能一一答上来,替我多谢太子妃。”
“啊?”赵珣一头雾水的望着虎门,正要问是怎么回事,虎门将军竟然折身离开了。
留下赵珣在门口站了好一会,才往家里回。
裴稚听说李渔生病了,躺在床上,半个身子都无法动弹。
陈白凤看到裴稚拿起了金针和香囊,紧张的问道:“姐姐,你不会是去给李渔治病吧?”
裴稚点头:“当然是啊,不知道她这是染了什么病,我得去瞧瞧看。”
“可是……李渔一直都在针对您,您这样去,她一定会以为你在害她。”
“害她的人是有,但不是我,她还轮不到我亲自下手。”裴稚说完便出了门,陈白凤也紧跟着她一起离开了灵犀阁。
初灵也听说李渔重病缠身,心中一喜,又听秋月说裴稚现在就要过去看李渔,她心中一喜,若是等裴稚看完李渔后,李渔死了,岂不是正好栽赃在裴稚身上吗?
想到这里,她若无其事的朝秋月说道:“我有些困乏,先歇息一下,你先去忙你的吧。”
秋月离开口,初灵便在屋子里转了几圈,从床下的小箱子里取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她打开倒出了一粒黑色的药丸,藏在了指甲缝里后,便将被子铺好,悄悄的离开了芙蓉阁。
裴稚到了李渔的院子里,刚一进门,便闻到了浓烈的尸臭味,她掩住了鼻子,走进了屋子里,看到李渔半睁着眼睛,望着屋顶。
裴稚放下了袖子,坐在了李渔的床边,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搏处,只是一会儿,她便知道这个女人是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