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轻轻颔首,默认道:“妹妹提醒的对,将来我还要成为一国之后,应该要小心着活着。”
陈青鸾心中突然有些发闷,太子妃太子妃,将来太子登基,她便是皇后,那可不是一国之后?那高高在上的位置,是她想要的!
陈青鸾的眸中突然闪过一丝狠毒,她拿起了摆放在裴稚面前的胭脂盒子,打开后笑道:“姐姐,这胭脂的颜色清新淡雅,最适合你不过,要不要妹妹给你试试看?”
裴稚抬起手,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脸颊,摇头道:“还是不了,我刚洗过澡,一会儿便要休息了,这胭脂改日我早上再试。”
陈青鸾丝毫不顾裴稚的反对,站起身,走到了她的身旁,手指上抹了一层胭脂,执意要给裴稚抹在唇上。
裴稚有些厌恶的推了一把陈青鸾,语气不悦的说道:“我说了不用!”
陈青鸾没有防备,被推了一个趔趄,后背顶在了柱子上,顿时潸然泪下:“姐姐……你为何现在这么讨厌我了呢?是因为我跟殿下出门买东西的原因吗?”
裴稚斜了一眼陈青鸾,放下了手中的团扇,拿起了一盒胭脂打开,缓缓的站起身,走到了陈青鸾的面前,用手指轻轻的点了点胭脂,将手指抬起头,仔细瞧了瞧,温柔的说道:“我瞧着这个颜色非常适合妹妹,要不妹妹也试试?”
裴稚说罢,便要将胭脂点在陈青鸾的唇上,陈青鸾一个哆嗦,立刻闪开了。
裴稚一副错愕的表情望着陈青鸾:“妹妹你躲什么?”
陈青鸾尴尬的笑了笑,眼神有些慌乱的说道:“没,没什么,姐姐手中的胭脂颜色我不是很喜欢。”
“哦?那这个颜色呢?”裴稚放下了胭脂盒,又拿起了另一盒打开问道。
陈青鸾立刻抬起了团扇挡住了唇,朝裴稚嫣然一笑:“姐姐,这都是我给姐姐买的东西,姐姐留着用就好。”
说完便又将手中的胭脂放在了桌子上,便摇着扇子朝门外走去。
裴稚平静的望着陈青鸾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了后,溜之大吉的背影,轻笑一声。
陈白凤将三个胭脂全都拿起来,丢在了一旁的桶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自己都不敢用的东西,还不是打算拿来害人?”
裴稚看到陈白凤的举动,想起今日她毫不犹豫的将李渔推进了水中的举动,笑了起来:“无心,你很可爱。“
陈白凤一怔,不明白裴稚为何突然这么说,她有些摸不到头脑。
裴稚又添了一句:“你今天的表现,很好。”
陈白凤蓦地想起今日将李渔推进水里的事情,她羞赧的低下头:“奴婢只是有些生气了。”
“不,白凤,你做的很对,无论何时,只要有人伤害你,你就要记仇,只要有机会,你一定要百倍千倍的让她偿还。”
陈白凤抬起头,看着裴稚的双眼,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裴稚坚定的点头,随即轻声说道:“这是我重新来过的愿望。”
陈青鸾回家的事情,在第二天便提上了日程,裴稚还特意派人去买了很多大洛的特产,要陈青鸾带回去。
陈青鸾看着堆满了院子的礼物,气的直跺脚,真没见过这样赶走人的。
赵珣听说陈青鸾要离开的消息,初显惊讶,随后一想,她来太子府也不少日子了,一个姑娘这样没名没分的住着,也是极度不合适,便让十七也去买了一些礼物,送到了摘星楼里。
陈青鸾正苦苦思索该如何不要回去,看见十七来了,心中一喜,以为是赵珣带话来了,她满心欢喜的迎接十七道:“十七,殿下……”
十七毕恭毕敬的行礼后,让开了位置,几个家丁手中都提着东西进了摘星楼。
陈青鸾不解的望着十七,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十七又行礼道:“殿下知道陈小姐要回去的消息,便让属下买来了大洛的一些特产,给小姐带回去,还有一些给小姐做衣裳的布匹,随后便会送来,请陈小姐笑纳。”
陈青鸾顿时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赵珣,不是应该挽留自己吗?
她蹙起娥眉柔声问道:“十七,殿下还在府里吗?”
十七“啊”了一声后,不知道该说真话还是假话,可是转念一想,这位事儿精马上就要走了,和殿下见面道别也无可厚非,便回道:“殿下在听风阁里歇息,昨夜宿醉,今日头痛的紧,陈小姐不必担心,属下一会儿回去禀告给殿下,等殿下好点了,一定会跟陈小姐聊一聊的。”
陈青鸾非常满意的点头,朝十七行礼一笑:“那就有劳十七了。”
十七离开摘星楼的时候,想一想,这个陈青鸾,其实也算大方得体,可是总是有个地方是说不出来的怪异。
赵珣听完十七的转述,摸了摸鼻尖笑道:“十七,你现在越来越会讲话了。”
灵犀阁。
南风听说陈青鸾要回大明了,皱眉道:“为啥让她走啊,她走了,就没人折腾我师兄了呢。”
裴稚笑了,抬起了手指,指了指芙蓉阁,小声说道:“那边,还有一个初灵,现在虽然很低调,可是我相信她,很快就会暴露本性了。还有李渔在,有的是人折腾你的师兄。”
南风点头,俊俏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坏笑:“我就喜欢看师兄抓耳挠腮的模样。”
裴稚发现自从自己开启了腹黑模式以后,心情好了很多,虽然噩梦总是会来临,可是并不影响她的心情了。
二人正在讨论如何解开血封喉的毒,裴稚突然想起陈青鸾送给自己的有毒的胭脂,她眼珠一转,低声说道:“南风,今夜带我去西街,找一家胭脂铺如何?”
南风是个单纯的没有心思的男人,他皱眉问道:“为何晚上去?现在去也可以啊,我陪你去就好。”
裴稚眉头一皱,嗔怪了一句:“胡闹,我是太子妃,你是太子的师弟,在太子府自然没什么人说什么,可是出了门,便有多少人戳着脊梁骨呢。”
南风挠了挠头,俊美非凡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不满意:“我跟你说了,和离了多好,反正这太子府也不是长久之计。”
“南风,你忘记我说过什么了吗?”裴稚的脸顿时冷了下来。
南风抿了抿薄唇,他当然记得裴稚的话,裴稚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在心里。
“那今晚我来接你。”南风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