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稚笑了笑,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点点头。
南风这才走进了院子,走到了裴稚的面前,低头望着她的眼睛,温柔的说道:“张开嘴巴,让我看看你的嗓子。”
裴稚乖巧的张开了嘴巴。
南风认真的看了看她的嗓子,伸出手,轻轻的扶着她的下巴,帮她合住了嘴巴,又笑:“不过,看来我的医术要比你高哦!”
裴稚面颊又是一红,轻轻的点点头,南风的医术确实在自己之上。
南风坐在了裴稚的身边,看到她脸红,伸出手又捏了捏她的脸,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一样笑道:“呀,裴稚你脸红了!”
裴稚的脸更红了,这个南风之前还称呼自己是太子妃,怎么过了一夜,竟然直呼其名,只是她似乎一点都不反感这个看来毫无城府的男人。
南风自言自语着,修长的双手似乎又要过来捏裴稚的脸。
赵珣听说南风醒了后,又直接去了灵犀阁,他在听到这个消息的下一秒,便冲出了书房,疾步走到了灵犀阁,一进门,便看到南风的双手朝裴稚的脸上摸去。
赵珣脸色顿时就变了,疾步走过去,抓住了南风的手腕,眉头一挑:“南风,不是说了,你醒了便去找我吗?”
南风看到是赵珣来了,还抓着自己的手,皱眉道:“裴稚的脸很软,捏着很好玩,比面人的好玩多了。”
裴稚翻了一个很大的白眼,却下意识的去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赵珣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了的不悦,他依然皱眉,望着南风道:“她是太子妃,是我的发妻,你这样不合礼数。”
南风很坦然的表情点头道:“太子妃也好,裴稚也好,不是一个人吗?师兄你好像有点介意哦。”
赵珣听到南风说自己介意,顿时松开了南风的手,脸色又变了变,轻声咳嗽了几声,掩饰道:“我介意什么,只不过若是让别人瞧见了,必然会说太子妃不检点,虽然你不懂事,可是世人从来都不会怪罪在你身上,只会说太子妃的不是。”
南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点头道:“这个我懂,可是你还是在介意,不是吗?”
裴稚轻蔑的笑了一声,赵珣会介意?
怎么可能,灵犀阁旁边住着的,可是赵珣想要厮守一生的女子,只是裴稚不能言语,便冷冷的撇了一眼赵珣。
赵珣故意假装没有看到裴稚的冷眼,坐在了裴稚的身旁,不在追究南风为何不去听风阁找自己了:“你看了太子妃的喉咙,有什么大碍吗?”
南风摇头一笑:“太子妃也算一个解毒高手了,不过和我相比,可是差了很多,好在我觉得她是可造之才,不如我教她,以后若是你再中毒,她就不会用那种蠢办法为你祛毒了。”
南风的话一出口,裴稚的面颊红的像是晚霞一般。
南风看到裴稚的面颊又红了,一拍自己的膝盖,大笑:“师兄,你瞧,裴稚真的很爱脸红呢。”
裴稚狠狠的剜了一眼南风,便站起身,进了屋子,觉得还不解恨,又将门重重的关上了。
赵珣这也是头一次看到裴稚接二连三的脸红,而她的脸红,皆因眼前的南风……他的心里突然有些不是滋味。
南风看到裴稚进了屋子,悠悠的叹息了一声,撇了一眼赵珣,看到赵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他拧着长眉问道:“你好像在生气?”
“走,陪师兄好好喝两杯!”
赵珣不由分说的拉着南风的袖子,便往府外走去。
赵珣拉着南风,一路疾步走到了京都最好的酒楼。
这一路上,南风和赵珣的外表引起了许多女子的惊呼和围观,而南风却不疾不徐的抬起手,跟所有人打着招呼,像个不谙世事的孩子。
上了酒楼后,赵珣打开扇子摇着,看着眼前纯真的南风,气呼呼的骂道:“你怎么这么妖孽啊!”
南风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错愕的望着师兄道:“师兄,妖孽这个词,应该是来说女子的。”
赵珣突然明白裴稚翻白眼的感觉了,是了,眼前这个南风,真的很有功力让所有人翻白眼。
赵珣摇头叹息了一声:“我早都跟师傅说了,不要让你一直在山中滞留,你瞧瞧你,现在跟傻子有什么区别?”
南风皱眉道:“傻子不会医术,我会。你要死了,我还能救你的命,傻子不会。”
“……”
赵珣竟然无言以对,幸好小二招呼着端来了饭菜和美酒,这才化解了尴尬。
南风虽然单纯,却对酒非常喜欢,他倒了一杯酒,放在唇边轻轻的抿了一下,开心的说道:“这酒……竟然有梅花的香气!”
说完便一饮而尽。
赵珣拦住了南风,笑道:“师弟,慢慢喝,这酒容易上头。”
灵犀阁。
陈白凤推开了门,端来了一碗白粥和两个小菜,放在了桌子上,瞧见裴稚正在画画,她笑道:“主子,殿下似乎很在意你。”
裴稚的画笔突然停住了,她看了看画中的仕女,只有一个大概的轮廓,叹息了一声,赵珣在乎自己?那是天大的笑话,他在意的是他的皇位,还有陈青鸾。
陈白凤听到裴稚的叹息声,也跟着轻轻的叹息了一声:“主子最近不能说话后,叹息的声音越来越多了,有时半夜,我在隔壁的屋子里,也能听到主子的叹息声,不知道主子到底是为了什么那么忧愁?”
裴稚放下了手中的画笔,走到了圆桌旁,微微一笑,在纸上写道:我以后尽量不叹息。
陈白凤看到这几个字,突然有些心疼,她知道眼前这个太子妃,并不得宠,她的叹息并不是因为太子对她的忽视,也许还有其他的,只是她不知道,这对于年仅十四岁的她来说,实在难以理解。
裴稚瞧见春草不在院子里,又在纸上写道:“春草去了哪里?”
陈白凤看了看纸上的字,回道:“去了太妃的屋子里,太妃刚才差人来,说又要给主子送点东西过来,桃红和春草一起过去了。”
裴稚点点头,忽地咬了咬嘴唇,在纸上写了一行话:“小心春草。”
陈白凤惊讶的望着裴稚:“春草?她不是从小就跟主子在一起吗?她会有问题吗?”
裴稚轻轻的摇头,她只上次听见她说要让她一直昏迷下去,至于和谁说的,为何如此说,她不知道。
虽然前世春草因她而死,可是等她这一世醒来,发现很多事情的轨迹都改变了,她不得不对春草小心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