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灵羞赧的朝赵珣一笑,用被子盖住头部。
她在拼命的想,昨夜……他真的让她侍寝了吗?
为何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是看到自己身上不着寸缕,也许是宠幸过了吧。
赵珣在初灵的头缩回被子的时候,瞬间冷了下来,可是嘴上还是极度温柔,“一会儿让太子妃给你安排个住处,不必回李渔那里了。”
初灵心中顿时狂喜,她要的就是这个结果,现在终于盼到了。
她隔着被子轻声回道:“是,奴婢知道了。”
赵珣这才离开了听风阁,他想看看,裴稚到底会怎么安排。
初灵领着赵珣的令来到了灵犀阁,她不再朝裴稚跪拜了,只是微微行礼笑道:“昨夜,多谢娘娘的提携。”
裴稚正在算账,听见初灵道谢,这才抬起头,用手捏了捏后颈,“可将殿下服侍好了?”
初灵面颊一红,颔首。
裴稚放下笔,故作深思的模样,一双灵智的眸朝初灵身上扫过去,奇怪,她的身上似乎根本就没有被宠幸的样子,为何……
“殿下请娘娘给奴婢安置一个住处。”初灵又朝裴稚行礼。
裴稚笑了,转过头朝陈白凤道:“一会儿去将初灵的身契拿来还给她吧。”
陈白凤领命离开。
裴稚这才望着初灵,笑道:“李渔可知道?”
初灵微微的摇头:“昨夜我一夜未归,如今已经是上午了,她也没瞧见我,想必……”
“好哇,原来你在这里,你是不是以为我在这太子府里失去了宠爱,被当做舞伶,我就永世不能翻身了?”
一个尖锐的声音刺进了裴稚的耳中。
一团火红闯了进来,还没等裴稚看清楚,便听到响亮清脆的巴掌声。
等到裴稚再仔细看的时候,李渔已经一掌打在了初灵的脸上。
初灵捂住了左脸,恨恨的望着李渔,没有如同以往一样,跪下请罪。
李渔瞧见初灵的态度这么恶劣,心中更加懊恼,抬起巴掌便要再来一巴掌。
这一巴掌还没下去,初灵一把握住了李渔的手,措不及防的,一掌打在了李渔的脸上。
登时,李渔的右脸便清晰的出现了五指印。
李渔错愕的望着初灵,抚摸着自己的右脸,不敢相信,这是那个平时一直在自己身边,自己可以呼来喝去的婢女打的。
李渔抬起食指,指着初灵,整个人都在颤抖:“你……你……竟然敢打你的主子?好哇!我要将你卖到妓院去,要让你陪那些山野村夫。”
“李渔,她已经脱离奴籍了,摘星楼旁边的芙蓉阁便是她的院子了。”裴稚摇着团扇,缓缓道。
李渔双眸里全都是震惊,她有些疑惑,怎么过了一夜,婢女就有自己的院子了?
初灵轻笑一声:“李渔,以后我不是你的婢女了,我也跟你一样,是服侍殿下的,不,你只是一个舞伶,而且不管怎么说,也是太子府的一个侍妾。”
“不……太子殿下怎么会这样……你们是不是合伙骗我的?”李渔摇着头,捂着脸往门后退去。
初灵眼神冷漠的望着李渔哀嚎一声,跑着离开了灵犀阁,嘴角露出了一抹极冷的笑容,李渔要死,陈青鸾要死,裴稚更要死,她会一个一个的除掉她们所有的人,最后成为这个太子府唯一的女人。
裴稚安静的坐在位置上,看到初灵唇角溢出的那一抹冷笑,心中轻蔑的笑了,这种以色侍人的女人,早晚都是赵珣的垫脚石,那她不妨把这些垫脚石再纵容一下。
裴稚想到这里,心中无声的笑了笑,开口说道:“初灵,你便住在芙蓉阁吧,一会儿我便派个婢女去你院子里。”
初灵连忙行礼道:“多谢娘娘的安排。”
“那你先去吧。”裴稚下了逐客令。
初灵满心欢喜的路过了摘星楼的门口,走到了芙蓉阁内。
这芙蓉阁种满了芙蓉,整个院子郁郁葱葱,看起来也算是太子府里极好的院子。
她像只蝴蝶一样,飞进这个院子,蹲在了花丛中,闻着花草的芬芳,她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出头了,将来的富贵逼人,都会从这个院子开始。
李渔跑到听风阁,却听说赵珣出了门,她便坐在门口嚎啕大哭,那哭声如莺如燕的婉转,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唱戏。
听风阁门口的侍卫实在不知道怎么办了,只能跑来找裴稚。
裴稚摇着扇子,听着侍卫求助,笑道:“这哄女人开心的事情,是殿下的事情,怎么找我来了呢?”
侍卫脸上一红,抓耳挠腮了一会儿道:“殿下不在,那个女人哭哭唧唧的,实在心烦,求娘娘……”
裴稚瞧见大男人红了脸,不由笑了:“也好,我去瞧瞧吧。顺便去老太太那里一趟。”
裴稚走到了听风阁门口,瞧见李渔正在悲悲切切的唱着悲伤的曲子,笑了,青楼女子果然是青楼女子,以为用歌喉就能打动男人?
李渔一边哭一边唱,斜眼瞧见了裴稚的身影,顿住了声音问道:“你怎么来了?”
“哦,没事做,瞧瞧你怎么哭着唱歌,以后万一我再进地牢,还可以学学你这样解闷。”裴稚一脸诚恳,可是眼眸里的讥笑却不言而喻。
李渔一抹眼泪,也不想再哭下去了,她也瞧出来了,赵珣是真的不在。
她这么哭下去,也是让别人看笑话了。
她站起身,指了指自己红肿的右脸道:“这个可是那个贱人打的。”
“是你先打的她,她只是还手而已,何况她已经不是婢女了,也由不得你打骂了,不是吗?”裴稚一副当家主母不拉偏架的阵势。
李渔哑然,没有初灵在身边,她也没有那么牙尖嘴利了,她一想到自己身边连个婢女都没有了,又开始悲悲切切起来:“我如今,身旁连个服侍我的人都没有了……”
“我已经派人过去了,李渔,你不要再哭了,若是让陈青鸾看到,势必会笑了你的,何况,殿下一直都喜欢的人如花似玉的你,可不是这样红肿着脸和眼睛的你……”
李渔顿住了哭声,抬眸望着裴稚,她显然不相信,裴稚会突然有这么好的心:“裴稚,你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裴稚坦然的摇着扇子,轻快的摇头一笑:“你瞧,这是听风阁的侍卫要我来劝劝你,并不是我自己要来,要我说啊,你跟陈青鸾还有初灵最好斗的你死我活才好呢,反正殿下又不宠爱我,我在一旁看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