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陈青鸾身旁的裴尹拉了拉陈青鸾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嘴。
谁知道陈青鸾并不搭理裴尹,继续问道:“姐姐,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我听说你还没成亲的时候,便给殿下写了一封又一封的情信,之后还让你的母后逼迫着大洛国,强迫她们娶了你回来,这些是真的吗?”
众人又望向了裴稚,好嘛,今天这个晚饭,吃的可真是带劲啊!
裴稚浅浅一笑:“我说表妹,知道的人,都知道你是我的表妹,你的母亲便是我的姨母,我们也算是同根生了,不知道今**这样说来,是居心何在呢?”
陈青鸾哑然,想了想,不甘示弱的回道:“我瞧着殿下并不是真心喜欢你。”
裴稚转脸望向了赵珣,笑道:“喜欢不喜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最适合他的那个人,我与他的后半生,就这样绑在一起了。”
太妃听到裴稚的回答,顿时乐开了花:“喜欢!喜欢的很呢!我瞧着都喜欢,珣儿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赵珣咬牙笑了:“当然是喜欢极了,太喜欢了。”
陈青鸾原以为赵珣会当着众人的面,拂了裴稚的面子,谁想到,他竟然会说喜欢。
陈青鸾的眼眶都红了起来,望着赵珣,迟迟没有落泪。
裴稚望着陈青鸾将哭未哭的模样,缓缓的说道:“我倒是瞧着妹妹对殿下的想法很多啊,不知道今早,妹妹去听风阁做了什么呢?”
陈青鸾愣了一下,连忙摇头道:“我没有去。”
“妹妹去了听风阁,待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妹妹,我才过门没多久,你就这样上赶着要爬上姐夫的床,不好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没有,你就这样把自己交付出去,真是丢了我们大洛国的颜面!”
裴尹一听这话,隐隐的有些怒气,低声问道:“青鸾!真有此事?你还是一个待字闺中的女子,怎么可以和男人单独共处一室呢?”
“我……我……我没有!”陈青鸾的辩解听起来有些无力。
裴稚轻笑了一声,美目望向赵珣,不想那个罪魁祸首,面无表情的喝着杯中的酒,置身事外。
陈青鸾一双媚眼里满含着焦急的泪水,望着赵珣,希望他能站出来替自己说一句话,可是那个男人却安静的吃着酒,好像根本不知道她们在争执什么。
裴尹已经站起身,朝太妃行礼致歉道:“是我没有管教好表妹,请太妃娘娘见谅。”
太妃叹息了一声,她不是没见过亲姐妹之间为了男人争斗过,她摆摆手道:“这样的事情实在是为难稚儿了,我倒是没什么介意的。”
裴稚似乎并没有打算收手,继续说道:“哥哥这是怕损伤了青鸾的名声,可青鸾可不怕名声的损坏,只要能陪着殿下,她哪怕做一个通房丫头都不介意,对不对?”
陈青鸾的母亲不管怎么说,也都是大明国的公主,裴稚竟然步步紧逼,将她说的如此不堪。
陈青鸾气愤的双眼通红,恶狠狠的望着裴稚:“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做通房丫头?以我的身份……”
“以你的身份和手段,这个太子妃也是你的囊中之物,不是吗?”裴稚接口说道。
前来参加宴会的众人都发出了低呼的声音。
这简直是太不得体了,这个十六七岁的少女,竟然在这么多人前,放出这般狂妄的话语。
陈青鸾脸颊涨红着,气咻咻的望着裴稚,在她记忆里那个百般宠着她的姐姐怎么好像不见了,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的?步步紧逼,让她丢尽了颜面。
“青鸾,你下去休息吧,再不要多言了。”裴尹实在听不下去了,怕陈青鸾再多言,就会让大洛国看笑话了。
陈青鸾抿着嘴唇,恨恨的望了一眼裴稚,一甩袖,便带着婢女离开了。
裴稚这才转过身来,朝太妃行礼,“表妹年幼,一直都口无遮拦,若是我此次……”
“稚儿,母亲相信你,好了好了,大家继续吃饭吧。”
这下,众人已经吃了太子府的瓜,便也欢天喜地的吃起了极其丰盛的晚宴。
待到晚宴结束,裴稚一直将裴尹送到了门口,裴尹一直叫她回去,他瞧得出来,今天赵珣心情很糟糕。
裴稚将手中的一个软包递给裴尹,这才轻轻拍着他的胳膊笑道:“哥哥你多虑了,赵珣不会对我怎么样,这里面是我给你准备的软猬甲,记得一定要穿上,回大明国的路上,遇到了任何事情,记得自保为主。”
裴尹摸着手中的包袱,惊讶的问道:“这不是当年父皇给你的软猬甲吗?你……”
“我在这太子府用不到,倒是哥哥也许要用得到,如今父皇的身体每况愈下,二哥对皇位虎视眈眈,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裴尹哈哈一笑:“若是二弟对皇位有兴趣,那就给他好了。”
“二哥不是一个好皇帝,大明国需要一个明君,大哥,以后这样的话不要再说了,大明国千千万万的生命都握在你手中。”
裴尹瞧着裴稚一脸认真的模样,知道她是认真的,也收起了笑容,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轻叹道:“你嫁过来才不过两个月,怎么变化这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裴稚突然将裴尹拥抱了一下后道:“哥哥此去,万事小心,妹妹等着你回去后给我报平安。”
裴稚几次三番的提起了注意安全,裴尹点头后便上了马。
送走了裴尹,裴稚带着春草回灵犀阁,刚一进门,桃红便小跑过来道:“主子你回来了,殿下在屋子里等了你很久了。”
裴稚轻轻颔首后,便进了屋子。
赵珣听到裴稚的脚步声,冷笑一声:“今日这场宴会,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裴稚安然的坐在了赵珣的对面,朝门口的桃红道:“端些醒酒汤来,我瞧着殿下已经喝醉了。”
桃红领命退了下去。
赵珣看着裴稚恬静的模样,一改入太子府时候的唯唯诺诺,像是突然长出了锋利的刺,能将所有人都扎透。
裴稚平静的望着赵珣。
眼前这个男人,斜飞入鬓的剑眉,一双带着微醺的桃花眼里带着冷漠,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即使坐在凳子上,也瞧得出来他修长高大的身姿,宛若黑夜里的夜枭,盛气逼人。
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绝色美男子,难怪她曾经哭着喊着哪怕以死相逼,也要嫁给他呢。
赵珣问道:“瞧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