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之事如何,就不劳大夫人操心了,大夫人若是没事,我便离开了。”沐梓云面上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意,没有半分愠色,这也是让大夫人很是不爽的地方。
话落,沐梓云转身便欲走。
“站住!”大夫人将人喝住。
“可还有事?”
“若不是你父亲让我交代你一些事情,我才难得搭理你。”大夫人没好气的说了一句,顺带丢了一个白眼给沐梓云。
沐梓云站定,没说话,静候她的下文。
“你们全都退下。”大夫人喝退众人。
沐若晴不解,本不想离开,却被大夫人一个眼神给骇了去。
大夫人缓缓走进沐梓云身旁:“你以为我愿意看见你那副嘴脸?”
“有话便讲,无话我便懒得奉陪。”言辞决绝。
“你!”好吧,老爷安排的事情重要一些,大夫人暂且压下自己的怒火,“你父亲让你暗中窥伺平阳王,一旦他有任何异动,你必须在第一时间通报我们。”
间谍?原来这一家人愿意把女儿嫁到平阳王府安的是这样的心思啊,不过,外界不是传言这平阳王整日无所事事,至今在朝堂之中毫无建树吗,为何还会有这么多人盯着他?
“我若是不答应呢?”
“你若是不答应,我定有千百种方法置你于死地!”大夫人却是笑着说出这句话的,只是那笑瘆人得紧。
“我很期待大夫人的千百种方法。”沐梓云浅浅笑着。
“你果真是欠些教训!”话罢,扬手就欲给沐梓云一个巴掌。
这次,沐梓云丝毫没有躲闪,更甚者说她就是故意迎上去的。
“啪!”一声脆响,沐梓云白皙的脸上五个红彤彤的手指印分外显眼。
“让你这死丫头不知好歹!”大夫人得意,恶狠狠骂道。
却见下一妙,沐梓云突然跌坐在地上,一手紧紧捂着方才被打的脸颊,瞬间梨花带雨,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求饶,声音也是哽咽着的:“大夫人,我错了,梓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放过我吧,梓云再也不敢了。”
大夫人惊诧,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门猛然被人一脚踹开,一人身影急速闪来。
“你好大的胆子!”齐晟猛然一喝,气势汹汹,怒火丝毫不加以遮掩,此刻全身气息骇然无比。
他谈完事情便想着过来接沐梓云回王府,只是还未进门,便听得一声脆响,紧接着传来的就是沐梓云急切地求饶声,瞬间他便是火冒三丈,本以为只是一个不上心的女子,却在听见她哭声的一瞬间,整个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尤其是进门之后,看见跌坐在地上的沐梓云后,更是双眼布上了猩红色的血丝,他不解这种感觉从何而来,只知道现在自己要做的便是替她狠狠报复回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分明是她......”大夫人慌了神,知道自己是着了沐梓云的道。
“是她什么?大夫人莫不是要说,是王妃自己打了自己一巴掌,然后来冤枉你吗?”齐晟声声质问,步步紧逼。
齐晟抬手轻轻挪开沐梓云捂着脸的手,五道手指印实在鲜红得刺目,他简直肺都要气炸了。
“易岩,将她拉出去杀了!”
“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王爷饶过我吧。”大夫人吓破了胆,只觉得双腿发软,丝毫使不出气力,跪在地上,苦苦求饶,可平阳王根本就是充耳不闻。
“王妃,我错了,求求你放过我吧!”大夫人转而求沐梓云,哪里还有先前半分张狂的模样,生死攸关,她的性命只在一瞬之间。
沐梓云也是惊了,她不过是想借齐晟之手教训教训大夫人,没想到这人竟是这般心狠手辣,人命关天,他说杀便要杀,王权社会,着实可怕。
易岩步步上前。
“不要,不要。”大夫人紧紧往后退着,仿佛她面前缓步走来的就是地狱的魔鬼一般。
“住手!”沐尚书及时赶到,赶紧护在大夫人身前,“还请王爷息怒,内室无知得罪了王妃,只是她好歹也是王妃的母亲,王爷这般处置只怕会引起不少的流言蜚语。”
“我娘亲早死了。”沐梓云小声嘟囔。
“云儿。”沐尚书喝了一句,“内室粗鄙无知,还请王爷大人有大量,不要与她计较,我乃一家之主,此事可否由我代为处置?”
齐晟看向沐梓云,显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毕竟是一条人命,沐梓云松了口:“那就依了父亲的意思。”
齐晟看向沐尚书,似在等待他的下文。
“大夫人言行举止不当,有失管家主妇之责,现以家法处置,闭门思过一月,扣奉银三月。”继而视线转向沐梓云,“这样处置,王妃是否满意?”沐尚书还得脸上赔笑。
“那就这样吧。”沐梓云点了点头。
回王府的马车上,齐晟取了冰袋亲自替她敷脸,动作轻柔,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就弄疼了她。
沐梓云心中暗想:“果然常常混迹情场的人就是不一样,这些温柔体贴啥的应该也是一**在女人堆里练就的吧。”
“嘶!”齐晟突然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惹得沐梓云一阵生疼。
“本王亲自给你敷脸,竟然还敢出神。”齐晟有些吃味。
“我没有。”只得硬着头皮狡辩啊。
“今日之事,本王帮你出了口恶气,王妃是否该好好感谢本王呢?”齐晟勾了嘴角,笑得甚是好看,以至沐梓云差点因为她的笑又晃了神。
“嗯,谢过王爷出手相救,梓云感激不尽。”沐梓云竟是江湖人士那般将双手握拳置于胸前,甚是豪迈啊。
逗得齐晟一阵发笑。
“这就完了?”
“要不然呢?”沐梓云反问。
“本王出手,要的可不是这个。”
“好吧,我应允王爷,以后不管王爷在外面如何寻花问柳,夜不归宿,甚至妻妾成群,我也决不过问半分。”沐梓云说得认真,她认为这便是一个女人对男人最大的宽容了,他本就风流成性,少了家中正妻的管制,以后岂不是逍遥乐哉。
只是她全然没有注意到马车上某人的脸色愈发的深沉,一双眸子简直就像是要吃人一般。
“此话当真?”齐晟冷冷质问,那语气中就像是夹了一把利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