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自己眼前的这冷情的景象,辰媛也是意外了一下。
“怎么就你们二人吗?丫鬟侍者呢?”乐正辰媛看到站在轿子旁边的只有乐正知珒和容太妃,心中不禁疑惑。
“她们已经去其他宫房伺候了,我晓得她们不愿意同我们去宇城那地方,所以也就答应她们的请求。”容太妃笑着回答,乐正辰媛却满脸怒气。
“再如何说知珒也是皇家子嗣,是先皇的亲子,乐正知印岂能做得这么绝!”
容太妃听到乐正辰媛手中的话,赶紧走向前捂住了乐正辰媛的嘴巴,并戒备地看着四周,“好姑娘,这话可不能胡说,皇上的名讳可是你能叫的?”
乐正辰媛阴郁地喘着粗气,点了点头,容太妃这才放开了她。“其实能有今天这样的结果,我很高兴,终于可以摆脱这折磨人的鬼地方了,即使日后生活困苦,总比一日日守着无望的未来好。”
说着,容太妃叹息一声。年少的乐正知珒望着母亲,脸上亦是悲伤。
乐正辰媛一听,脸上闪过哀戚的表情,对她说:“先皇已经仙逝,太妃不要悲伤了。”
“是,今后我会将珒儿抚养成人,他是我活在这世上的唯一希望。”容太妃摸摸乐正知珒的头,乐正辰媛也蹲下身子,对这孩子说:“珒儿,从今以后要好好照顾你母妃,不让她受任何人欺负,能够做到吗?”
“能!”他清脆地答道,乐正辰媛满意地点点头,对容太妃说着:“姐姐,保重。”
容太妃也望了乐正辰媛许久,然后领着乐正知珒往轿内走去,乐正辰媛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后面一声喊叫,她回过头,看到乐正知珒脸上坚硬的神情。“辰媛姐姐,你要等我。”
乐正辰媛眼中闪过讶异,随即微笑,这孩子应该是让她等他出人头地荣归京都罢。向乐正知珒点点头,表示自己会等他,乐正知珒看到她那模样,脸上满是喜色,转身就踏入了轿中,乐正辰媛回过头,漫步在落英缤纷的宫中,突然觉得无比凄清。
流光易逝如白驹过隙,一年又一年过去了,这些年里,乐正知印治国有方,在公务上确是以为勤政爱民的好皇帝,私生活放纵一点也就无人提及了,他一方面扶植寒门子弟的势力,一方面压抑以丞相为首的外戚门阀,一些大族日渐衰落,皇帝根基渐渐稳固,不再需要日日看丞相阮欲刚的眼色行事,然而他还是需要更多人的帮助和扶持。
另一边,闺中儿女情,乐正知印也是非常上心,同女官乐正辰媛依然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暧昧关系,多次向她保证等到打压了丞相之后,就封她为后,乐正辰媛从最开始的不相信,时日长了过后有些动摇,只是面上没有表现出来。
她知道,在这深宫大院里,必须步步为营,一步也疏忽不得。
这一日,乐正辰媛刚刚教习了众位皇子,回寝房歇息去——这些年乐正知印添了不少皇子,还有他的年长的几个弟弟也有纳娶王妃成家生子的。途中,她又遇上了乐正知印,他依旧是屏退了左右,堵在路中间。
“妹妹是刚要回屋?”乐正知印问道,乐正辰媛淡然地应着:“是,皇兄请让辰媛回去罢。”
“朕……不,我说过很多次,无人在时,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知印哥哥,我好些年没有听你这般叫过我了。”
“那是过去了,皇兄休要再提。”乐正辰媛捏紧拳头,极力克制住自己内心的涌动。
乐正知印走上前去,想抚摸一下她的脸,乐正辰媛却别过头,看到她眼中的拒绝,乐正知印便不敢再做什么逾礼之事。
“妹妹可知道,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心思?”
“皇兄请自重。”乐正辰媛依旧是冷淡的表情。
“妹妹这般说,我心里很难过。”乐正知印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我常常在想,我这些年做的事情究竟有何意义,我倒是很愿意回到你我少年之时,我同你肆意妄为,不用管顾那么多的世俗眼光。”
乐正辰媛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过去种种,即使如何追逝也回不去了罢。”
见乐正辰媛不再是那副冷冷的表情,乐正知印急急地上前握住她的手:“既然回不去,那我们便造一个过去出来,你说好不好?辰媛妹妹?”他眼中温柔流转,就像那年他在梨树下向她保证此生此世绝对会娶她的模样,乐正辰媛不禁被眼前的景象给弄得泪眼朦胧。
她已经分不清,面前那人是她的知印哥哥,还是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
他的话,自己又能相信几分?
“别哭。”乐正知印将乐正辰媛给拥在了怀里。“你知道我心里始终是有你的,这么些年,你也应该明白我的心思了,答应我,成为我的皇妃罢,我们一起努力,清除丞相的势力,这天下就一定会比现在看到的,清明澄澈得多。”
乐正辰媛闭上眼睛,脑海中不停闪过他们儿时的画面,又想到皇帝的势力变强,那阮欲刚也不敢对贤王府如何了,至少乐正知印会庇佑他们。
“好。”
乐正辰媛从喉咙中哽出这一句话,身子止不住地漱漱发抖,乐正知印擦干了她脸上的泪珠,粗糙的手掌抚触着她的脸,然后他的脸就慢慢地朝乐正辰媛的嘴唇上靠近。
第十七章年轻将军的急报
就在两片薄唇要进行亲密接触的时候,一个沉稳有力的声音响在他们耳侧。
“皇上,关外急报!”
乐正知印听闻禀告声,愣了一下,停住了动作。与此同时,辰媛听见那声音,羞得赶紧推开了面前的乐正知印,别过脸去。乐正知印眼看美人香唇就要得手,现在却生生被人给打搅了,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回头一看,他本以为是他近旁的人,谁知道是御林军的首领郑瑾。
这个御林军的首领身负要职,的确可以随时汇报给皇上,于是乐正知印不得责罚他,还不得不投入到公事中来,维持他好皇帝的样貌。
“说罢,什么急报?”乐正知印负手立在那里,语气略微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