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抵达敌人的喉咙,真的只能靠运气了。
所以,步兵们在攻击山丘上的敌方援军时,都紧张得发抖。毕竟他们才刚看到飞龙被一击打倒,所以更是如此。
但是,步兵们中的一人,看到意料之外的景象,发出了惊呼声。
……他一个人冲过来了!
难道说,他连马都没有,就一个人!?
是诱饵吗!?
士兵们虽然感到困惑,但还是举起盾牌和长枪。一名指挥官也怀疑自己看错了,但他还是立刻举起一只手下达指示。
一个人来挑战我们,真是愚蠢!前卫部队,用长枪刺死他!后方部队注意弓箭和魔术!这是为了拖住我们脚步的策略!
听到指挥官的指示,士兵们慌忙行动。确实,如果不知道内情,看到两名穿着银色铠甲的骑士,应该会认为他们是诱饵。
两名显眼的骑士进行超乎常理的突击,趁敌方陷入混乱停止行动时,用魔术大量削减敌方人数。
这是很正常的。
然而,实际上发生的是更加出乎意料的事态。
在长枪步兵的盾牌之墙被撞上的瞬间,被无情地撞飞的是举着重量级盾牌的步兵们。
那剧烈的冲击和轰鸣声,仿佛被破城槌之类的攻城兵器高速撞击。穿着铠甲的士兵们被夸张地撞飞。
在耶里内塔军的两侧几乎同时发生的难以置信的景象,让军队完全停止了前进。
快、快阻止他!
魔术师怎么了!?
指挥官们拼命想要阻止撕裂队列的银色骑士们,但与之相对的士兵们根本无法承受。
虽然有人下定决心刺出长枪,但本应刺中目标的长枪却从中间断成了两截。即使有人用盾牌挡住银骑士的大剑,盾牌也会被一分为二。
怪、怪物啊!
可恶!他们要过来了!?
快、快退后!那种怪物根本挡不住!
在战场上回荡的惨叫声让人难以想象现在正处于战争之中,一名指挥官冷汗直流,咬牙切齿地说道:
……这根本不是战争,只是单方面的屠杀。而且还是由仅仅两个人所造成的……
话音刚落,一阵破风声和类似地鸣的巨响便传遍四周,指挥官的胸口被开了个洞。这与铠甲的有无无关,就像用针戳纸一样,指挥官的身体被轻易地开了个洞,当场死亡。
看到指挥官的尸体无力地从马上摔落,士兵们瞬间丧失了战意。
可恶!我要逃了!?
笨蛋,别推我!
你这混蛋,快让开!
当惨叫和怒吼声开始混杂在一起时,耶里内塔军已经无法再作为一个军队发挥作用了。
看到这一幕,阿尔蒂率领的部队将原本用来牵制敌军的魔术、机械弓和弩炮切换为攻击模式。
在银骑士们于敌阵中纵横驰骋,横扫敌兵的同时,阿尔缇的部队也加入了远距离攻击,耶里内塔军彻底瓦解了。
当耶里内塔军四散逃窜时,山丘上响起了热烈的欢呼声。
【他人视角】阿尔蒂的返乡与调查员
【阿尔缇】
……你不去见父母吗?
欧尔特先生这么问我,我只能露出为难的笑容。
就算我回去,也只会让他们为难……
我这么一说,欧尔特先生就露出复杂的表情,看向跟在后面的马车。那辆马车没有车篷,上面静静地坐着两具破破烂烂的人偶。
铠甲凄惨地剥落,人偶也变形了。而且人偶本体到处都是伤痕。
欧尔特先生看了一眼,叹了口气。
多亏那两具人偶和弩炮,那座城市才得救了。要是知道身为那座城市领主女儿的阿尔缇小姐做了这件事,领民们肯定会很高兴的。你的父母也是……
……谁知道呢。母亲很讨厌我的傀儡魔术……只有凡大人认同我的魔术。
我垂下眼帘回答,欧尔特先生沉默不语。
实际上,就算我回去,他们也不会高兴。而且,我已经达成高举费迪南特伯爵家的旗帜击退敌军的目标了。
……好了,我们回去吧。凡大人在等着呢。对我来说,能回去的地方只有凡大人身边了。
我开朗地笑着说道,欧尔特先是眨了眨眼,然后马上笑了出来。
这样啊。既然阿尔缇小姐觉得好,我们也不会多说什么。那么,就去向凡大人报告胜利的消息吧。他应该会用烤肉来庆祝。
呵呵,是啊。真令人期待。
我们聊着这些,踏上了归途。
不可思议的是,我感觉肩上的负担变轻了。至今为止一直感受到的,对母亲的愧疚、自己的悲惨以及对自身存在意义的烦恼,感觉都变轻了。
虽然还是有点想见母亲,想得到她的夸奖,但现在我更想见到凡大人。想见到他,告诉他我努力了,我做到了。
所以,我头也不回地朝着凡大人所在的希亚特村前进。
【费迪南特】
神秘的援军以压倒性的力量击溃耶里内塔军后就离开了。
旗帜是属于我们费迪南特伯爵家的。
听到这些消息,费迪南特家的城内掀起了一阵骚动。
到底是什么人?
是加入伯爵家派系的邻近贵族吗?
别说傻话了。耶里内塔的大军可是带着飞龙,能以少数兵力击溃他们的人可不多见
到处都是骑士,管家和女仆在议论纷纷。
另一方面,阿尔蒂的母亲和姐姐理解到自己奇迹般地活了下来,呆呆地望着窗外。
过了一会儿,阿尔蒂的姐姐开口了。
……到底是谁来救我们的呢……
阿尔蒂的母亲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城下町的城墙被破坏得面目全非,一部分还冒着烟。这副景象与平时和平的街道相去甚远。
这时,目送援军离去的骑士团成员前来报告。
报告。前往防卫的骑士团中,约有一千人死亡,一千五百人重伤。不过,多亏了援军,领民的伤亡奇迹般地少
这样啊
骑士听到回答后行了一礼,正准备离开,阿尔蒂的姐姐转过身来。
关于那支援军,你知道些什么吗?
骑士听到这个问题后停下了脚步,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但最终还是转向阿尔蒂的母亲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