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郑中天很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他们往往生活在社会的最低层,为了一家老小的生计孤身一人漂泊在外卖力气,但是这些人骨子里透着一种真实、淳朴和善良,他们不懂斯文,喝酒的时候喜欢用海口大碗,倒的满满的,然后喝的时候,酒水顺着嘴角流下来,打湿了胸口的衣襟,浑身都透着酒香。他们却知道感恩图报,尽管自己做的只是力所能及的事情,却被这些人深深的记在胸怀,甚至什么事情都想着自己,这些人逢年过节回家的时候总会把自己家的土特产捎带给自己,东西虽然不值钱,可是情谊却值千金。
这种高粱酒酒劲特别大,容易上头,郑中天在车上昏昏欲睡,李芬一边开车一边嗔怪道,
“你怎么这么实心眼啊,他们给你倒酒你就喝啊。这些人也真是的,不知道你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吗?”
郑中天睁开朦胧的双眼微笑道,
“酒逢知己千杯少啊,这些虽然是乡野汉子,可是这些人重情重义,我就喜欢和这种人喝酒。”
道路凹凸不平,郑中天经过颠簸,酒已经醒了大半,他打开窗口本想透口气,却从外视镜里看到几辆紧紧相随的车子,他心里大呼不妙,如果他猜得不错的话对方既然能够将自己的路线摸的这么清楚,那么一定是本地人,仔细一想也就只有张家浜的人会和他结仇。
李芬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异常的郑中天,
“怎么了?”
“你开车技术怎么样?”
“别说开车了,飞机坦克都不成问题。”
“好,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尽你的全力,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郑中天稳稳地系好安全带,李芬见他表情凝重,心中便知有大事要发生,于是她加速行驶,但是后面的车辆依旧穷追不舍,当他们的车子驶过山路十八弯的时候却被一三辆黑色的轿车堵得死死的,李芬暗叫不好,郑中天明白对方这是做足了准备,他索性镇定下来。
只见车上下来几个彪形大汉,都带着墨黑眼镜,郑中天本身就有点头重脚轻,他索性放弃反抗,规规矩矩的跟着黑衣人来到了一座山脚别墅。
黑衣人对他们虽然冷酷,但也不敢造次,严密的监视着他们。
李芬靠着郑中天压低了声音,
“中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郑中天贴着她的耳边说道,
“我想我们摊上大事了,你害怕吗?”
李芬嫣然一笑,宛若玫瑰的妖艳,
“能够再次和你同生共死,我觉得很幸运。”
“啪啪啪!”鼓掌的声音响起,张立申走了出来,
“我都要感动死了,多么伟大的爱情,多么忠贞的感情,不过一会你们就要去地下做一对鬼鸳鸯了,不妨把该说的情话都说了。”
郑中天看到张立申的那刻,眼睛里竟然没有丝毫的惊讶,他反而淡淡一笑,
“真是让张老见笑了。其实张老如果想请我喝茶,大可不必用这种方式,我吓到我的女人的。”
李芬配合的往郑中天的怀里钻了转。
张立申气的眉毛飞起,
“老子今天请你来可不是喝茶的,老子是想要你的命!”
张立申一脚踹在郑中天的胸口,郑中天猝不及防既然飞弹在墙上,他的头脑嗡嗡只响,嘴角上也流出了血迹,李芬大呼一声,正要跑过去却被黑衣人扯住了手脚不能动弹。
“怎么样?被人踹的滋味很好受吧?告诉你老子别你更难受。想当年老子孤身一人来到江城,从一个扛大包的工人开始做起,一步一步的坐到叱咤风云的江城会长位置,老子容易吗?那是老子一把汗一把血换来的。结果呢?你小子一来就轻而易举的取得了老子的位置,老子不服!你丫的赶快给我起来,现在老子倒要看看你丫的有什么本事能赢得了老子。”
张立申慢慢逼近,郑中天靠着墙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他忽然清醒了许多,他用手将嘴角的血迹擦去,然后诡异一笑,等着张立申靠近的时候,他虚晃一下,然后抓住张立申的一只臂膀反扭在身后,疼的张立申大汗淋漓,但是依旧没有求饶。
郑中天心中冷哼,看来还是条汉子。
此时那几个彪形大汉怒喊道,
“你赶快放了他,否则我就把这个女人掐死。”
郑中天的语气充满不屑,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张立申疼的哼唧了一声,
“张立申,原本以为你是条汉子,没想到就是个孬种。”
张立申岂容他这样污蔑自己,于是他忍着疼痛嘶喊道,
“你丫的才是孬种,借着你岳父的肩膀往上爬,然后又搭这个女人借着李家的势力上位。”
“哼!你若不是孬种,为什么用女人做要挟?你若是男人就把她放了,男人之间的事情男人自己解决,别动不动就牵扯女人。”
张立申艰难的抬起头怒视保镖,
“把她给放了,听到没有。”
那几个大汉只好松开了李芬,李芬并不想走,但是她看到郑中天笃定的眼神时便乖乖的走了出去,临走时她对郑中天用口型说了一句话“你若死了,我绝不苟活。”
郑中天眼睛有些湿润,他何其有幸被这样的女子爱。
张立申实在痛的忍不住了,
“你的女人我放走了,你现在可以放开我了。”
郑中天刚将张立申放开,张立申便抄起身边的棍子劈头盖脸的朝着郑中天打去,郑中天只得用胳膊肘抵挡,然后他死死的抓住棍子稍,借势用棍子将张立申的脖子勒住,因为张立申下令其他人不必插手,那些保镖只得干急眼。
“张老,我们这样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如我们来个痛快的怎么样?”
勒的张立申脸红脖子粗,呼吸都变得艰难,说话断断续续,
“怎……怎么个……比法。”
郑中天诡异的笑着,他的语气很随意,仿佛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