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心中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既可以让我聂家的生意变大,又可以让芊芊过上奢华的富足生活,贤侄是见过世面的人,总比我这个干瘪老头子想的远,不如贤侄就帮我拿个主意吧?”聂长龙狡黠的露出阴森的牙齿,郑中天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聂老请说。”
“你看张立强这个人怎么样?”
郑中天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没有想到聂长龙竟然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方式逼迫自己,张立强是何等的人物,聂长龙又怎会不知?郑中天的脸颊抽搐了几下,他没有想到聂长龙会反将一军。
聂长龙仿佛不曾看到郑中天的僵硬,他自顾自的说道。
“你看现在张家浜现在的势力是越来越大,我的死对头李长山最近咄咄逼人,抢了我好几单的生意,我不能坐以待毙,正所谓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只要抱紧了张家浜这棵大树,才能让李长山那个老贼以后见了我弓头哈腰。虽然呢张立强年纪是大了点,人是长得磕碜了点,他在张家浜也没什么实权,但是呢他好歹是张家浜的二把手,至少能尽快的跟张立申搭上线,也算是配的上我们芊芊。”
“那您就没有考虑过芊芊的感受?”郑中天握紧了拳头,他抑制着自己的愤怒,但是颤抖的声音出卖了他的情绪。
“哎,女人嘛,即使当时哭闹一番,可是等真正结了婚生了孩子,也就能安下心来踏踏实实的跟着男人过一辈子。我对芊芊还是很了解的,太出格的事情她是做不出来的。”聂长龙预期的看到了郑中天的愤怒,他的心情大好,他终于扳回了一局,现在他已经反客为主。
郑中天的眼眸中满是愤怒,他轻轻的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了黑亮,只是眼睛里仍然有红血丝。
“聂老,您也不用兜圈子了,有话您不妨直说。”
“呵呵,贤侄啊,你果然是个聪明人呐。”聂长龙发出爽朗的笑声,引得一众人侧目。
“芊芊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只是希望你好好的疼惜她,这样我就没有什么忧愁了。”
“放心吧,聂老,我一定会好好的待她。”这句话几乎从郑中天的牙缝里挤出来。
他想过聂长龙会放低身段客客气气的将聂芊芊托付给自己,但是他却没有料到聂长龙竟然这样的狠毒,不惜以芊芊的幸福做赌注。一个男人倘若都能把亲情当做利益交换的筹码,只能说明这个男人何其冷酷。
“很好,贤侄慢慢享受这里的美酒美食吧。”聂长龙昂首挺胸意气风发的走向舞台中央,他示意妖娆的歌星将音乐停止,他清了清嗓子,声音带着愉悦。
“各位今晚能参加这场元旦晚会,聂某人甚是欣慰。首先我祝大家元旦快乐,其次我希望各位亲朋能够尽兴,最后呢我要宣布一件事情。”他停顿了一下,然后将眼神瞟向郑中天。
“小女芊芊过几日便要和郑氏二少订婚,我希望大家能够祝福他们。”
他的话音刚落,台下一片哗然,张立强原本得意的神色瞬间变成了错愕,这个老狐狸怎么出尔反尔?前几日聂长龙去找自己的时候完全是一番示好的嘴脸,本以为今日他和聂芊芊的好事会一锤定音,但是没想到这个老家伙转眼便踹掉自己攀上了金龟婿。郑家的名号他是知晓的,他早已对郑中天的身份有所怀疑,可是却不知道这小子竟然是这么大的来头,他愤恨的将手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喉咙的酒水火辣辣的堵在那里,呛得他连连咳嗽。
此时窝在沙发上和好友说家常的聂芊芊也愣住了,她忽而觉得很屈辱,父亲这是唱的哪一出?难道郑大哥就甘心情愿的受他的摆布?这样强求的姻缘她宁可不要,她真的不知道以后要让她怎样面对郑中天。
她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黑,总觉得身体忽冷忽热,她推开人群跑了出去,大雪还在下着,雪花落在她的雪白而圆润的肩头化作冰冷的水珠滑落。
忽而一件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她抬眸望去,然后又不自然的低下头。
“对不起,郑大哥,我根本就不知道父亲会设这个局。”
“傻丫头,为什么跟我说对不起?”郑中天怜惜的将她发丝上的雪片拂去。
他知道聂长龙这是害怕自己反悔才会趁热打铁,只要聂长龙放出了风声,郑中天就是想耍赖也不可能了,除非他不想在江城混了。但是他一点也不怨恨聂芊芊,相反他觉得聂芊芊的立场很为难,他有些心疼,此刻他相信聂芊芊心中的纠结和愤恨要远远比他多的多,毕竟设计自己的人是那个和自己朝夕相伴,有着深深血缘关系的人。就如当初他被自己的亲弟弟所设计,心疼到麻木,麻木到天旋地转忘乎所以。
“你恨他吗?”郑中天仿佛也在扪心自问,他很他吗?他是他的至亲,这种恨究竟该选择淡忘还是刻骨铭心?
“恨也只是说说和想想而已,但是若是真的刻在心上,我做不到。毕竟是他给了我生命,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感受这个世界的缤纷。虽然说最近烦心的事情比较多,但是我还是觉得生活还是很奇妙的,每天太阳升起的时候我会散开我的手指,然后在细缝里感受这种光芒,即使触摸不到,但是远远的感受也是件很幸福的事情。又比如现在的雪花,洋洋洒洒的飘扬在璀璨的灯光下,你不觉得很美吗?看到这么多的美好,我的恨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聂芊芊伸出手掌接住了雪花,只可惜她们瞬间便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