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间刚落,暴声又起:“本王不明白,本王就是不明白。”
百里翎有些疯颠,脸色绝望而苍凉,墓穴里笼罩着嗜血的气息。
杨美丽无法再呆在这犹如地狱般的墓穴,特别是在百里翎面前,她真的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以前温文尔雅的翎王爷到哪里去呢,今日的‘鬼王’如同地狱的魔王一样可怕,一样嗜血。自己几日后当真要嫁给这个魔王吗?
她突然有了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逃离这座阴冷的墓穴,逃离阴森的鬼异堂,彻底逃离这个疯颠残暴的魔头。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丽儿只想离开这座墓穴。”她整个身子都贴在了墓壁上,只觉得背上凉飕飕的,一阵噬骨。
“你以为能够真正离开这座墓穴吗,就算现在离开了,可等到我们百年之后,也会合葬在这里,永远不分离。”
百里翎的嘴角抽动着,一幅似笑非笑的表情与古里古怪的语气令人捉摸不定。
真的不能再和这个怪人在一起了,他真的疯了。
杨美丽的心一上一下,都快要跳出胸口了,可还是要装作镇定的样子。
“百里翎,以后的事无法预想,现在,现在我只想离开这座墓穴。”她一面说着冷不丁又看了一眼水晶棺木,此刻棺木里的腐尸变得越来越可怕,好似已变成厉鬼般跳出棺木,正朝自己飘来。
百里翎却没有理会她所说的话,慢慢逼近她,抬起了手臂靠在墓壁上将杨美丽整个人禁锢在自己的怀里不能动弹。尔后俯身,对着她那带着清香的芳唇就是一阵狂吻。
杨美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先是一愣,然后便是反抗,可她越反抗越激起了他的情欲,吻得更加噬略,更加疯狂。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凤怡宫’中,她的双手被他绑住,清白之身正遭受着狂风暴雨般侵略,自己那双噙满着泪水的眼睛带着绝望,带着无助。就在她看到一线生机之时,秋怜又惨遭杀害。
她永远都忘不了秋怜被他随身带着的箫杀死的那一幕,那支嗜血的箫就算可以吹出这个世上最美最动听的曲子,可在她的眼里却已成空。
所有的往事就像一缕销烟一样不覆存在。
她现在对他的恨早已超过了以前对他的爱,更准确的说她对他已没有爱,只剩下恨。
是不是几个月前在‘凤怡宫’的一幕又要重演呢?可在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墓穴,谁还会来救自己呢?
她的唇被他霸着,她的身子被他禁锢着,她真的无法逃离他吗?
绝望,痛苦的闭上双眼,一对蝶翼的睫毛挂着几粒晶莹的泪水,自己始终还是逃不开的,为了可怜的郁儿,自己真的要成为他的人了。
就在杨美丽认为自己已处在了绝境之中,百里翎会做更深一步的动作时,百里翎竟然离开了自己的唇,松开了手臂。
他的一双眼睛深沉,可带着一丝透亮,嘴里喘着热气,还带有自己唇中的气息。
“丽儿,本王不会在娘亲面前对你不敬的,本王只想好好吻一下你,仅此而已。”他张开嘴来说着,目光却深得犹如潭水般见底。
杨美丽松了一口气后发觉墓穴的门被打开,外面的光线照射进来,好似看到了光明与希望。快步走出墓门,呼吸了一下新鲜空气,心情又变得没有刚才那么糟糕。
雨后,小草又长出了嫩绿嫩绿的芽儿,松柏被雨水洗过后如同新生般笔直地耸立在墓园中。
景致没有了凄凉之意,倒有些清新,令人浮想联翩。
慕州城皇宫内正笼罩着一层神秘的气息。
一间放置奶娘的尸身的屋里,来自南国的神医‘毒王’正在验尸,他要找出奶娘究竟中的是何毒,屋里也只有他一人。
细细打量着‘毒王’,五十来岁,身体微胖,络腮胡子挂在嘴边,专心致志的神情令人不敢接近。
只见他一只手正抚摸着络腮胡子,另一只手则拿着银针在奶娘的尸身上刺着。
好一会儿,‘毒王’将银针拨了出来,放在眼前认真研究。吃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很快浮现在他的脸上,尔后便是轻轻一笑,这抹笑容有些怪异,令人猜不透。
屋外大门口,徐明一直踱步,心绪不宁,正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此时天色已晚,垂在地上的树枝在如色月光的照耀下,映射出一片黑漆的影子。同样也在急急等待的还有御书房里的百里淳。
他倚窗仰望着夜空。夜空中繁星点点,一轮明月原本又圆又亮,可被云摭住,只露出半张脸,月亮也变得暗淡下来。
丽儿你离开朕已五天了,知道吗?在这五天里朕过得是什么日子。日日思念着你,夜夜梦到你,可醒来时却是一场空。自己的心都被挖去了般一直处在巨痛中,叫人生不如死呀。
你和郁儿这几天过得好吗?百里翎没有欺负你们吧!
朕一定会亲自把你和郁儿从百里翎手上救出来的,丽儿你曾经答应过朕要做郁儿的母亲,做百里国的皇后。
屋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来,‘毒王’缓缓地走了出来,脸色淡定,没有人可以猜得出来他是否破解了奶娘所中之毒。
徐明快速迎上去,焦急的问:“‘毒王’,毒解得如何,奶娘究竟中的是何毒?”
‘毒王’的脚步很缓慢,下了石阶后,走到了御花园里,微弱的月亮照在他发胖的身上,地面上则映照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她中的是少见的雾香毒。”‘毒王’终于开口了。
雾香毒?很奇怪的名字,都没有听说过此毒,徐明有些诧异便问:“此为何毒?可有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