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流弯着唇角冷笑:“她说她叫姚羽,但是王铭唯却告诉我,她的誓言约定的人叫做苏唯琦,但是在姚羽的身上我的的确确感觉到了和王铭唯的誓言的气息,这不可能瞒得过我,所以你想过这其中的关联没有?”
他顿了顿,提出一个疑问,然后自顾自的解释起来:“哼,不过是一个肮脏卑贱的东西,不过是吞了苏唯琦的魂伪装,没想到一时不查,居然让那样下贱的东西瞒天过海,但是那东西大概没想到罢,前世今生的誓言,真的是那么好接触的?若是真的那般容易做手脚,哪里可能到现在也不过百对有情人在幽冥阴间订下誓言?”
程名发现自己居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索性转身抱起自己的电脑开始敲打,不过转眼就把一份资料打开交给白流看。
资料的背景还有绝密二字,很显然这是程名从某些秘密的地方给弄出来的,至少不是这世上大多数人能够知道的秘密。
白流的目光露出一种“果然如此”的神色,这让程名突然有些怀疑,自己做这些是不是多此一举了?看起来其实白流早就把这一切都尽在掌握了罢。
他随后就看见白流的目光阴寒,转身放下电脑就离开了寝室,连话都没留下一句就走的无影无踪了。
但是紧接着龙帅的话,却让他沉默的看着窗外,只觉得风雨欲来,本来就腐朽的坚持愈发的摇摇欲坠,偏生什么都不能说出来,什么都只能藏在心底,因为那是最深最无法言语的秘密,知道的人,都得死。
龙帅突然掉了泪:“人生七苦,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何为求不得?人心难测也。”
程名喃喃自语:“人心难测也,画皮画骨难画心。”
他陷入情绪的深渊,却没有注意到龙帅说出那么一番话的时候,眼角眉梢流淌的媚意却不是他应该拥有的,或者说那应该是独独属于云嫚的媚意,他的一举一动,风华自成。
白流出了寝室楼直接出了学校,片刻不停的朝着他的那个小诊所而去,如果不出所料的话,估计那苏唯琦当年的事情,应该是有过记载的,毕竟,当初发生的事情估计也是不简单的。
上一次通风打扫之后不久,所以凤凰花开里面的霉味没有多少了,连灰尘都来不及落下,所以整个室内都是一片干净整洁。
档案之类的东西上一次拿上去之后就没有拿下来了,所以这一次白流也只能苦哈哈的爬上去一个个的翻看了。
就是这么一看封面的功夫,他还是面无表情的
翻看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直到看见“苏州苏唯琦”这五个字才满意的弯了眉眼。
只是他第一次见着那封面写了公子二字,以为他们都会加上小姐公子这些尊称,但是先在看来,恐怕那尊称只是对于某些特定的人而言。
但是他也不在乎是不是要尊称的问题,或许是因为,这上面的人,不是已经转世了,就是早就变成阴魂在幽冥阴间排队准备化去戾气转世了,一碗水喝下去,哪里还记得那些前尘往事?
但是白流根本没想到,能被凤凰花开的历任继承人称作尊称的人,焉能有几个简单的,他也很快就知道这些尊称到底意味着什么了。
只是现在他还在为了苏唯琦那件事情要慢慢的知道一切,这一切对于他来说很重要,甚至对于整个驱魔界来说,万分的重要。
资料上的文字也没有多少年的岁月痕迹,单单从文字上面可以看出来,这是重新誊写的,估计旧的早就腐朽个干净了罢。再说就算是没有腐朽,现在的白流也没有任何心思去找那些文字的对照。
苏州苏唯琦,求医之时芳龄双九,姿容淑美,有一未婚夫君名仇灵玉,病弱,实为阴气缠身。纠缠怨鬼镇压于云城灵光寺,预期三百年可忘却前尘转世成人。其爹娘要求将怨鬼魂飞魄散,实是有伤天和,拒之。
所求之事记载的很简单,不过是苏唯琦阴气缠身罢了。
可是白流还是看出来了,属于白家人的书写习惯,或者说他们强制的留在骨子里的思维方式,他看懂了下面的一串字符。
字符的内容很是简洁,不过六字,却让白流的目光一冷:前世今生之约。
再结合之前的那段“有一未婚夫君名仇灵玉,病弱”,白流直接就知道当年的苏家嫡女儿苏唯琦为什么会被怨鬼缠身。
“大概是那怨鬼,其实只是她上辈子心心念念的爱人罢,只是看见自己的爱人要嫁予他人,所以才会如此生气要纠缠着自己爱人吗?还真是蠢,要是我的话,就算拼着魂魄不要了,也要纠缠着她那个未婚夫君,至少给她弄上一个克夫的名头,一劳永逸。”
白流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多么的可怕,或者说这本来就是源自骨子里的冷血,除了自己的东西和认定的所有物,其他的就算是死绝了也跟他没有半分的关系。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伸手抱起最开始查看的一丛档案:“还是先把这里收拾好,估计在鬼门大开之前,那个姚羽应该是不会对苏唯琦的魂魄做什么。倒是应该想想,要是把苏唯琦的魂魄弄回来,放哪里比较好。”
他伸手揉着眉心,有些苦恼的看着自己的手上和旁边那一大堆的档案,无奈的摇摇头,转身就下了楼,看起来这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只能在这里苦哈哈的整理档案了。不然以后还要来查阅档案的话,估计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一一翻找了。
就是这么一整理,就是华灯初上的时间,而白流看着下面整整齐齐满柜子的档案的时候,楼上走廊尽头一直关着的房间却出现了一个人。
顾夜无奈的看着面前紧闭的房门,又转身看看封锁的窗子,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她似乎根本没办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