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辛有些委屈,问道:“你就真的认不出我了吗?五六年前我们见过的,就在淮阳!”
“五六年前?”五六年前,不是很远,但是也不近。左桢仔细想了想,摇摇头,问道:“你来过中原吗?我真的没有印象。”
左桢这么一说,蛮辛就更加委屈了,说道:“那时候我被几个流氓欺负,是你救了我。你真的不记得吗?”
左桢道:“我救过许多被流氓欺负的女孩儿,真的不记得你。对不起。”
蛮辛的一颗少女心就这样碎成了渣。你将他当成唯一,可是你不过是他救过的众多女孩儿中的一个。唯一不同的,便是你又见到了他罢了。
“那你为什么喜欢南宫漪那个病秧子呢?我哪里比不上她?”
左桢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完全是两种不一样的人。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和大祭司?那是因为我们都属于你喜欢的那一种类型。而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是南宫漪是。”
应逸行和池碧月等人在外面偷听,应逸行甚是激动,对池碧月说:“想不到啊想不到。那南宫漪还真是挺有两下子的。”
池碧月立刻瞪了应逸行一眼,应逸行立马闭嘴。完了,完了。一时嘚瑟忘记了,南宫漪的玩笑可不是能乱开的。
而岐黄楼那边,华宛卿一煮好药,便亲自捧着去了清漪楼,身后还带着木棉和白芷一路护送。到了清漪楼,虞小苔接过药,殷索儿却道:“不如再试喝一次吧。刚才看宫主的样子,似乎不大好。”
虞小苔点点头,然后,姬索月便拿着勺子,舀了两勺到旁边的小碗里,吹了吹,便一口喝下。
众人等了一会儿,也不见姬索月有什么别的反应。华宛卿上前给姬索月把脉,说道:“看来是对的。虞姑娘,你就送进去吧。”
虞小苔点点头,将药送了进去,服侍着南宫漪喝下。
连着喝了这药两天,南宫漪的起色便好了起来,也可以长时间地走动了。寒月宫的所有人都像是打了鸡血,甚是兴奋开心。蛮辛那日和左桢聊了天之后,依然不死心。她说:“你见到南宫漪的时候,她已经中毒了。你完全不知道她身体好的时候是个什么样子。如果等她身子好了,你还是喜欢她,那我便走。”
“教主,这没有意义。”
“我觉得有意义。”
左桢无法,只能随她去了。
过了七日,南宫漪的身体好全了。她立刻跑出了清漪楼,别提有多兴奋了。虞小苔在后面追着,说道:“宫主,你的身子才刚好,还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南宫漪停了下来,也板下了脸,说道:“我都两年没有出来了,你就别唠叨了!”
姬索月也在一旁笑道:“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咱们在旁边跟着,还能出什么事情啊。”
痊愈的南宫漪,比生病的时候活泼了不知道多少倍,看起来也不再那么难以接近了。应逸行看见她优哉游哉地走进岐黄楼,立刻冲了上去。
南宫漪见他这样,不由数落道:“公子,你怎么还是这么毛毛躁躁的?”
应逸行道:“我这是急的。”而这时,随墨也跑进了岐黄楼。他们的目的是一样的,就是趁南宫漪病好了以后,立马向寒月宫提亲。一个是要娶池碧月,一个是要娶姬索月。南宫漪看了看池碧月,又看了看姬索月,见她们只是站在旁边,没有反对的意思,便爽快地答应了。
而另一边,蛮辛却再一次出现在了南宫漪的面前,还言明要“单独谈谈”。姬索月不肯,蛮辛道:“你们宫主现在都已经痊愈了,你还在担心什么呢?难不成,你们寒月宫的宫主比不上我这个五毒教的教主不成?”
明知道是激将法,但是还是得“上当”啊。于是,南宫漪便找了一处亭子,和蛮辛“单独谈谈”。
“不知道蛮辛教主要说什么?”
蛮辛直截了当地开口,说道:“左桢喜欢你。”
南宫漪一愣,说道:“是吗?所以呢?”
“我都将黄金蛇给了你,你便将左桢让给我,好不好?”
南宫漪笑道:“教主可能是搞错了。虽然左桢喜欢我,但是他还是他,他不是我的。我怎么能像你出让黄金蛇一样,将他让给你呢?”
“可是,我出让黄金蛇的条件,就是让他娶我。”
南宫漪道:“左公子于寒月宫有恩,我自然是不能逼迫他的。我只能向你保证,若是以后五毒教有什么需要寒月宫的地方,我寒月宫一定鞍前马后,在所不辞。”
“那好,我现在就需要你鞍前马后。我让你告诉左桢,你与他是不可能的,让他死了这分心!”
南宫漪笑道:“说了又如何呢?我南宫漪并不是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没了我这个南宫漪,还会有下一个南宫漪,还有下下一个南宫漪的。”
蛮辛与南宫漪“单独谈谈”的结果就是被南宫漪文绉绉的说辞气得半死,而凌商儿那边也早已经飞鸽传书去了苗疆,请大祭司曼华来接她回去。最后,南宫漪和左桢一起站在寒月宫的大门口为蛮辛送行。蛮辛心中依旧还有怨念,最后还对左桢说:“她不喜欢你!你死了这份心吧!”
左桢只是笑道:“多谢教主提醒。”
天上飘落了片片雪花。南宫漪伸手接住了一片,雪花迅速化为了水渍。南宫漪问道:“你不回淮阳吗?”
左桢道:“二弟和小妹回去便好,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南宫漪转身往回走,说道:“我们寒月宫这段时间,是不招待外客的。我们已经破例了。”
左桢缓步跟上,道:“那就不要将我当做外人便好。”
南宫漪一袭白衣在前,左祯一袭黑衣在后,漫步在雪地里,别有一番风情。
第五十四章番外
大半年之后,有是一个夏天。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山道上驶过。里头的一个姑娘掀开了马车的帘子,露出可爱的眼睛贪婪地看着外头的风景。后面有一个男人也探出了头,看了看外头的树木,觉得千篇一律,却还是笑着摸了摸那个姑娘的脑袋,笑道:“回来了就那么高兴?”
姑娘看了他一眼,说道:“那是当然了,你也不想想我多久没有回来了。”
男子继续说:“你再如此,你的那些姐妹还以为在随家庄,我一直在欺负你呢。”
两夫妻正说笑着,马车突然停下。
“怎么回事?”
“大少爷,大少夫人,左家庄大公子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