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索月只是在这儿喝了一口水,然后说道:“都休息好了吗?休息好了便继续赶路吧。”
乐儿立刻上前了一步,不过她现在挺着一个大肚子,真的是挺不方便的。所以,洛云箫就替她开始挽留他们。
“姬姑娘,你看这天色这么晚了,你们是绝不会在天黑前到达山下的。这样一来,你们晚上又免不了露宿一宿。与其如此,不如在我家住上一晚,大家也不是外人……”
“谁说不是外人啊?乐儿已经被逐出寒月宫了,所以我们就是外人。既然如此,自然是不方便打扰的。”
洛云箫笑道:“如果真的把自己当外人,就不应该再计较之前的事情。乐儿已经受到了惩罚,难道不应该化干戈为玉帛吗?姬姑娘再如此,岂不是太小气了?”
姬索月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便是这样留客的吗?那我还真的是受宠若惊啊!”
“云箫!”乐儿拉了洛云箫一下,希望他可以注意自己的语气。
洛云箫对寒月宫还是有些怨恨的,尤其是姬索月。洛云箫觉得姬索月太心狠了。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杀了乐儿?她居然还真的下得了手!所以,在和姬索月的争锋相对中,洛云箫不自觉地语气就重了一些。
“姬姑娘。”老婆婆代替儿子和儿媳妇开始留客,“你们送我这个老婆子回来,我还没有谢谢你们呢!而且今天晚上也有客人在我们家吃饭。你们便留下来,大家一起吃饭也热闹不是?”
“是啊,是啊。”乐儿继续附和,“而且今天的客人,我记得赏月大会之前,是和左家的三位公子姑娘一起上山的,你们是认识的。”
左桢和左枭、左陶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全是一副“谁啊?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啊,你也不知道啊!那是谁啊?”的表情。最后,左桢问道:“不知今晚洛家的客人是何人呢?”
“是随家堡的两兄弟,随墨、随砚。”
左桢笑了笑,再次问道:“不知洛家怎么会和随家堡认识呢?”
“我母亲姓随。”
众人全部齐刷刷地看向了那位老婆婆。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原来当年随家堡里有女诸葛之称的随家小姐便是眼前的这位老婆婆啊!
姑娘们在惊叹之余更加注意的还是岁月老去。当年风光无限的随家小姐在时间的洗礼之后,脸上已经布满了岁月的痕迹,看着着实让人心酸。
那老婆婆笑道:“让几位见笑了。”
“不敢,不敢。”众人一起回礼。
姬索月则是悄悄地叹了一口气,寻思着自己应该想个什么借口一个人先走才是。若单单是随墨,她是很乐意见到的,只不过多了一个随砚,她着实是避之不及啊。同时,她又感叹这个世界真是小啊,就这样也能缠上关系。哎……真是天要亡她姬索月也!
左陶是知道姬索月的想法的,而且她们的关系那么好,左陶自然也在想借口怎么让姬索月先下山。但是思来想去,想来思去,想来想去,左陶都只想到一个办法,而且还不一定管用。但是这个时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左陶便开始时不时地就看姬索月一眼,当姬索月也把目光投过来的时候,左陶就朝着她眨了一下眼睛,然后立刻捂住了肚子,说道:“索月姐姐,我肚子好疼啊!”
“肚子疼啊!”姬索月比谁都快地抱住了左陶,问道,“可是吃坏了东西?”
“没……没有啊……索月姐姐,我们吃的都是一样的啊……”
“是啊,那是怎么一回事呢?”
这时,木棉站了起来,说道:“三姑娘,我帮你把把脉吧?”
左陶把自己的手藏了起来,说道:“你看也没用啊。这山上又没什么药。索月姐姐,不如……不如你带我下山去吧……那里有大夫,也有药……”
“好啊!”
下一个瞬间,姬索月就带着左陶飞了出去。
木棉看得是目瞪口呆。要跑那么快吗?然后,她做出了猜测:“她们……是不是在躲什么人啊?”
左桢点点头,说道:“应该是的。”然后,又对那老婆婆说:“洛老夫人,你的两个侄子,与姬姑娘缘分不浅啊。”
其实,姬索月和左陶骑上马的时候,随墨与随砚刚好骑着马过来,看到了两个姑娘离去的背影。
“是索月吗?”随墨问道。
随砚才懒得回答随墨呢,而且他看着姬索月跑了,哪里有时间理会随墨,直接拍马追了过去。
随墨也想追,可是已经到了洛箫家门口了,实在是不合适,于是便下马进去拜见了姑姑与表哥。
“墨儿,你不是说这次砚儿会一起来拜见我这个姑姑吗?他人呢?”
随意叹了一口气,说道:“随砚追索月去了。”
左枭在旁边笑得幸灾乐祸,说道:“随墨公子,你这么让着你弟弟可不行啊!就算是亲兄弟,这种事情也是不能让的啊!”
第三十九章灯火阑珊处
左枭说完,就感觉左桢看着自己,他又立刻对左桢说:“你放心,我没有喜欢南……”然后,左桢就恶狠狠地等了左枭一眼,左枭立刻改了口,说道,“我没有喜欢你喜欢的姑娘,你放心,放心。”
木棉咳嗽了一声,把话题转移到了别处,而随砚此时也进来了。
“怎么了?没追上吗?”随墨问道。
随砚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随墨便给随砚介绍姑姑和表哥还有表嫂。随砚见过之后,笑着对乐儿说:“表嫂现在过得不错。”
乐儿亦是笑着点了点头。
入夜,随墨离开了洛家的院子。随砚在门口出现,问道:“你是下山找索月去的?”
随墨反问:“你也是?”
随砚走到了随墨的面前,说道:“不如我们赌一赌。”
“赌什么?”
“我们赌一赌谁先找到索月。”
随墨轻笑,问随砚道:“这样的赌局,有什么意义吗?”
“是没什么意义。”随墨说,“不过,这样也可以给赢的那个人一点心理安慰吧……”
随墨点点头,说:“好呀。你是弟弟,我让你。”
“不必。”
被让,从一开始,就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