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想到绮雪会出来定罪。而绮雪想的,也是要为寒月宫做点什么。姬索月受了那么重的伤,本来是应该好好休息养伤的。保护南宫漪的事情也明明是交给她和墨香的。结果,她居然就那么被迷晕了,连和子规那个叛徒交手的机会都没有,最后还得麻烦姬索月。害得姬索月伤口撕裂,伤得更重。如果当时她没有晕,如果她能和子规交手,说不定就已经亲手杀了子规,现在寒月宫也不会那么被动了!所以,她自然是要承担下这个罪名,让这件事情尽快过去。
池碧月再一次问她:“绮雪,你可想清楚了?”
“是我杀的。请池楼主将我交给姬姑娘。”
“姬索月不是昏迷不醒吗?”公子逸这个欠收拾的家伙又出来捣乱了,“怎么不交给我啊?范围说大了,我也可以算是你们寒月宫的人啊。”
池碧月的拳头再一次紧握,对公子逸说:“若要是真的那么算,公子怕是不能住在东厢那么好的客房里了。以公子的能力脾性,寒月宫若是收了你,那就真的是看在南姨的面子上。”
公子逸真的是把池碧月惹生气了,所以池碧月现在说话也是那般的不客气,不在乎公子逸会有什么反应。
公子逸的脸色也顿时黑了,随即一笑,说道:“我堂堂一个男子,当然不能留在你们寒月宫。你们还是祈求你们的姬姑娘可以醒过来处罚这个杀人者吧!”
华宛卿上前,握住了池碧月的手,任由她手掌心的血流进自己的手里,制止了池碧月将要说出的话,对公子逸说道:“公子不必担心,姬姑娘不过是失血过多,过几日便可以醒过来。”然后,她转过头对池碧月说:“这里还需要你主持大局,我带绮雪过去就可以了。”
“好。”
随后,墨香便押着绮雪,跟着华宛卿往清漪楼去了。不过,那些客人却还嫌没有看够热闹,纷纷想跟了过去。池碧月眼神一动,边月便带着人围拢了过去,将那些客人拦了下来。
“各位客人,今天一大早就出现了那么不吉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我们已经准备了最丰盛的早餐补偿招待大家,希望大家可以忘记不开心的事情。”
“要我们忘记不开心的事情,还是要看看你们寒月宫是怎么处罚那么绮雪的。不然我们可是会一直想着的!”
公子逸这么一说,那些客人就纷纷赞成。
池碧月皱眉,说道:“各位也知道。我们南宫宫主现在还在重病中。姬姑娘也在清漪楼养伤。清漪楼那边真的是不方便让各位去。”
“也没有说一定要去清漪楼,总要让我们看见处罚吧?”
池碧月看着公子逸,两眼喷火,恨不得把他吃了!
“边月,去清漪楼传话!”
“是!”
没一会儿,那些等着看热闹的客人就被请到了寒月宫的大广场。那里也是七月十五赏月大会那晚的宴会场所,装扮也已经完成。只是没有人知道它在宴会之前,还会用作其他用途。
他们去的时候,虞小苔已经站在了那里,而绮雪也跪在地上。虞小苔见人都来了,便高声宣布:“绮雪违反宫规,奉宫主令,照宫规所列,处以鞭刑五十!”
鞭刑五十!围观者无不“啧啧”叹息。鞭刑虽说是打在背上的,但是五十下鞭子,皮开肉绽的,疼就不说了,就说万一留下了疤,那可如何是好?到底是个姑娘家,这个寒月宫也忒狠了一些。
唯独公子逸冷眼旁观。公子逸心想:这个寒月宫,真的是无情无意。那个南宫漪更是如此。
在公子逸的心里,绮雪是替寒月宫扛下了这件事情才换来了平静。而寒月宫的其他了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却依旧罚了她。而虞小苔既然说是“奉宫主令”,那肯定也不是随便说说的。所以,南宫漪一定知道这件事情,也一定知道人是他公子逸杀的。可是,就算是知道,南宫漪依然可以判下那么重的处罚,当然是无情无意的。可是,公子逸就是没有想过,她们会这样的“无情无意”也是因为他。因为害怕再生什么事端,所以才会这样的无情无意。
不过,子规总算是死了。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绮雪的背上。虞小苔因为还要照顾南宫漪,早早地就回去了。那些看热闹的人们也终于是看不下去,回了满座楼去了。最后留在大广场看到最后的,就只有寒月宫的弟子、随砚、随墨、左家庄的三兄妹还有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公子逸。
绮雪最后满身鲜血地被人给抬了下去,其中有一个就是乐儿,她脸上忧心忡忡却又心不在焉的样子,不得不让人多加留意了一些。
一件麻烦事情就这样落下帷幕。这样算不上胜利的胜利公子逸已经经历太多,绮雪就算是伤成了这个样子,也让公子逸感受不到多大的成就感。倒是昨天刺穿姬索月的胸膛的感觉更让他有满足感。这样比较下来,今日的这一出倒显得无趣的很了。
公子逸正想回满座楼吃早饭,眼前就呼拉呼拉地围过来一群人。带头的是左桢和随墨。
公子逸看到他们,突然又觉得有趣起来。
“怎么?你们是来替她们出头的不成?”
左桢道:“我原以为我二弟已经很胡闹了。今天见了公子逸你的所作所为,我真的觉得我二弟已经很懂事了。”
“你二弟如何如何,那又与我何干?”
随墨此时也劝道:“公子逸,你还是不要再这样了。小心玩火自焚。”
“玩火自焚?谁焚我?你们今天也看到了。就算是我自己把自己点着了,这帮小贱人也会上赶着帮我灭火。就算是烧死她们自己,也不敢让我出任何差错。你们还是劝劝她们吧。”
左桢等人对公子逸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也还是无可奈何。等公子逸走后,左陶便对左桢说:“大哥,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啊?我要是寒月宫的人,肯定要被他给气死了!”
众人都往满座楼走,唯独随砚走了不同的方向。随墨问道:“你去哪儿?”
随砚嚣张地一笑:“去看索月。”
“你别添乱了。池楼主说过清漪楼那边是不能去的。”
“你也太老实了。”
上次,随砚可就去了呢。
随墨看着他的笑容,突然觉得有点刺眼。